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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雍樂道:“可是我們不能接觸到鏡子呀。” 如果要將鏡子抬起來,解救壓在下面的景越,勢必會觸碰鏡面。 景越已經(jīng)快哭了:“那怎么辦?我就這么一直壓著嗎?” 沈雍樂微微顰眉:“我們可以一起想想怎樣破解這個怪談……” 莫覺:“為什么會有這個怪談呢?” 比如昨天的好朋友背靠背,是因為作祟的鬼魂生前曾被最好的朋友狠狠背叛過;前一晚樓頂?shù)幕馂模且驗槔吓f教學樓生出的靈智怨憤沒有人滅火…… “這個怪談最開始,是怎么發(fā)生的呢?” 景越趴在地上,被壓得有些喘不過氣,沒精打采回答:“說不定沒啥理由,就是鏡子聚陰,這面鏡子又太大了,就聚得比較多……” 沈雍樂突然被他提醒了。 也許確實如爵爺猜測那般,校史館中所有的鏡子都很危險,只是因為一樓這面被學生看到的機會更多,才有針對這面鏡子的傳聞。 但換一種思路想,會不會正是因為這面鏡子有問題,才導致了校史館中其他鏡子的異常? 沈雍樂悄悄拉了拉爵爺。 莫覺還當他是有什么發(fā)現(xiàn),靠過來:“怎么?” 沈雍樂有點不好意思:“我想……繞到正面去看看?!钡粋€人有點不敢去,想要爵爺陪著。 然而爵爺?shù)慕邮掌魉坪跬蝗桓e了頻。 莫覺:“嗯,我聽著,你說?” 沈雍樂:“……” 啊啊啊,他要怎么說?! 太丟臉了啊! “我……” 莫覺:“嗯?” 沈雍樂沒事的時候還能冷靜分析,竭力不在爵爺面前露馬腳,但真要到了這種關頭……這是他男神,又不是面對敵人! 跟隊友承認自己有弱點,大概、也沒那么……丟人吧? 況且,他其實很清楚,自己一直都只是在自欺欺人罷了,爵爺從一開始就發(fā)現(xiàn)了,只是因為太溫柔,才從來沒有戳破他的逞強,甚至還在換卡后主動幫他找借口,每次一進入恐怖環(huán)境,就會主動讓他牽著手…… 啊,cao。 爵爺也太好了。 不能細想。 沈雍樂終于一咬牙,豁出去般開了口:“我……有點怕黑,你……您能不能陪我過去?” 半晌。 莫覺:“噗?!?/br> 爵爺只是很輕地笑了一聲,沈雍樂的臉卻瞬間就燒了起來。 宛若有人拿著十倍百倍的擴音器,就正對著他的耳朵,將那笑聲擂鼓般循環(huán)重播。 沈雍樂面紅耳赤,心頭有些絕望。 就覺一只溫熱的手,像是實在忍不住般,撫上了他的腦袋。 莫覺磁性的音色在笑意暈染下,仿若也多了幾分寵溺的意味。 “怎么這么可愛?!?/br> ——看著成熟獨立,卻沒想到是個黏人精。 平時就一副分分鐘上天的樣子,一被嚇到就自動變軟,又乖巧又黏人,還會無師自通開啟撒嬌模式。 爵爺有點心頭發(fā)癢。 然而看著人一副被自己嚇到的表情,到底還是沒再做什么,只笑著順毛,“沒事,我不是在笑話你,就是覺得你別扭又坦率的樣子,很……” 他想了想,將到嘴邊的形容詞挨個篩了一遍,又覺得以兩人現(xiàn)下的關系,說出哪個來都顯得有些輕佻。 莫覺在心底無奈搖頭,最終也只能重復,“就很可愛。” 沈雍樂:“……” 沈雍樂已經(jīng)從額頭一直紅到了脖子根。 那熱度還有往下蔓延的趨勢,幾乎將他整個人都燒了起來。 天哪! 聽到第一遍可能是幻聽,但爵爺竟然……還說了第二遍!?。?! 救命。 這誰受得?。?! 莫覺這人,完全不清楚自己對別人的吸引力,還覺得是在隨口逗他玩。 樂樂在心底嘶嘶抽氣。 天然撩,最致命! 原本他就對爵爺缺乏抵抗力,還被這么三天兩頭的撩,要想不心動實在太難了…… 大約是因為他倆突然旁若無人談起了戀愛,被壓在當中動彈不得,不得不被硬塞了這口狗糧的景越終于憋不住了。 “那啥,我突然想起來,”他努力尋找存在感,“我之前聽說這鏡子是某個畢業(yè)班捐贈的。” “?。堪 鄙蛴簶放D移注意力,給自己的臉降溫,“對,我看看,這里寫了……” 他小心蹲在鏡子一米外,借著窗外透進來的光亮,勉強看清了寫在右下角的一排紅字。 “明治中學高9705班捐贈母校。”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時間太長,那字已經(jīng)被磨得有些模糊,像是殘破的碑刻般邊緣斑駁,在知道這鏡子有問題的情況下,便顯得越發(fā)詭異了。 莫覺想了想:“我記得檔案室就在樓上,要么去找找這個班級的具體情況?” 沈雍樂表示贊同。 兩人于是打算將景越暫時留在這里,先去尋找怪談的成因。 景越登時有些急:“哎哎哎,別留我一個人在這啊……” 沈雍樂安撫:“我們一會兒就回來了。” 景越捉雞地揮舞手臂:“要么你們先試試把我拉出來?……不碰鏡子,就直接往外拉呢?爵爺力氣大,應該可以試試的吧?” 沈雍樂仔細觀察了一陣他被壓的姿勢,似乎在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