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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莫覺一直充分相信他的直覺和判斷,即便不需要解釋也會按照他的推測進行查證,更何況連他也覺得阿克夏的世界里不可能有純粹的巧合。 其實時間已經(jīng)非常緊了,沈雍樂也拿不出絕對的證據(jù)說明查這些東西的意義,相當于給眾人無端增加了莫名其妙的工作量,但好在不論是顏也還是煙寧都一句沒有多問,寧jiejie甚至轉頭就去了酒館。 “你們走官方流程,我走民間的,雙管齊下?!?/br> 眾人幾乎將最后的時間都花在了這件事上,好在收獲頗豐,查出的結果甚至讓眾人都有些吃驚。 諾森之前就有近乎苛刻的禁止同性戀法規(guī),加上是威爾頓侯爵——也即莫里斯的父親、威爾頓家家主親自控告,戴維很快便被判處有罪后入獄,隨后不到半年,便因為被迫勞役時意外失足死亡。 也有說他是在獄中不堪折磨與羞辱,自盡身亡的。 而同時,莫里斯甚至已經(jīng)與公爵的弟弟克里福德·迪亞斯談好了交易,準備將他救出來…… 煙寧咋舌:“嘖,這筆血賬鐵定是被記到公爵頭上了!難怪莫里斯三番兩次想殺人……” 顏也臉色微沉,似乎被勾起了什么不好的回憶。 “不止,”他聲音平靜,語氣卻很認真,“如果是我,不僅會想要他償命,在那之前,我還想奪走他的權利,踐踏他的尊嚴,最好能讓他也嘗嘗失去摯愛的滋味——那種竭盡全力、賭上一切,卻只能無能為力看著愛人離開痛徹心扉的滋味……” 沈雍樂有片刻怔愣。 他們早先查過,威爾頓家看似跟黑彌撒教會沒有任何關系,不聯(lián)系任何教眾,不參與相關活動,甚至晚上都不出門? 但,其實除了與黑彌撒完全無關的人可以做到這些,還有一個人也可以啊…… 莫覺與沈雍樂對視一眼。 “那位擁有最高權力的,審判教士?!?/br> 沈雍樂背脊發(fā)涼,心頭止不住漫出難以抑制的擔憂,“顧醫(yī)生……可千萬不要落到他手里……” 第64章 玫瑰公爵(10) 大約是因為這事當年鬧得也比較大,莫里斯差點直接跟家里決裂,煙寧幾乎沒費什么力氣便問到了不少細節(jié)。 煙寧:“有很多個版本,我整理了一下,時間關系,就只說我覺得最可信的部分了。” 眾人都點頭表示理解。 莫里斯在十六歲時與自己的學長互生情愫,甜蜜地談起了地下戀。 然而……對方不僅是平民,還是個男孩子。 兩人的戀情在五年后被莫里斯的父親威爾頓侯爵發(fā)現(xiàn),他認定是那個“不知廉恥、有傷風化”的男人帶壞了自己天真純潔的兒子。 彼時,莫里斯那位才華橫溢的情人已經(jīng)在音樂領域有了一定的名氣,儼然是顆冉冉升起的新星。 煙寧攤攤手:“侯爵直接帶人闖入了他的畢業(yè)典禮,不僅打斷了戴維精心準備了數(shù)月的演出,還搶過話筒,當著全校師生及前來觀禮的家長和業(yè)界名人的面,大罵戴維是不要臉的濫交同性戀和戀童癖?!?/br> 隨即,侯爵將莫里斯關在家里,開始著手對戴維的控告。 戴維在獨自經(jīng)受了一周眾叛親離,來自四面八方的非議和誹謗后,被闖入家中的士兵們不由分說帶走,滿臉恍惚地參加了庭審,中途幾乎沒能為自己做出一句有效的辯解…… 彈幕:[天吶?!說好的國外自由平等呢?!] [戴維犯了什么罪?同性戀犯法嗎?!] 沈雍樂嘆了口氣:“還真的犯法……” 歐洲大多數(shù)國家取得同性戀平權都進行過漫長的奮斗。 沈雍樂不太能確定現(xiàn)在這個副本屬于哪個國家,但如果以維多利亞時代為基準,當時的日耳曼法律對此的處罰應該已經(jīng)由活埋、絞刑等演變成了苦役加笞刑,最終在1872年形成了惡名昭著的“第175條”。 而英國從亨利八世法典便對這種“卑劣惡行”懲處死刑,十九世紀后期,更擴大了制裁范圍,連為同性戀人提供方便的民眾也將一同處罰。 寫出過《快樂王子》、《夜鶯與玫瑰》等耳熟能詳作品的愛爾蘭文學瑰寶王爾德,就是法令最著名的受害者,并因此被判入獄后,寫下了后來在全球銷售超過2000萬冊的給自己同性戀人的長信《自深深處》。 煙寧道:“我沒來得及研究諾森的法治形式,但看起來進行審判的并不是公爵……反正最后戴維被判有罪,當天便進入監(jiān)獄開始服役?!?/br> 莫覺接口補充:“我查了一下,這里的法律制度并不是我熟悉的任何一種,應該是三權分立的早期雛形,立法權高于司法權和行政權?!?/br> 也是因此,莫里斯才會將錯誤歸咎于法規(guī),記恨上有立法權的公爵,甚至企圖找人取而代之,以期改變現(xiàn)狀。 “但其實……” 莫覺繼續(xù)道,“這種案子根本不可能送到雷塞爾手上,他應該完全不知道這件事,也一直對同性相戀保持十分寬容的態(tài)度?!?/br> 彈幕:[啊?前后矛盾?] [是不是因為之前的法規(guī)不是雷塞爾定的?剛剛樂神不是說一百年前就同性戀死刑了嗎?] [下面要研究法規(guī)了嗎?目測又要進入聽不懂的階段了] [為什么好好闖著副本還要研究三權分立QAQ?!難成這樣到底還讓不讓人通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