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特助稍后就到，會作好善后工作。rdquo;

    你們怎么這么快找來？rdquo;徐翹驚訝。

    她沒接電話，程浪的第二選擇當(dāng)然是聯(lián)系酒吧，得知出事的不是她，直接改道來了玉錦坊所在轄區(qū)的警局。

    但他這會兒似乎懶得解釋這些：處理結(jié)果要等傷者檢查報告，現(xiàn)在還定不了性，你留在這里沒用，先跟我去醫(yī)院做檢查。rdquo;

    就被扯了把頭發(fā)，小題大做什么。rdquo;徐翹翻他個白眼，徑直往警局里走，帶著從昨晚消化到今晚依然熊熊燃燒的怒意，輕飄飄留下一句，我自己會善后，你可以回去了，西裝改天還你。rdquo;

    mdash;mdash;

    話雖然撂下了，可程浪聽不聽當(dāng)然是另一回事mdash;mdash;陪徐冽做完筆錄后，徐翹還是在大廳看見了正在等她的高瑞。

    高瑞快步迎上前來：徐小姐您沒事吧？都怪我那電話打得不巧hellip;hellip;rdquo;

    徐翹呵呵一笑：這怎么能怪你？要怪就怪拉著你加班開會的。rdquo;

    話是這么說沒錯，高瑞卻哪敢點頭，只得訕訕一笑而過，轉(zhuǎn)過眼時，目光在警局門口一頓：啊，那是徐夫人吧？rdquo;

    徐翹順?biāo)抗馑竿ィ匆妵?yán)麗珍心急忙慌地四處張望著，身后跟了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印象中好像是她爸身邊的助理之一。

    她張嘴剛要喊媽rdquo;，嚴(yán)麗珍就遠(yuǎn)遠(yuǎn)瞧見了正跟警察簽字的徐冽，在距她一米不到的地方匆匆與她擦肩而過，似乎壓根沒注意到她。

    倒是那位助理頓住腳步，跟她頷首打了個招呼。

    徐翹拉住他：我爸呢？rdquo;

    徐總今晚有個局，暫時沒聯(lián)系上，夫人讓我先來處理事故。rdquo;

    多重要的局連電話都不接？rdquo;徐翹笑了一聲，又是賭局？rdquo;

    助理低下頭：這個我也不太清楚。rdquo;

    徐翹沒為難人，兩指并攏揮了揮，示意他去跟警察交涉，然后看向高瑞：我家來人了，高特助可以下班了。rdquo;說著走到大廳角落那排休息椅坐下。

    高瑞跟過去，老老實實站在一旁：小程總吩咐我在這里陪您等處理結(jié)果。rdquo;

    你家老板做事挺隨性的啊，前腳要跟我劃清界限，后腳又來多管閑事。rdquo;徐翹覷他一眼。

    高瑞摸摸鼻子：不是這樣的，小程總今晚確實很擔(dān)心您，趕去玉錦坊的路上還闖了紅燈呢hellip;hellip;rdquo;

    徐翹瞠目。

    高瑞正為她眼中流露出的震動之色而喜上心頭，卻聽她驚聲道：這種破壞交通法規(guī)的社會敗類，怎么沒被警察抓進(jìn)來接受教育？rdquo;

    hellip;hellip;rdquo;

    越抹越黑，高瑞閉上嘴，不敢再提程浪。

    安靜片刻，身后一個轉(zhuǎn)角之隔的過道里，嚴(yán)麗珍訓(xùn)話的聲音傳了過來：媽和你說了多少次，你將來是要正經(jīng)繼承家業(yè)的，一絲一毫的污點也不許留下！你姐不學(xué)好，你也混去那種地方？rdquo;

    我怕她心情不好出事才去的。rdquo;

    她能出什么事？成天沒心沒肺的！rdquo;

    媽，不是看起來沒心沒肺就真的hellip;hellip;rdquo;

    好了我不跟你討論這個，以后你姐的事你都不許插手！她在外邊有的是人照顧！rdquo;

    徐翹靠著椅背，優(yōu)哉游哉掩嘴打哈欠，倒是一旁高瑞聽得不太舒服，上前終結(jié)了這場母子談話：徐夫人，醫(yī)院那邊說傷者沒大礙，您帶徐小公子早些回家休息吧。這邊剩下的，我和徐總助理交接處理就好。rdquo;

    是高特助??！那小程總是不是也在這兒？這我可得領(lǐng)著冽冽去跟他道聲謝！rdquo;

    事故處理都按章程來，我們也沒幫上什么忙，您不用客氣。rdquo;

    聽他對程浪的下落避而不談，嚴(yán)麗珍也知道人家不愿意見她了，所以不再磨纏：那我就先帶冽冽回去了，哎我們家翹翹在哪呢，你瞧見了嗎？rdquo;

    徐小姐她hellip;hellip;rdquo;高瑞心思一轉(zhuǎn)，面上露出成年人都懂的笑意，壓低聲問，不知是想坐家里的車回去，還是hellip;hellip;rdquo;

    徐冽的眼神冷了冷。

    嚴(yán)麗珍卻熱絡(luò)起來：她今晚不回家。rdquo;

    那我們來送徐小姐吧。rdquo;

    那就麻煩你們了。rdquo;

    高瑞點點頭目送母子倆離開，為自己的不要臉捏了把汗，正盤算徐翹不知聽沒聽到這些，聽到該作何感想，轉(zhuǎn)過拐角，卻見休息椅那邊空空蕩蕩mdash;mdash;徐翹好像早就走了。

    mdash;mdash;

    今晚天氣陰，云層壓得又厚又低，徐翹從警局后門離開后，站在門前臺階上仰了半天腦袋也沒見著一顆星星，空落落地嘆了口氣，慢慢朝外走，一邊輕輕揉著到現(xiàn)在還發(fā)麻的頭皮。

    她嘴硬了。

    被扯頭發(fā)哪里是就被扯了把頭發(fā)rdquo;這么輕松好過的事情。

    警局后門是條內(nèi)街，夜深后少有車輛通行。徐翹望著空蕩蕩的窄路，剛起了點傷春悲秋的小可憐情緒，那股難受勁兒就被身后傳來張揚(yáng)的引擎發(fā)動聲驀地打斷。

    她回過頭，被車燈打得晃了晃眼，抬手遮光時，轟鳴聲卻在身側(cè)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