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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蔽⑽㈩h首,寧修遠表示他知道了。 微微蹙著眉頭,蘇黎想了想,終究還是問道:“小遠,你是要去送送他們嗎?” “……” 見寧修遠沉默不答,蘇黎也不繼續(xù)追問。 又坐了半盞茶的時間,蘇黎就站起來,帶著蘇航,告辭離開了。 送走蘇黎跟蘇航之后,寧修遠自己一個人坐在院子里的桃樹下,抬頭,有些茫然地望著天空,也不知道是在看什么。 墨凡御看見了,便搬了把椅子坐在他旁邊,也抬著頭,望著天空,試圖找出寧修遠在看的東西。 這個場景有些眼熟,之前也發(fā)生過,只是當時是晚上,而搬著椅子陪著看天空的人,是寧修遠。 看了一會兒,寧修遠轉(zhuǎn)過頭,看向墨凡御,問他:“這件事情,你參與了多少?” 無緣無故的,寧昌吉不可能沉迷賭博,他雖然游手好閑,但是卻還是自律,從來不沾賭,何況他記得,那村子里,都是些勞苦百姓,大家都樸素地很,而且腳踏實地,更別說還有那么多名賭徒了。 墨凡御也轉(zhuǎn)頭看他,片刻之后,他說道:“這個局,確實是我布下的,只是,之后的發(fā)展,也是出乎我的意料。”并沒有隱瞞,他將所有的事情全部都告訴了寧修遠。 “這樣啊?!辈]有責怪墨凡御的意思,寧修遠只是嘆了一口氣,過來一會兒,笑容重新回到臉上,他問:“好了,不提他們,晚飯小御想吃什么?” 此時已經(jīng)是夕陽西下,紅霞染紅了半邊天。 墨凡御輕笑,“小遠做什么都可以?!?/br> 自從知道了墨凡御的身份之后,寧修遠幾乎每日都會這么一問,雖然已經(jīng)早已經(jīng)知道答案,但是就是這么一個習慣。 “每次都是這么說啊。”聳了聳肩膀,依舊沒有得到菜名的寧修遠站了起來,他想了想,隨后又說道:“對了,小御你去后院幫忙喂一下雞,順便給菜地澆點水吧?!?/br> “好?!?/br> 墨凡御也站了起來,他湊過去在寧修遠的臉頰上親了一口,而后笑盈盈地去井邊打水。 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寧修遠嘴角上揚,眼神里頭滿是幸福和笑意,他站在原地看著不遠處少年依舊是一副生疏到不行動作,表情雖然無奈,但是笑容卻在加大。 “真是笨手笨腳的?!?/br> 轉(zhuǎn)身走進廚房,他已經(jīng)知道要做什么菜了。 經(jīng)過這兩個月的時間,墨凡御的口味已經(jīng)被寧修遠的手藝養(yǎng)刁了,只喜歡吃他做的菜,而且對辣椒也越來越能夠接受了,現(xiàn)在他吃香辣蟹的時候,已經(jīng)可以臉不紅心不跳舌頭也不覺得麻和辣了。 一如既往地做了兩個菜外加一道湯,兩道菜一道加辣一道不加辣,至于那湯,幾乎是每日都換著花樣來。 自從酒樓開起來之后,生活越來越好了,寧修遠也就不吝嗇了,各種的菜色,將墨凡御養(yǎng)的身強體壯的,人都長高和強壯不少。 將飯菜擺上桌,他便喊著正拿著本書,安安靜靜地坐在油燈旁看書的墨凡御上桌吃飯:“小御,吃飯了?!?/br> 放下手上的書,墨凡御走到餐桌前坐下,自然而然地拿過碗,替寧修遠盛了一碗湯,放到他面前,道:“先喝點湯?!?/br> 看著自己面前的湯,寧修遠抬起頭來,恰好對上墨凡御溫柔的眉眼,他彎起眼角,兩人一同笑了起來。 — 晚飯之后,收拾好了碗筷,墨凡御繼續(xù)捧著書籍看,而寧修遠則自己先回了屋里。 將這些日子的積蓄拿出來放在桌上,他坐在桌前,雙手捧著臉頰,兀自發(fā)呆,眼神空茫茫的望著那些銀兩。 他在思考,在糾結(jié)……不知道要不要去送一送寧恒山他們,給他們一些盤纏。 至少,他們是這具身體剩下的,唯三的親人,落的這樣的下場,雖然是自作自受,但是他占了原主的身體,總要為原主做些事情—— 他想,若是真正的寧修遠,定然是會去的。 雖然覺得需要去一趟,好歹送一送,給點盤纏,讓他們路上好過一些,可是作為一個旁觀者,寧修遠又確實覺得,他真的不愿意去看那三人的嘴臉。 這么一直坐著發(fā)呆,連墨凡御進來他都還沒有回過神來。 見寧修遠對著桌上的銀子發(fā)呆,墨凡御想了想,隨即便明白過來了。 “小遠,你若是想去,便去吧?!蔽兆∷氖郑灿f道。 手被抓住,寧修遠終于回過神來,他偏過頭,眨了眨眼睛,皺著眉頭道:“可是他們……” “沒有可是,你去吧?!蹦灿o緊地握住他的手,認真地說道:“小遠本來就是個心軟的人,你若是明日不去,恐怕這事情會壓在心里好多日子,自己也會過得不痛快的?!?/br> 自己的心思被墨凡御瞧了個通透,寧修遠郁悶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撇著嘴,不滿地反駁:“誰說的,我才不會心軟呢?!?/br> 墨凡御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真的不心軟?那你把銀子都擺在桌上,然后看著它們發(fā)呆做什么?” “唔……”發(fā)現(xiàn)自己無法反駁,于是寧修遠只好說道:“這其實不是心軟,我只是……”后面的話沒有說出來,全部化作了一聲嘆息。 沉吟了一會兒,寧修遠垮了垮肩膀,捂著自己的腦袋,終究還是覺得去一趟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