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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恒山知道寧修遠心軟的要命,到時候肯定是會原諒他們的。 于是,兩個人在家里等了小半個月也沒有等到寧修遠的死訊和其他消息,于是便一起過來看著,結(jié)果到門口卻發(fā)現(xiàn)門鎖居然換掉了,當時他們就給嚇到了,以為這房子被別人霸占,剛叫喊沒幾聲,隔壁鄰居就出來告訴他們寧修遠出去還沒有回來,兩人這才放下心來。 ——只要房子還在就好。 寧修遠他爹并不是富裕人家,只是當年,他偶然救過一個身份地位極高的人,作為報答,那人醒來之后便將這宅子送給了他。 這房子雖然比不上城里那些真正的富裕人家,但是絕對不差,有個前原后院,房間也有六七間,已經(jīng)比起一般人家好上一些了,而且位置也是極好的。 當年寧修遠他爹也不是沒有讓弟弟寧恒生跟他們一起到城里來,只是寧恒山那兒子游手好閑又手腳不干凈而且被徐立花給慣得十分自以為是,在這城里不僅得罪了一家大戶,而且還得罪了一些地痞流氓,差點被人給砍了。 寧恒山當即把寧修遠他們一家子推出去,然后趕緊帶著兒子媳婦夾著尾巴回到村里,這才把這事情躲了過去。 一轉(zhuǎn)眼七八年過去,當年的那些個流氓早已經(jīng)不知道散去哪里,于是寧恒山這才帶著媳婦大搖大擺回來—— 當然,他們兩個也并沒有打算住南城里,他們只是想要把這房子轉(zhuǎn)手賣掉換取銀兩罷了。 因為有記憶,所以寧修遠自然記得面前的兩人對原主的所作所為,雖然并不是他本人經(jīng)歷那些事情,但是哪怕他是從記憶里知道,他也不覺得自己能夠和顏悅色地對待站在自己不遠處的寧恒山和徐立花。 何況,他在寧修遠的身體上重生,便不單單是要為自己活著,也必須要為寧修遠活著,這仇,自然也是他幫忙報。 面無表情盯著坐在自己家門前的叔嬸,寧修遠冷著臉問:“叔叔,嬸嬸,你們來做什么?” 徐立花見寧修遠對他們冷言冷語的模樣,心里嘀咕著她這侄子估計是還記恨著她不小心把他推進河里的事情。這樣一想徐立花不禁翻白眼,暗暗想到,真是個小白眼兒狼,這么愛記仇! 于是眼珠子一轉(zhuǎn),徐立花當下就變了臉,紅了雙眼表情也是充滿歉意的模樣,張嘴就哭喊道:“修遠啊,嬸子知道你是怪我那天不小心把你推下水對不對,我知道錯了,我給你賠禮道歉,你可千萬要原諒我啊?!?/br> “那天嬸子心情也不好,你知道去年地里的莊稼收成并不好,我跟你叔還湊不齊種子呢,這不是快要春耕了,嬸子急啊,不是故意的啊?!?/br> 拿著帕子捂著臉,借著余光,徐立花觀察著寧修遠,她知道她這侄子的耳根子軟,心地及其善良,十分的好拿捏,只要她裝一下可憐,說一些軟話,很快就會被原諒,所以,徐立花說著說著,便哭出聲來,一副她才是受害人的模樣。 “修遠啊,你原諒我吧,嬸子不是故意的啊,這不回去之后就被你叔給狠狠收拾了,我的臉腫了好幾天呢。而且我每天都在祈禱懺悔,幸好老天保佑你沒有事情,不然我怎么跟大哥大嫂交代啊……” 越說越可憐,徐立花捂著臉,也不知道真哭還是假哭,嚎了好長一段時間,只是一見本來見不得人哭聽不得軟話的侄子居然還是無動于衷,當下就不知道怎么辦了,有些無措的把目光瞥向一旁的寧恒山。 寧恒山收到眼神,真是搖搖頭,暫時也沒有說話,他皺著眉頭,似乎陷入了沉思。他看著站在面前不遠處的侄子,心里開始納悶,這是怎么回事??? 寧修遠站著不動,聽完了徐立花假仁假義的哭泣和道歉,心里在冷笑的,臉上表情依舊平淡,只覺得這真是亂七八糟的事兒。 他深呼吸一口氣,張嘴說了話,但卻不是跟那兩人說,而是偏頭對站在他身邊的墨凡御道:“你先把這些東西都拿進去,我還有些事情,等處理完再帶你去找蘇嬸尺寸,做衣裳?!?/br> 墨凡御從頭到尾的表情都是淡淡的,在聽完寧修遠的話,便點了點頭,也沒有多問,然后接過寧修遠手里的毛驢和鑰匙,越過寧恒山和徐立花兩人,開門,隨便直接走了進去。 看到寧修遠讓墨凡御進門,卻把他們都留在門外吹冷風,寧恒山和徐立花的表情都很難看。 寧恒山率先發(fā)問:“修遠,你這是什么意思,我跟你嬸子大老遠的跑來看你,你卻連門都不讓我們進去,雖然之前你嬸子不小心把你推進河里是她做錯了,可是你現(xiàn)在不是好好的?而且我已經(jīng)替你收拾她了,這不是給你賠禮道歉了,你可別過分了?!?/br> 寧修遠覺得新奇,他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能夠這樣顛倒黑白,都想要忍不住拍手叫好了。 眼見著周圍的人越來越多,寧修遠暗暗想,人越多越好呢,最好鬧到面前這兩個人以后連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的臉都沒有。 他江南雖然是個半路穿越的,不過原主的記憶他可是都有的,他知道寧修遠雖然是個死讀書的,寧父離世之后也不愛言語,但是好在很善良,沒少幫鄰居的忙,所以這里的住戶對他還是都很有好感的。 而相反的,面前的這兩個人因為做人實在太糟糕,雖然不住在這兒,但就是每隔小半個月來一次,都一次次的讓大家對他們越來越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