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匆匆開著另一輛蝙蝠車趕過去的杰森，一路上都不知道該擔(dān)心誰好。

    首先，他當(dāng)然是擔(dān)心阿爾弗雷德和愛麗絲的?？赏瑯拥?，他也會忍不住擔(dān)心，布魯斯會做出什么樣的選擇。

    如果……如果布魯斯真的選擇了殺死小丑，那該怎么辦？

    哪怕杰森一直都想要?dú)⑺佬〕?，他也對布魯斯沒有殺死小丑頗有微詞，可是當(dāng)他看過《狂笑之蝠》之后，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場景之一，就是布魯斯殺死小丑。

    萬一蝙蝠俠真的變成了漫畫中的樣子，誰可以阻止他？

    反正，杰森自己是做不到的。

    不論他現(xiàn)在是殺人還是不殺人，他永遠(yuǎn)不會對布魯斯下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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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段視頻出現(xiàn)的時候，布魯斯還在補(bǔ)覺，提姆在批閱文件，而達(dá)米安則是在訓(xùn)練。

    當(dāng)他們看到那段視頻，布魯斯這次沒有說什么再睡五分鐘，他幾乎是立刻就從床上起來了。

    看著小丑身后被關(guān)著的阿爾弗雷德與愛麗絲，聽著小丑說出的“游戲規(guī)則”，布魯斯渾身都繃緊了。

    蝙蝠家族的人，沒有誰會認(rèn)不出阿爾弗雷德。而愛麗絲雖然一段時間不見，長開了一些，可他們同樣認(rèn)得出來。

    那么問題來了，他們是怎么落到小丑手中的？

    愛麗絲先不說，畢竟對方身邊的保護(hù)力量不強(qiáng)，可是阿爾弗雷德到底是怎么被小丑抓走的？

    對于這個問題，在查看了一下韋恩莊園中的監(jiān)控后，布魯斯他們找到了答案。

    魔法，又是魔法！

    哪怕布魯斯在蝙蝠洞這些機(jī)密地方都拜托扎塔娜設(shè)置了禁/魔陣，可他為了隱藏好自己的身份，沒有讓整個韋恩莊園都籠罩在禁/魔陣中。

    即使是那些神秘莫測的魔法師，布魯斯也不認(rèn)為他們可以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做什么，在蝙蝠洞中設(shè)置禁/魔陣，只是為了以防萬一罷了。

    不得不說，這某種程度上可以稱得上是一種無意識的傲慢了。而小丑，利用了布魯斯他們的傲慢。

    就要不要將這件事情告訴杰森，布魯斯他們之間還產(chǎn)生了些許的分歧。

    畢竟不說阿爾弗雷德，愛麗絲可是杰森的女兒，不告訴杰森，實(shí)在是說不過去。

    可是布魯斯無法忘記杰森對殺死小丑的執(zhí)念與瘋狂，他怕對方的不理智會影響他們的救援，也怕杰森會關(guān)心則亂。

    可實(shí)際上，他們難道就不會關(guān)心則亂了嗎？

    說到底，布魯斯在心底里其實(shí)并不信任杰森，或者說這個手上染上了鮮血的杰森。

    這真的是自己的兒子嗎，這真的是那個犯罪巷中開出來的花朵，那一片黑暗中的光亮嗎？

    會不會他愛著的、在意的、想要保護(hù)的那個杰森·托德，早就已經(jīng)不在了呢？

    復(fù)活的這個，也許早就已經(jīng)是一個完全不同的存在了。

    布魯斯也不想要這樣想自己的孩子，可是他有的時候就是難以自控的這樣懷疑著一切。

    死而復(fù)生的代價(jià)，怎么會簡單呢？

    這個世界上，又有哪個救世主是不曾被所有人懷疑過的呢？

    可這就是杰森要走的路，是他當(dāng)初明知未來也要選擇的路。

    最后，提姆和達(dá)米安沒有說得過布魯斯，他們沒有選擇去告知杰森。

    當(dāng)小丑看到來的人中沒有杰森的時候，他笑道：“你已經(jīng)做好選擇了嗎？”

    “難道你已經(jīng)殺掉了可愛的小鳥，還是說——”小丑故意湊到布魯斯身邊，“你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要?dú)⒘宋?？?/br>
    布魯斯環(huán)視了一圈，卻并沒有找到阿爾弗雷德與愛麗絲的身影。

    他的眼睛中帶著些許的紅色血色，這讓他本就會讓人感到恐懼的眼神看上去更加嚇人。

    但蝙蝠俠也許可以嚇到全世界，但小丑從來不屬于這其中的一員。他似乎天生就能免疫所有的恐懼，又好像他就是恐懼的一部分。

    他不在名聲，不在乎利益，搶到了如山的鈔票后，他可以毫不猶豫的放上一把火。他也不在乎自己的生命，他甚至不止一次的想要激怒蝙蝠俠殺死自己，只為讓對方墮落。

    小丑看上去什么都不在乎。

    如果非要說他在意的存在，也許就只有蝙蝠俠了吧。

    他似乎就是這個世界為蝙蝠俠安排的最大的劫難，而如何渡過這個劫難，則決定了蝙蝠俠最后到底是成神、做人還是入魔。

    在蝙蝠俠的注視下，小丑看上去更興奮了一點(diǎn)。

    “說起來，能夠想到這個絕妙的主意，還是你的那只可愛的小羅賓鳥啟發(fā)了我?！毙〕笳f，“他看上去多么在意我啊，你從來都不知道我們之間發(fā)生的全部的故事?！?/br>
    蝙蝠俠只看到了杰森對殺死小丑的執(zhí)念，看到了杰森對小丑的窮追不舍，卻從來不曾知曉，他曾一次次殺死小丑，然后一次次失敗。

    這件事情，小丑和杰森是唯二的知情者。

    因?yàn)檎`會與沖突，杰森不會主動對布魯斯說這個，而小丑自然也不會。

    他樂于看到這一幕，他們父子二人的反目，蝙蝠俠的痛苦，杰森的憤恨，這一切對小丑而言，美妙極了。

    如果可以，他真希望這一切能夠永遠(yuǎn)演下去，可要是再繼續(xù)下去，也許他就真的要死在杰森的手中了。

    這個世界上，哪有什么不死的存在呢？那是神明的領(lǐng)域，而小丑可不是神，他也許只是神與蝙蝠俠開的一場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