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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水陡然起了波瀾,光線的折射出現(xiàn)了奇異的扭曲。易真眼前的冰川詭譎地錯位了,光并未直接照在冰上,而是在接觸到冰面之前,就挨到了什么透明粗碩的東西,從而呈現(xiàn)出一面圓滑的曲弧,一直延伸到冰川的最底部。 片刻后,這種令人汗毛倒豎的景致也消失了。一切異象不見,冰川還是那么美麗動人,宛如童話中人魚公主居住的水晶王宮,讓人無從相信,這里原來掩藏著多么致命驚悚的殺機。 假如易真還能冒汗,那么此刻他必然汗如雨下,直至打濕脊背的布料。 “擬態(tài)深海霸王烏賊……”他的嘴唇微動,無聲地吐出這個令普通掠食者聞風喪膽的名字,“原來是它!” 僅憑方才的驚鴻一瞥,易真已經(jīng)能夠斷定,這種生物的腕足不會低于十四條,而且每一條都粗如水缸,在海下仿佛游動的狂龍。 之前他直覺感應到的東西,應該就是這只擬態(tài)霸王烏賊的足肢,以它的身長大小,足以將大部分冰川囊括成自己的獵食場。 所以天都人只說深海里有異獸,卻不能描述出它的形態(tài)樣貌;所以易真撿到的潛水服都是完好的,上面沒有割傷也沒有裂口,因為它們的主人瞬間就被腕足活活絞到瀕死,然后被亞特蘭蒂斯傳送走了。 太阿問:[你想動手嗎?] 易真:“其實我想?!?/br> 但是很難把握機會。 這種體型的擬態(tài)霸王烏賊,它的智商已經(jīng)不亞于一個成年人,眼球是它唯一不能產(chǎn)生擬態(tài)的器官,亦是它唯一的弱點。剛才它察覺到下面有水流在波動,因此用海水色的足肢探了一下,只是易真太小心,隱匿的本事也太好了,足肢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樣的氣息,它心生疑惑,睜開眼睛去看,也沒有什么收獲,就重新閉上了眼睛,并且依照謹慎的習慣,將眼球從原先所在的位置上挪開。 現(xiàn)在易真看到了它挪動的過程,卻無法判斷眼球的具體坐標。 易真說:“如果不除掉它,藍方后續(xù)的比賽會很成問題。沒有他們打前鋒,消耗大龍的戰(zhàn)斗力,我們怎么能截胡得輕松一點?” 易真接著道:“但這畢竟是藍方的題目,跟我又有什么關系呢?所以我很猶豫?!?/br> 他的擔心不是言之無物,要是在陸地上,這頭擬態(tài)霸王烏賊面對他不會有絲毫反抗的機會,但這是在海底,在它的主場,這頭烏賊是真正的霸王,易真想動手,肯定要承擔百倍的風險。 易真笑了笑。 “算了?!彼氖忠呀?jīng)摸到了腰間,那里沒有別的,只有一把刀,一把容鴻雪為他準備的刀,“天都人也是這個世界的居民,我的居民,就算幫他們一把,也沒什么關系?!?/br> 在書中世界,主角才是真正至高無上的存在,沒有任何皇權能夠與他們比擬。容鴻雪將這把刀親手交給他,易真再親自持握刀柄,揮動刀鋒——因此這把刀上,等于承載著此世僅有兩位主角的意志。 它斬擊,世界也發(fā)出斬擊的旨意,它劈斷,世界也得到劈斷的命令。 易真以手為鞘,掩蓋了它的鋒芒,隨后猶如一道閃電,一條分水破浪的白蛇,在海下一閃而逝。 擬態(tài)霸王烏賊能夠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改變體表乃至血液的顏色,與周遭的環(huán)境合二為一,易真的東海化玉決也能做到這一點,而且比烏賊的擬態(tài)還要快。 易真的內(nèi)力流轉(zhuǎn)周身,瞬間就逼近了冰川的上方,抵達了應該是眼球所在的位置,然后出刀——斜斬! 比起橫劈和豎砍,斜斬的出擊范圍永遠是最大的,易真將毒的概念禁錮在掌心,揮刀的剎那,刀鋒裹挾青黑的光華,斜著濺出一捧滔天的紫血。 海下翻天覆地,擬態(tài)霸王烏賊發(fā)出無形的尖叫,足肢連帶頭部翻涌出五彩斑斕的鮮艷色澤,不復先前的清澈剔透。它的叫聲已經(jīng)趨近次聲波,易真迎面吃了一記聲波反擊,大腦嗡然炸響,胸骨像被重錘了一般劇痛,差點就噴出一口鮮血,被他堵在牙關內(nèi),生生咽下去了。 一擊脫離,他也不在乎這一刀能不能殺掉這頭巨無霸,只要給它造成一點無可挽回的傷勢,讓天都人能夠有機可乘,這就夠了。 易真把刀往腰間一插,扭頭就跑。 第102章 霸王烏賊不敢睜開那只碩大渾圓的漆黑眼球,固然是刀口拉到最長的斜斬,這一擊還是落得有點偏,大約在眼皮的左上方,咕嘟嘟涌出來的血已經(jīng)不是紫色了,而是紫黑色。 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完全拋棄了擬態(tài)的捕食偽裝,渾身上下翻滾著最濃艷的深紫和血紅,仿佛一面輻射在冰海深處的晚霞。它張開的腕足盤踞了冰川的表面,甚至有一條扒在通道深處,蛛網(wǎng)般交錯縱橫。 易真只來得及看這一下,便瘋狂向上逃竄。擬態(tài)霸王烏賊足有十六條扭如巨蟒的足肢,每一條的長度都可以達到三十米左右。想來在這片海域,除了雷音鬼龍本尊,它無需懼怕任何掠食者,但今天卻陰溝翻船,在老巢被人一刀攮了眼珠子,不氣到發(fā)瘋,反而是不正常的。 地動山搖,冰川被它帶得震顫不休,它狂亂地攪混海水,無數(shù)冰錐殘塊紛紛砸落海底。易真瞬間被它掀起的亂流劈頭打翻,如果不能迅速奪回身體平衡,那就只能像條死魚一樣隨波逐流了。 一條腕足如怒龍般抽來,它離易真還有一段距離,產(chǎn)生的水壓已然在海中形成了透明的波紋。易真強壓胸口被次聲波擊中的悶痛,猛力向上一竄,他躲開了那道無形的波紋,但被波紋帶動的海水是他無法躲避,也不能躲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