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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又有什么沒對你和盤托出呢?”沈明河歪著頭輕笑問他。把他那縷頭發(fā)轉(zhuǎn)在手上,一點一點繞著又輕輕松開,樂此不疲。看著今日心情不錯?!暗材銌枺就蹙痛?。” “沈落去哪兒了?”遲音耷拉著眼,不理會他作亂的手,毫不含糊問道。 “去接人了。”沈明河眨眨眼,慢慢道。 “接誰?”誰特么值得沈落去接? “過幾日你就知道了。”沈明河便翻了個身,不跟他說話了。 是不是玩不起!這才了一個問題??! 遲音對著他的背翻了個白眼,知道他方才不過是無聊了,想逗逗自己。并不是想讓自己撬出什么東西來,只能閉上了嘴巴,自顧自地批自己的折子。 卻沒想到過了幾日,沈落回來的時候真的特意來他眼前晃了晃?!奥犝f您問我了?” 沈落仍舊一身粗布短打,懷里還兜了個灰撲撲布巾包的東西,往他身前一站,一副剛探親回來還拿點土特產(chǎn)的淳樸樣子,大咧咧問道。 “你去哪兒了?”遲音正在伏案寫字,聽到他的聲音,手一抖。望著他的樣子更是眼睛一疼,眨眼問道。 “回江南?!鄙蚵涞故遣豢蜌猓抵路诓鑾咨?。一邊拿起杯子喝茶水還不忘記回他話。 “回去干嘛?”遲音挑了挑眉,望著他懷里的東西,幽幽道。 “這個啊。”沈落突然頓住了一瞬。又繼續(xù)喝完了水,才漫不經(jīng)心道?!巴鯛斪屛液湍f是去接人?!?/br> “實際呢?”遲音瞇起眼睛,語氣瞬間就高了幾分。 “其實也算是去接人。”沈落嘆了口氣,心想這位真的是越來越不好伺候了,不過是開幾句玩笑就能立馬炸毛。一天到晚盛氣凌人的,也不知道沈明河天天這般慣他干嘛! 吐槽歸吐槽還是老老實實說道:“沈清在江南安逸日子過久了,有些不愿意來京城。王爺就讓我去接接他,畢竟他一直在江南,顧大人那長袖善舞的本事倒是有些伸展不開?!?/br> “沈清?沈家長房長子?你跟他關(guān)系很好嗎?”遲音心里一怔,心道想什么來什么。只是他沒想到原來上輩子沈清能來京城,竟然是被沈明河趕著來的。只能挑著眉毛,不咸不淡地繼續(xù)往下問。 沈清是沈家的嫡長子,就是沈信的親哥哥。上輩子和沈明河水火不容,當(dāng)當(dāng)真真的不死不休。上輩子沈清在沈明河死后同樣被留在了京城。沈落借著報仇的名義,把敗了的沈清砍得連尸體都拼不起來。 那個時候的沈家才是真正的四分五裂,分崩離析。當(dāng)年遲音坐岸觀火時,眼看著沈明河不明不白的死去,還來不及反應(yīng)。就聽見沈落殺了沈清,第二日就有人將沈家長房一脈一夜之間滅了門。 這樣的仇,這樣的恨。說讓沈落去接沈清,遲音著實有些不相信。 “關(guān)系不好?!鄙蚵溲凵褚话?,卻仍舊咧嘴得意笑道?!八?,我是帶著沈家軍去接的。砸了他幾筆買賣,殺了他幾個人,給顧行止幫把手,順便露點蛛絲馬跡?!?/br> “他知道是沈家軍做的,自然心里不忿,跟狗一樣,聞風(fēng)就能找來?!?/br> 遲音:“……”他就知道。 那也確實是接。 遲音心里越發(fā)好奇,面上卻不顯。無聊翻著書頁,將紙卷了白邊,好奇問道:“讓他來京城干嘛?他在江南待著不好嗎?這京城一山不容二虎,他來了,你家王爺該怎么辦?” “他不來,我家王爺才不好辦。”沈落今天心情好,瞇縫著眼挑著眉,閑適極了。只差在他這小小茶幾上翹著腿說書了。“那么多年,憋著一口氣,忍了那么久。他要是不來,這一筆一筆賬,咱們跟誰算?” “什么賬?”遲音語帶疑惑道。只覺得沈落話里有話。 “怎么賬?”沈落冷哼一聲。卻垂眼看他道?!盎噬希@可不能跟你說。你若是想知道,自己想辦法去吧?!?/br> “現(xiàn)在沈清不僅找來了,倒是有出息,還送了王爺一份禮?!鄙蚵渖衩刭赓獾?。拍了拍手里的東西,對遲音道?!拔疫€得把這禮拿去給王爺親眼看看?!?/br> 說完就從茶幾上下來,拍拍屁股,向著沈明河的殿里走。 “什么禮?”遲音眼皮一跳,后知后覺才意識到,沈明河似乎就是在等沈清。 沈落卻沒理他。遲音便只能站起身來,抬步跟在他后邊,進(jìn)了沈明河的殿里。 沈明河想來也等沈落有些時間了。遲音剛走到,便看見沈明河慢條斯理地將沈落懷里的布包拆開了。卻是一個看著年份比較老的小書盒。里邊空無一物,外邊花紋被磨損的幾看不清。 “呵,黔驢技窮?!鄙蛎骱訉⒛菚蟹旁谧雷由希ú亮瞬潦?,冷哼道。 就這? 遲音:“……” 絲毫沒有什么好奇心被滿足了的快感。 那邊沈明河卻是擦好了手,這才眨眼抬頭望了眼遲音,淡定問他,“你今日倒是舍得出來了?日日那么辛苦,別把自己累壞了?!?/br> 話說的雖平淡,可那眼睛卻是直勾勾地望著他,緊抿著嘴。一副我等著你低頭認(rèn)錯的大度樣子。 “所以您這故弄玄虛的,前幾天又是落下話頭,又是特意讓沈落去朕那兒走一圈,就是讓想讓朕放下政務(wù),來你這兒看看?”遲音總算是明白了,沈明河原來擱這釣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