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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沈雍樂顯然比彈幕更了解阿克夏。 C級副本,果然沒有一丁點可以稱之為簡單的地方。 凌晨三點半的時候,莊園內(nèi)的某處突然再次冒出了沖天火光,遠遠傳來廝殺的吶喊,伴隨著慘叫和求饒,將莫覺猛然驚醒。 爵爺湊到窗邊仔細聽了聽,依稀分辨出有人癲狂的嘶吼。 “阿芙拉的詛咒應(yīng)驗了!” “都死吧!都死吧!” “我們都逃不過!!干脆一起下地獄吧??!” 莊園內(nèi)的秩序徹底崩壞。 有人終于承受不住壓力,或者只是因為自己患病,終于完全崩潰,喪失了理智,開始報復(fù)性地大肆破壞,甚至…… 殺戮。 沈雍樂昨天高強度腦力勞動了一整天,實在是累得狠了,被爵爺輕輕搖動才迷迷糊糊醒了過來。 他嗓音有些啞,下意識開口詢問:“怎么……” 他原本下意識要抬起觸碰爵爺?shù)氖种晃⑽⑻岣吡瞬坏絻衫迕住?/br> 沈雍樂一頓,驟然清醒過來,極快地將自己的異常掩飾了過去。 “發(fā)生什么了嗎?” 房間里一片漆黑,沈雍樂以為自己瞞得很好,卻沒想莫覺早已適應(yīng)了黑暗。 即便看不見,他抱著人睡了那么多個夜晚,對他的每一個習(xí)慣都了如指掌,又怎么可能沒發(fā)現(xiàn)? 沈雍樂已經(jīng)幾乎動不了了。 爵爺心頭密密麻麻疼成一片,低頭吻了吻他:“沒什么事,我出去看看,怕你醒來找不到我會著急,先跟你說一聲。” 他將人往懷里緊了緊,哄道,“你好好睡,我等你睡著再走?!?/br> 沈雍樂乖巧應(yīng)聲,重新閉上了眼睛,呼吸很快平緩。 莫覺低頭看著他,有點舍不得錯開眼。 片刻后,他才終于咬牙松開手,匆匆出了門。 聽到門咔嚓一聲關(guān)上,床上的沈雍樂才再次睜開了眼。 他試著靠自己坐起身來,努力了將近二十分鐘才勉強成功,將自己折騰出了一身汗。 彈幕都可著急:[天哪,已經(jīng)這么嚴重了嗎?!] [我怎么記得薛妙旋和林堇岳第二天的時候都還活蹦亂跳的?] [一看就是阿克夏爸爸又在針對我們樂神??!] [嗚嗚嗚我有點害怕了,這個副本還能通關(guān)嗎?樂神爵爺千萬不要出事啊……] 沈雍樂倒是覺得都在意料中:“往好了想……幸好我們昨天,已經(jīng)把大部分真相弄清楚了……” 他說話已經(jīng)有些慢了,好在彈幕都很耐心,也很貼心地沒人提這件事。 彈幕見他表現(xiàn)堅強,反而更心疼了:[嚶嚶嚶,我真的要哭了……] [樂神你難過就說出來啊,不用一個人撐著,不想讓我們看到可以悄悄跟爵爺說的……] 沈雍樂點頭:“好?!?/br> 他現(xiàn)在其實真的覺得還好——雖然身體狀況十分堪憂,但僵化癥一時半會應(yīng)該不會致死,如果只是他出現(xiàn)癥狀,倒是不用太擔(dān)心。 目前看來,多半是昨天眾人的某些行為導(dǎo)致了僵化癥惡化速度加快,從而引發(fā)了今晚的混亂。 而只要爵爺在,哪怕這個副本真的變成大逃殺,在其他NPC都只是普通農(nóng)奴的情況下,他們也無需擔(dān)憂自身安全,只要堅持到藥劑代謝完,僵化癥不治而愈,玩家們應(yīng)該就都能出副本了。 除非阿克夏臨時改變通關(guān)條件,要求他們真的按大逃殺的規(guī)則只剩下最后一個人…… 沈雍樂在心底搖搖頭,覺得阿克夏應(yīng)該還沒有那么喪心病狂。 因此,他現(xiàn)在更多擔(dān)心的反倒不是自己,而是其他玩家,比如陸珉堯、郁雨南和薛妙旋他們…… 莫覺顯然也是在擔(dān)心這個,出了大宅之后就直奔了陸珉堯的房子。 然而他來得還是太晚了。 莫覺到的時候,一群臉上畫著油彩的惡徒剛剛闖入這座白天來過的屋子,陸珉堯護著郁雨南和小佳逃走,自己則以一人之力擋住了所有追兵。 那些惡徒白日在這里受了氣,回去就發(fā)現(xiàn)自己被阿芙拉的詛咒侵染,登時將所有賬都算到了陸珉堯這幾人的頭上。 “如果不是你們白天耽誤時間,我們就不會被那個姓薛的丫頭感染了!” “都是你們的錯!” “我要死了,你們也必須跟著陪葬?。 ?/br> 陸珉堯其實身手不算差,但也并不到莫覺那種可以輕松以寡敵眾的程度,更何況他原本白天就受了傷,對方手中還有各種充作武器的農(nóng)具,很快便落了下風(fēng)。 陸珉堯勉強與對方拉開距離,將手背在身后,在對方看不到的角度微微活動了一下僵硬的關(guān)節(jié)。 他心頭微沉。 剛剛被從睡夢中吵醒時他就隱約有所察覺了……他終究也沒有逃過僵化癥。 或許真的如這些人所說,這是阿芙拉的詛咒,他們一個都跑不掉。 大約是因為走神,他很快被為首那人偷襲成功,一腳撂倒在地。 那惡徒抓著他后腦勺的頭發(fā),將他面朝下狠狠砸向泥坑:“你挺厲害啊?我看看你還能撐多久?” 他抬抬下巴,指使小弟,“你們不是喜歡那女人嗎?歸你們了,”他啐了口帶血的唾沫,表情陰狠看向喘著粗氣重新爬起的陸珉堯,“我今晚就陪他好好玩玩。” 陸珉堯表情猛然變化,幾步上前要攔,終究還是沒能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