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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明淵扔掉茶盞,又掏出一根新的錦帕開始擦手。 虧得已經(jīng)到了這個時候,宋奚還有心思想,這男人到底帶了多少錦帕。 符明淵擦干凈手,拍拍衣擺又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沖著宋奚拱手道:“朝會快要開始了,臣先行告退。” 宋奚沒反應(yīng)過來,等人快走到門口時,才出聲制止:“誒等等!” 符明淵旁若無人,根本沒想搭理他,推開門就頭也不回地出去,走時還不忘吩咐宮人,“把門關(guān)上,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許進(jìn)去叨擾陛下?!?/br> 宋奚傻眼了,小跑過去拍門,果然如符明淵所言,外面沒有一位宮人敢開門,縱使聽著拍門聲和皇上的呵斥聲,他們也只能埋頭默不作聲,充當(dāng)聾啞人。 這趙國,早已不是趙家的天下。 宋奚見拍門沒人應(yīng),氣得直踹門,不過沒多久他就沒什么力氣了。 那藥發(fā)散很快,先是渾身溫度上升,緊接著就是理智一步步失控。 宋奚見控制不住,也沒興趣讓宮人聽見什么響動,咬著牙走到案桌前,端起剩余的茶水一飲而盡。 終究是飲鴆止渴,宋奚見沒什么效果,連忙走進(jìn)里屋休息室,渾身脫得只剩下白色褻衣才作罷。 他整個人如同爛泥似的倒在軟榻上,手上抓著不知道從哪兒順來的書扇風(fēng),借著微弱的涼風(fēng)去去火。 宋奚這時候還不忘和系統(tǒng)吐槽,“太不是人了!” 系統(tǒng)同仇敵愾道:“是啊是??!竟然給你下藥!” 宋奚感覺有些欣慰,傻、逼系統(tǒng)長大了,知道護(hù)著爹了。 系統(tǒng)接著補充:“這簡直就是在浪費藥,你根本不需要好吧,這事拋開不談,就算他自己看不上你,怎么著也該給你扔個男人在這兒吧!簡直太不是人了!” “……” 宋奚無語,煩躁地?fù)]揮手,“不孝子退下吧,我要開屏蔽器了?!?/br> 系統(tǒng):“干嘛?” 宋奚一臉麻木地屏蔽掉系統(tǒng),道:“自己動手,豐衣足食?!?/br> 今日朝會,皇帝又告假沒去,好在文武百官已經(jīng)習(xí)慣了,根本沒掀起什么大浪花,大家照舊,有事稟告,無事退朝。 不過今日朝堂上眾人神情有些激烈,為了外族冒犯邊境一事,爭論不休。 這主要分成兩派,一派主和,說是現(xiàn)在三國鼎立狀態(tài)有松動的跡象,若在這個時候出兵討伐外族,怕是會適得其反,被其余兩國設(shè)計,不如退一步,派人與外族交好。 一派主戰(zhàn),堅持觀念,外族猖獗肆虐邊境,還口出狂言要趙國皇室和親與他們王,這等宵小不斬,如何立大國之威。 吵來吵去,就是因為打或者不打,幾個平日里有頭有臉的大臣,爭得臉紅脖子粗,差點要動手打起來。 主和的說:“你這廝想的倒是輕巧,這賬簿你不曾管過,又如何曉得出兵如何傷財傷力!其余兩國虎視眈眈,若是此時聯(lián)合出手,豈會有我趙國立足之地!” 主戰(zhàn)的也有理:“人家都蹬鼻子上臉了,你還想著求和,和親?陛下無血親,宗室沒什么適齡女子,嫁誰?把你閨女嫁過去嗎?還是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打上了陛下的念頭?” 主和領(lǐng)頭揮袖怒罵:“言語放肆,冥頑不靈!” 主戰(zhàn)的將領(lǐng)也嗤聲不屑:“縮頭烏龜,軟腳蝦?!?/br> 兩方爭吵著,官位低一點的插不進(jìn)話,就頻頻地望向最前面佩劍站立的符將軍,這仗打或是不打,其實全看這符將軍一人的想法。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符將軍今日,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 兩派久久爭不出個高低,最終還是有人忍不住出聲詢問符明淵,想要個決定。 符明淵并沒如他們所愿進(jìn)來摻和,只風(fēng)輕云淡道:“這事本將軍自有想法,明日朝會再定論,時候也不早,無事便散朝會吧?!?/br> 話音剛落,他就揮袖離去,絲毫沒給眾臣反應(yīng)的機會。 留下眾臣面面相覷,今日朝會,似乎才過去了半個時辰?些許這符將軍,家里是有什么急事吧! 這邊似乎家里有急事的符明淵退朝后,并未直接打道回府,反而踏足后宮,直奔御書房去。 當(dāng)今天子因為生于市井,做什么都不著調(diào),也沒什么話語權(quán),所以基本沒有什么大臣樂意將自己的閨女送進(jìn)后宮,反而是一些求富貴的窮苦女子,自愿被選進(jìn)宮里當(dāng)個小妃嬪。 不過這些人,趙睿都沒碰過,眾臣只當(dāng)他年紀(jì)小,心思不在這上面,符明淵現(xiàn)在想來,什么狗屁心思不在上面,分明就是這狗皇帝喜歡男人。 想到這,符明淵又仔細(xì)想想,趙睿身邊應(yīng)該沒有什么長相頗佳的太監(jiān)吧。 思緒轉(zhuǎn)動這會,符明淵已經(jīng)到了御書房門外,宮人低頭不敢亂視,他隨口問了句:“里面情況如何?” 一位宮女上前作答:“回稟將軍,只是您走后陛下鬧了會,此后便再無響動了。” 沒動靜? 符明淵劍眉輕挑,揮手道:“你們都下去吧。” 幾位宮人應(yīng)聲退下,符明淵這才推開門,朝里面走去。 書房內(nèi)和他走的時候相比,并沒有太大變化,人不在這里,那就是去了里屋,可是里屋也沒什么動靜,按理說,那一瓶藥下肚,怎么著也不該這么安靜才對。 符明淵蹙著眉頭,抬手撩起里屋的簾子,視線掃過,里屋軟榻上背對著他躺著一人,那人完整地穿著褻衣,只是頭上簪子掉落,滿頭青絲凌亂地散落在榻上,半晌沒見那人動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