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從自己輪椅一旁的儲物格中拿出了一份文件。在這里面的，是有關(guān)凱瑟琳的全部資料。

    杰森看著遞到自己面前的文件，忍不住怔愣了一瞬，接著，他伸手接過了這份文件。

    哪怕非常好奇，但是他并沒有立刻翻開，而是看著芭芭拉問：“你為什么會覺得我需要這個？”

    難道就因?yàn)?，自己昨天將她的尸體送去了警局嗎？

    “她看上去……”芭芭拉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繼續(xù)說下去，但她最后還是說了：“她長得很像是你的母親?！?/br>
    芭芭拉以為杰森會生氣，畢竟這屬于他的私事。自己這樣做，不僅有些越界，還有些似乎窺探對方生活的跡象。

    可杰森并沒有生氣，不管芭芭拉為什么會知道這個，至少這個世界，并不是只有自己一個人記得那個在杰森心中，最偉大的女性的。

    這其實(shí)……也挺好的。

    他的母親，從來都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存在，也不是什么污點(diǎn)，所以芭芭拉知道又能怎樣呢。

    “謝謝。”杰森真誠的對芭芭拉說道。

    換成幾年前，甚至是換成前一天，也許杰森都無法這樣平靜的對芭芭拉說出這句話。

    但是現(xiàn)在，杰森可以。

    芭芭拉顯然沒有想過自己能夠在杰森這里聽到這個，她做這些也從來都不是為了得到什么感謝。就像是她幫助布魯斯，幫助迪克的時候，想的也從來都不是得到他們的感謝。

    不過杰森的這句道謝，倒是讓芭芭拉將一句她早就該說，卻一直沒有勇氣說出口的話，在今天說了出來。

    過了這么多年之后，當(dāng)他們都經(jīng)歷了堪稱慘烈的成長后，杰森終于從芭芭拉這里得到了那句：“對不起?！?/br>
    第147章

    直到芭芭拉離開后,  那句“對不起”仿佛依舊在杰森的耳邊回響。

    他真的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可以從芭芭拉這里得到這個。

    就如同多年前他不曾想到過，自己會這么年輕就有兩個孩子一樣,  畢竟《圣經(jīng)》中可沒有這個。

    有句話是怎么說的來著？

    ——正義可能會遲到，但絕對不會缺席。

    可是遲到的正義,  就算不缺席又能怎么樣呢？

    就好像是不是所有的“對不起”，都有機(jī)會說出口的。同樣的,  也不是所有的“對不起”，都能讓人釋懷。

    那些過去曾經(jīng)造成的傷害,  從來不是一句“對不起”可以抵消掉的。

    誠然，杰森早就對過去不再記掛了,  可這從來不是因?yàn)檫@句“對不起”,  而是他自己選擇了放下。

    不過雖然如此,  這句“對不起”對杰森而言，還是有所不同的。

    這意味著，過去那些糾紛終于得到的解決。誰對誰錯，終于有了結(jié)果。

    都說一個巴掌拍不響,  杰森不能說他與芭芭拉之間的矛盾，自己沒有一點(diǎn)責(zé)任,  但是說真的，他的責(zé)任只占非常小的一部分。

    從一開始，那個家在排斥著他,  所以他也選擇了排斥那個家。

    互相排斥的結(jié)果就是,  那段一開始的時光對他們所有人而言都是不愉快,  甚至是充滿折磨的。

    可要說誰受到的傷害最大，杰森覺得自己說第二，應(yīng)該沒有誰覺得自己是第一。

    雖然說,  通過《圣經(jīng)》，杰森對自己可能遭遇的一切有所預(yù)料?？删拖袷敲總€人都知道自己未來一定會死一樣，哪怕如此，有多少人能夠做到坦然無畏的面對死亡呢？

    杰森那個時候以為自己做好了準(zhǔn)備，以為不在意就不會受傷，可事情顯然不會按照他以為的方向發(fā)展。

    所以杰森一點(diǎn)也不覺得自己配不上這句“對不起”，正相反，這句話遲到了太久太久了。久到杰森以為它永遠(yuǎn)不會來了，但它卻這般突兀的就降臨了。

    杰森搖了搖頭，拿起了之前自己放在一邊的資料。

    在這里面，記載著的是凱瑟琳短暫的一生。

    認(rèn)真的看完這份資料之后，杰森依靠在沙發(fā)背上閉上了眼睛。

    該怎么評價凱瑟琳呢？

    她算不上是傳統(tǒng)意義上的好人，她會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去使出一些手段，甚至是接受潛規(guī)則。但是她并沒有做過什么罪大惡極的事情，她并不是一個多么壞的壞人。她本來，還有這大把的人生要活的，哪怕活的算不上精彩……

    杰森緊緊地閉著眼睛，將那份資料中的內(nèi)容牢牢記在了腦海中。他要記住凱瑟琳，不止是因?yàn)閷Ψ胶妥约吼B(yǎng)母相似的容貌，還因?yàn)檫@是一個因自己而死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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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的精神攻擊之后，幕后黑手并沒有其他的動作，這也導(dǎo)致杰森一時之間無法找出對方。

    生活在平淡與激情中一天天過去了，自從杰森說出了與布魯斯決裂的話之后，他們似乎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過了。

    雖然哥譚并不是一座非常小的城市，但是它也絕對沒有大到，讓每晚都會出來行動的他們這么久都見不上一面。

    因?yàn)樽约翰]有去刻意躲著布魯斯，所以杰森不得不懷疑，對方是不是在刻意躲著自己呢？

    但這似乎并不是布魯斯的作風(fēng)啊。

    即使心中滿懷疑惑，即使從來沒有主動躲著布魯斯過，但是杰森同樣沒有主動去找過對方。

    哪怕自己是在一種精神被影響的情況下，對布魯斯說出決裂的話的，但是杰森非常清楚，他們是真的回不到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