第三一零章 金風玉露(中)(哭求月票?。?/h1>
遼國人根本無法理解,宋人對馬的狂熱,那是上百年缺少養(yǎng)馬之地,給活活憋出來的毛病啊。陳恪和趙宗績,根本無法抗拒名馬神駒的誘惑,一個勁兒的搜集,結(jié)果一不小心就爆了棚……至于原先的十匹馬,早就被牽出去,給侍衛(wèi)們騎乘了。 這些馬,他們是打算帶回汴京的,要知道,在大宋花多少錢,都買不到這里面任何一匹——這可是全遼國最好的馬! 不過養(yǎng)這些玩意兒也真的很費錢,陳恪和趙宗績第一次見馬夫喂馬,直看得眼前發(fā)暈。 契丹人拿什么喂馬?他們竟然用光潤如珠,潔白如玉的上等大米! 還有沒有天理! 趙老夫子當時就看不慣了,他強烈鄙視這種奢侈行為,并斷言遼國要完蛋了。幸好他不知道,大宋皇帝御馬監(jiān)的那些名馬,都是用雞蛋的喂養(yǎng),否則估計也要憤怒的大喊大宋完蛋了! 要真那樣,他可比邵雍牛多了…… 但話說回來,所謂千金易得,一馬難求?;藥装偕锨f弄到一匹名馬,莫非讓它吃糠咽菜不成?況且,品種再好的馬,不jīng細喂養(yǎng)的話,怎么能長成高頭大馬?怎么能有那么強的耐力、那么快的速度,那么好的爆發(fā)力? 要想馬兒跑得快,只能不惜血本的培養(yǎng)。 當然,絕大多數(shù)馬匹,是撈不著這么好的待遇。不然遼國再大,也得被馬吃垮了。在遼國旗下,能享受這種待遇的,只有兩類馬。一類就是這些貴族們玩得名馬,另一類則是軍隊的沖鋒馬…… ~~~~~~~~~~~~~~~~~~~~~~~~~~ 遼國幅員遼闊,疆域相當于后世的中國河北、內(nèi)蒙、東三省、以及xīnjiāng一部。加上外蒙、朝鮮東北部、以及俄羅斯的亞洲部分。盡管大部分地方。都只是名義上臣服,但懾于吳丹鐵騎的威名,定期納貢是免不了的。 遼國人利用這得天獨厚的條件。從各地引進良種名馬。僅陳恪和趙宗績所收集的這批馬里,就有青海馬、契丹馬、吐蕃馬、高麗馬等數(shù)個品種,以及西域諸國進貢的波斯馬、大宛馬等。這些戰(zhàn)馬大都品相極佳。身高健壯、四肢修長,耐力速度各方面十分優(yōu)秀。 但最適合用來作馬球用馬的,卻還是個頭不高的契丹馬。因為擊鞠運動強度大,對馬的體力要求高,必須有良好的體力和耐力才能適應(yīng)。而且比賽對抗激烈,經(jīng)常出現(xiàn)急停、急走、急轉(zhuǎn)等現(xiàn)象。所以要求馬爆發(fā)力好,機動xìng、靈活xìng強,且有良好的步伐,還得不易受傷。還有很重要一點。馬的個頭也不應(yīng)過高,如果過高靈活xìng就不夠了,還會影響球手擊球……畢竟。球是在地上的。 契丹馬。尤其是其中的百岔鐵蹄馬,幾乎全數(shù)符合這些要求。陳恪這匹坐騎。更是鐵蹄馬與波斯馬混血,生出的一種短途速度快,轉(zhuǎn)向靈活、步伐節(jié)奏好的良駒,簡直就是專為馬球而生。 陳恪給它起了個響亮的名字,馬拉多納,簡稱多納。 眾人問他,這是什么意?陳恪告訴他們,這是‘球王’的意! 把‘多納’牽出廄,陳恪摟著它的脖子,與它親密的交流了一會兒,還掏出它最愛吃的豆餅來喂它。盡管這匹馬已經(jīng)馴服于它,但為了人馬合一,還得繼續(xù)和它搞好關(guān)系。馬兒就像人一樣,你不能追到手就丟一邊,要一直像對待初戀那樣呵護它,它才會死心塌地,才會與你心意相通。在球場上,這攸關(guān)勝負。 這樣對待‘多納’的好處,就是陳恪不需要特別的防護,就能給馬戴好護具。古人打馬球是不帶護具的,但陳恪知道,現(xiàn)代馬球是要用繃帶,綁馬腿和馬尾巴的。因為馬腿是比賽中最容易被擊中的地方,一旦受傷,不僅會影響比賽,還會毀掉一匹良馬。另外,飛散的馬尾會影響揮桿,也應(yīng)該扎起來。 這些細節(jié)做好了,能更好的保護馬匹,也有利于球手的發(fā)揮…… ~~~~~~~~~~~~~~~~~~~~~~~~~~ 一馬平川的廣闊草原上,上千騎契丹男女圍成一個一里見方的圈子,圈子zhōngyāng,兩列身穿異sè勁裝的騎士,手持四尺長、端如偃月的球杖。他們目光炯炯,嚴陣以待??柘买E馬突突地打著響鼻,興奮難耐。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場地zhōngyāng,一個拳頭那么大、sè彩鮮艷奪目的球上。伴著一聲鑼響,兩列騎手齊聲吶喊,揮舞著木杖對沖而來,激烈地攪斗在一起,爭奪那個小球的控制權(quán),一時間,場中人呼馬嘶、雜沓塵揚。場外觀者也大聲吶喊喝彩,聲震云霄。 這正是次rì的馬球比賽,由陳恪所率領(lǐng)的大宋使團隊,對遼國齊王的一支蹴鞠隊。雙方共二十騎,在一個長約千步,相當于后世三個足球場大小的場地上共擊一球。 在場地兩端,各豎有一塊刷成白sè的木板,木板上,挖出一尺見方的圓洞,后面編以軟兜,打進對方球門便得一分。 全場比賽分三段,每段時長一柱香,以進球多者獲勝。 只見球場上鞠飛如疾電、馬奔似狂風,兩支球隊你爭我奪,拼搶得異常激烈,觀眾們高聲吶喊,為自己支持的球隊打氣。盡管宋人是場作戰(zhàn),支持者竟不少于對方,可見受歡迎程度。 而且陳恪他們的進步,也確實十分明顯。從剛來時難求一勝,接著互有勝負,到現(xiàn)在勝多負少,實力一天比一天強。 大部分貴族男女,是來給陳恪加油的。當然,陳恪的球技也確實高超。球在別人馬下時,人仰馬翻搶成一團。但只要落到他的桿下,馬上就撥云見rì,被他一桿揮到空檔處。這時,心領(lǐng)神會的隊友及時插上,不是單刀,就是局部多打少,總能出現(xiàn)讓人激動人心的shè門。 不知不覺,第三支香只剩下一點點了,場上比數(shù)是七平。宋人以高超的戰(zhàn)術(shù)和積極的拼搶,與配合嫻熟、實力強大的遼人,一直緊咬著比分。眼看還有最后一次機會,球又一次落在了陳恪馬下。 他猛地一揮桿,眾人的目光便隨著他揮桿的方向而卻。誰知陳恪只是一下虛晃,把球輕輕一撥,就推到了另一個方向。他自己則撥馬而出,馬上有遼人在前面阻截。 那接住球的隊員,不待遼人再次撲上,便猛地一桿向前揮去。球劃球場,朝著球門飛去。 “高了!”眾人抬頭望球,大叫道。 遼人球員也抬頭望球,就這一眨眼功夫,被陳恪鉆了過去。沖到底線附近,球到了,卻有一丈多高。眼看就要出界,卻見陳恪從馬背上高高躍起,舉起球杖在空中優(yōu)美的一撈,便將那球截了下來,稍作調(diào)整,又擺手擊打下去,那球直直落入近在咫尺的球洞中,力道之大,把球網(wǎng)都繃得直直的。 震耳yù聾的歡呼聲中,陳恪穩(wěn)穩(wěn)落在馬背上。 見陳學士取勝,契丹貴族們比己方贏了還高興,歡呼著簇擁他返回營地,又是一場歡宴。一直到戌時中,陳恪才返回自己的營帳。 帳篷里,燭光暖暖,一個身姿窈窕的女子,站在yīn影里。 陳恪估計,這應(yīng)該是今rì侍寢的女子,否則門外的侍衛(wèi)不會放她進來。他便朝她笑笑道:“來了?!?/br> 那女子點點頭,沒說話。 陳恪心說,這回這個還挺矜持。飲酒后感到有些口渴,他便一屁股坐在椅上,道:“拿水來喝?!?/br> 那女子愣了一愣,才四下看看,尋找水在哪里。 “你是新來的?”陳恪道:“茶杯在桌上,水在外間爐子上。” “嗯?!迸虞p輕應(yīng)一聲,聲音十分悅耳。便轉(zhuǎn)身出去倒水。陳恪只聽外面一陣稀里嘩啦,不禁無奈的笑笑,真是個笨手笨腳的丫頭,將來少不了苦頭吃。 他便把書翻到昨夜的地方,繼續(xù)學習阿拉伯文。 過了好一會兒,那女子才捧著碗茶上來,送到陳恪面前。 陳恪不禁又是苦笑,但對方既然是菜鳥,也就不要求那么多了,他便伸手接過來,抬頭看了看那女子,只見她穿一襲天藍sè的及地長裙,盡管樣式很普通,但因為身姿高挑修長,竟給人以水蓮花般的感覺。 只是她頭上還帶著一頂‘蘇幕遮’……這是胡人婦女防風沙的遮面紗帽,讓人看不清臉面。 “屋里戴什么帽子?”陳恪把茶杯往口邊一送,呷了一口,登時被燙得呸呸吐了出來:“里搞森么搞,給額豁開雖……” 那女子見闖了禍,趕緊從袖中掏出一方繡花的手帕,讓他擦嘴。 陳恪接過來,擦了擦嘴巴,一試手感道:“這么好的手帕?” “是很好,但也有的是?!蹦桥虞p聲細語道,聲如風拂chūn花、柔和嫵媚,沁人心脾。 “你們什么都有的是……”陳恪嘟囔一句,又去擦下巴和前襟。 “你們南朝也一樣?!蹦桥宇D一下,輕聲道。 “除了馬匹?!标愩⌒Φ溃骸澳氵@女子好生有趣,為何不露出真容,給我看看?” 分割 哭求月票啊,大家支持一下吧,怎么才二十幾名,太傷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