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呢？”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背后說你的壞話！我知道錯了，背后說人是……是不好的爛習(xí)慣！我錯了！”

    易真笑道：“非常好，看來逆境教育也不算一無是處？你瞧，你那么快就學(xué)會了坦率的表達歉意，而不是拐彎抹角，陰陽怪氣?！?/br>
    他松開手，對方沉重的身軀立刻失衡，連驚叫的機會都沒有，瞬間仰面翻倒，消失得無影無蹤。

    金琦放聲大哭，娜塔莉婭的大腦一片空白。

    “奧……利弗……”她的嘴唇顫抖，“你殺了……你殺了他！你殺了他，你居然敢殺了他你這個賤種！賤種！”

    她瘋狂地咆哮叫罵，淚水在她通紅的臉皮上長流，易真也充耳不聞。他走到齊嘉佑面前，再次拎起了他，然后如法炮制，同樣把他按在露臺邊緣。

    “道歉嗎，這位家訓(xùn)嚴明，家風(fēng)嚴謹?shù)呐笥眩俊彼Y貌地問。

    齊嘉佑艱難開口：“別……殺我……你要什么，我都給你……”

    “那么，你是不打算道歉了？”易真問。

    “我、我……”齊嘉佑劇烈哆嗦，“你這個……瘋子……”

    易真說：“哦，那我很抱歉。”

    他的手剛要松開，厄休拉便拼命叫道：“我愿意為他道歉！我愿意……放過他吧，求求你，我愿意道歉！”

    易真說：“代替的對不起沒有用，他只能靠自己換取他人的諒解?！?/br>
    齊嘉佑哭喊道：“對不起！對不起行了吧！我……知道錯了，差點害死艾靈，我對不起她，妄議和自己無關(guān)的人的私生活，我對不起你！行了吧！”

    易真笑了一下，再次松手。

    “還算湊合吧。”

    他轉(zhuǎn)過身，娜塔莉婭眼里，仿佛緩緩轉(zhuǎn)過了一頭面目猙獰，獠牙雪亮的惡鬼。

    厄休拉咬緊牙關(guān)，嘶聲說：“我就不信……你能把我們?nèi)既酉氯?，容家，還有容鴻雪，都保不住你，不僅保不住，他們也要全部完蛋?！?/br>
    “我死了，我哥哥會把你碎尸萬段?！蹦人驄I怨毒地盯著他，“你別指望你的jian夫，他會死在猩紅斗篷的，他救不了你。”

    “哦，水這么深啊?！币渍骖H為意外地拍了拍手，“所以，你們愿意道歉嗎？”

    “我……我愿意……”金琦強忍哭腔，眼淚早已糊了滿臉，“我道歉，你把我扔下去也可以，放過她們吧……”

    “不……別碰她！”娜塔莉婭雙眼充血，對易真怒吼，“如果是對不起，好，我說了！我愿意為我的所作所為承擔(dān)一切責(zé)任后果，我以赤紅龍的名譽起誓，只要你別碰她們！”

    厄休拉不甘地，死死地盯著易真，慢慢說：“我也愿意道歉，對艾靈，也對你，只求你……別再傷害其他人?！?/br>
    易真點點頭。

    ——然后就把她們挨個都扔下去了。

    最后一個是西川弘樹，易真說：“本來不想扔你的，不過不扔也沒辦法。所以……別怕，很快就好?！?/br>
    瀕臨死亡的下墜過程中，就連凄厲的尖叫也被失重感堵在了嗓子眼里。娜塔莉婭絕望地閉上眼睛，生命中的一幕幕猶如回馬燈一般轉(zhuǎn)動而過。她就像流星，砸向必將毀滅的結(jié)局……

    “……小姐，小姐？”

    耳邊傳來小心翼翼的呼喚聲，她渾身一震，緩慢睜開雙眼。

    侍者站在她的身旁，眼前燭火輝煌，精致的餐具閃亮燦爛，“瑰麗之夜”的紅酒漾在水晶杯里，彌漫出怡人的芬芳。

    同伴們分列而坐，彼此驚懼且茫然地四顧。

    “……什么？”她恍惚地問。

    “他剛剛問你，要不要餐后甜點?！?/br>
    娜塔莉婭一抬頭，俊秀如玉的青年坐在斜對面，手中捏著一枚小湯匙，面上帶著淺淺的笑意，回答了她的問題。

    “要么？”他朝她舉勺示意，“鮮切玫瑰小布丁，味道很不錯呢。”

    第19章

    場上寂靜無聲，奧利弗還沒有擺脫剛才變成高空墜物的驚魂感，他上下亂摸著自己的身體，又去伸手摸齊嘉佑的。

    艾靈頗為迷惑，她問道：“你們……你們怎么了？”

    在她看來，就是易真發(fā)表了一番驚世的宣戰(zhàn)言論之后，她這些趾高氣揚的同學(xué)們就忽然呆住了，他們的表情和動作凝固了很久很久，然后就開始亂摸自己，活像在檢查身體有沒有缺了零件似的。

    厄休拉啞然，娜塔莉婭呆愣，金琦看著完好無損的同伴，就差喜極而泣了，只有西川弘樹盯著易真，從嘴里很輕地吐出兩個字。

    “幻術(shù)?！?/br>
    站在易真身側(cè)的安吉更懵。

    站在他的視角看，這群胎神在入座后就沒有說過一句話！他們只是沉默地吃飯，機械地喝酒，讓他差點以為自己是不是誤入什么邪教入會儀式。直到聽見西川弘樹說出的幻術(shù)，他才突然明白過來。

    自己究竟在什么時候中了幻術(shù)？

    他不可思議地望著易真的后腦勺。

    大宇宙時代，幻術(shù)和煉金術(shù)等諸多復(fù)古學(xué)科一樣，早已不算無稽之談。許多藥劑都有致幻的功效，一些駕馭者在正式晉升A級的時候，也會選擇能夠施展幻術(shù)的生物作為自己的精神力具象體，比如閃電鼬，比如幻市海蜃，比如紅鳴蝶。

    問題就出在這里，安吉自己的精神具象化生物便是紅鳴蝶，這種稀有且美麗的巨型昆蟲生活在戰(zhàn)爭天馬星系，當(dāng)?shù)刎S富的寶石礦產(chǎn)使它擁有同樣閃亮的鱗粉，強烈致幻的鱗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