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九章 蕭驍?shù)某兄Z
“你聽得懂妖怪的話?” 男子一臉怪異的看向眼前的年輕人,還裝得真像這么回事。 隨即,“嗤~”,男子發(fā)出一聲不屑的譏笑,面色嘲諷,就算這個年輕人蒙對了妖怪的話又如何? “妖怪的話有什么可信度?” “到時候脾氣上來了,哪里還想得到顧忌人類?” “怕是恨不得人類都死光吧?” “何況,就算它現(xiàn)在沒有實力,那以后呢?” “它就是一個不定時炸彈?!?/br> “看到了不解決,放著等它哪一天爆炸嗎?” 男子言辭冰冷而犀利。 即使話語刺耳,卻不得不承認,他說的不是沒有道理。 …… 老人張了張嘴,幾息后,又闔上了嘴巴。 他無法保證什么。 因此,對師弟的話,他無從反駁。 …… 這只妖怪老人今天才第一次遇見。 從師弟那里,知道了這只妖怪是犭戾。 犭戾的大名,他自然是知道的。 在醫(yī)療技術落后的古代,犭戾的兇殘聞者色變。 即使在現(xiàn)代,瘟疫也不是什么能夠讓人輕松對待的東西。 其實,若不是這只犭戾是蕭驍小友身邊的妖怪,他想,他會贊同師弟的做法的。 問題不在于這只妖怪會不會發(fā)動瘟疫。 而在于它是犭戾。 它是能夠發(fā)動瘟疫的妖怪。 這么危險的妖怪,與其相信它始終會顧及人類、控制住自己,還不如一開始就把瘟疫爆發(fā)的源頭扼殺在搖籃里。 這才是最明智的做法。 妖怪是不可控因素。 全然相信一個不可控因素,既冒險,也很愚蠢。 也是一勞永逸的做法。 不需要時刻擔心著瘟疫哪一天會突然爆發(fā)。 …… 除掉犭戾的理由很充足。 老人看向桌上的那團黑影。 他能聽到對方喉嚨里發(fā)出的低沉的叫聲,猶如獸的嘶吼,透著凜凜的威勢與威脅,他的心里不由得有些壓抑。 他知道,這只妖怪是不高興師弟剛才說的話。 …… “蕭驍小友?!?/br> 老人開口,嘴唇蠕動了幾下,卻始終沒有吐出下文。 他有些不知道自己想說什么。 不,也許他是知道的。 但是,蕭驍小友剛才對犭戾的態(tài)度他看在眼里,他說不出口。 …… 即使老人沒有說下去,蕭驍也有幾分了然對方想要說什么。 男子說的不無道理,但是 他笑了笑,伸手摸了摸有些焦躁不安的犭戾的腦袋,“我會看著它?!?/br> “不會讓最糟的情況發(fā)生。” 他沒有說什么相信犭戾之類的話。 因為他的相信并不能打消其他人的不信任。 他給出了自己的承諾。 …… “哈!” 男子真心覺得有幾分好笑,他也真的笑了出來,“哈哈……” 他止住笑聲,尚殘留著幾分笑意的臉上滿是譏誚,“你會看著它?” “你以為你是誰?” “你憑什”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嘲諷的表情僵硬在臉上,有幾分突兀的變成了不可置信與震驚。 神色為難的看著男子的老人一愣,他若有所覺的轉頭看向了對面的蕭驍。 下一秒,老人的眼睛倏然睜大,神色怔楞中透著幾分不自知的敬畏。 …… 蕭驍微微垂眼。 男子的反駁在他的預料之中。 他的承諾在男子看來沒有任何的價值。 他明白。 換位處之,他也會是男子一樣的反應。 他伸出手指輕輕摸了摸吐出蛇信子的白蛇。 小家伙有些生氣了。 他抬眼,周身的氣息不知何時悄然起了一些變化。 本來黝黑深邃的雙眸顏色更加清透了幾分,淺淺的金色蔓延開來。 層層疊疊,金色愈發(fā)的璀璨起來。 恍若金色的琉璃,明澈無暇,清透無垢。 無悲無喜,無波無瀾。 唯有一片純粹的金色。 …… 饕餮趴在蕭驍?shù)念^上,一動不動,腋下的雙眼偷偷打開一條縫,眼珠子亂轉。 心如擂鼓,身子僵硬。 又是這個讓它莫名發(fā)虛的氣息。 饕餮心里有些暗怒。 它饕餮什么時候這么慫過?! 雖然心里這么忿忿然想著,某只妖怪還是安安份份的趴著。 再說,在這個人類面前,它自己都記不清慫了幾次了。 也不差這一次了。 想想還真有點讓妖心酸呢。 …… 腓腓把身子縮成了一團,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雖然它很喜歡蕭驍大人。 但是,這股氣息好像對妖怪有種天性上的壓制。 它說不上討厭,卻也不是能夠坦然的無視這股氣息。 只是,腓腓一臉崇敬,尾巴不由得微微甩了甩。 蕭驍大人就是厲害! …… 小白狐微斂雙目。 平時這個人類溫溫和和的看不出什么特別來。 但是,他可是執(zhí)法者大人啊。 世間唯一一位的執(zhí)法者大人。 他許出的誓言又豈會是假? 有執(zhí)法者大人看著這只犭戾,不說這只實力不怎么樣的犭戾,就算是實力比這只強上數(shù)倍的犭戾,又能翻得出什么浪花來 …… 白蛇保持著姿勢一動不動。 蕭驍大人把手指移開的那一刻,它微微松了一口氣。 雖然現(xiàn)在的蕭驍大人,就實力而言,完全不是它的對手。 但是,這股獨屬于執(zhí)法者的氣息,對妖類有著天然的克制作用。 它連呼吸都輕緩了幾分。 看著前面被嚇到的兩個人類,白蛇嘴角微微咧開。 活該。 尤其這個一身黑漆漆的家伙,連蕭驍大人的話都敢懷疑,真是膽大妄為、放肆至極。 …… “我想,我還是有看住犭戾的能力的?!?/br> 蕭驍神色清淡,嘴角微微翹起。 金色的眼睛在木格窗子外透進來的陽光下好像在發(fā)著幽微的光芒。 不同于陽光的溫暖。 是更為清透而泛著冰晶般質感的感覺。 只是盯著久了,卻好似有一種被陽光灼傷的錯覺。 不是因為炙熱。 莫名的眼睛微痛,眼淚水慢慢滲了出來。 男子跟老人急忙移開了視線。 視野里一片模糊。 兩人不約而同的伸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 眼前的景象又清晰起來。 那雙金色的眼睛還在。 “蕭,蕭驍小友……” 老人有幾分喃喃的出聲,“你的眼睛……金色……” “我是不是老眼昏花了?” 不然他怎么就看到蕭驍小友的眼睛變成了金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