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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珠輝玉麗在線閱讀 - s#9420;.o#59336; (三)

s#9420;.o#59336; (三)

    避雷tag:

    年齡差很大/全身寫滿蘇師祖攻x單純徒孫受/精怪私設(shè)多/不古風(fēng)的古風(fēng)/就是喜歡美人受

    如豆粒大的雨轟然打在畫著白鶴飛祥云的傘上,松玉看著懷中徒孫一時回不出話來,怔怔發(fā)愣模樣,微微笑,繼續(xù)抱著他慢慢踏向前,他每走一步,便破開前頭落地的雨水,足不點泥塵,一身白衣依舊如新,同時間他又慢慢說道:「你不殺朱孤鶴,帶走赤燕太子屍身,但花醆在洗今江撿到你時,你孑然一身,t弱氣虛,沒有帶著對方屍首,又是為什麼?赤燕的屍身何在,你是安葬了、丟了?那朱孤鶴煉出的金冠法寶又何在?你毀了?但你若毀了,他也沒幾日好活。可他現(xiàn)在活的好好的,還能發(fā)出懸賞,要人逮你回去,且是只能活捉,不能死拿?!?/br>
    松玉說話一向不快,聲音也不大,可在如此雷聲大作、雨打紙傘的種種聲響中,他那有點奇特卻又好聽的音色,一字一句細細密密入了朱虹耳中。

    朱虹原本搭在松玉脖子上的手縮了縮,他微轉(zhuǎn)頭看著松玉,目光沒有絲毫回避,只是面容還是怔怔傻傻的,而他另一手伸出傘外,接過了雨水。

    這場大雨,有著海潮的味道。

    朱虹喜歡下雨,他離開西方的海已經(jīng)太久,一路曲折流落,竟在不知不覺中,來到這塊大陸的東方山中,這里離海有些遠——但很奇妙的是,這自然里降下的雨水,有幾次會摻著海潮的氣息。很淡很淡,卻是他最熟悉,最喜歡的味道。

    朱虹喜歡下雨。他好久沒有碰到真正的海水了。

    他從西海被海女撈起,接著被洗凈後送入一個又一個人的手中,有時他是裸珠狀態(tài)被放在錦盒里讓人收藏著,有時他被裝飾在金環(huán)上,伴有其他大大小小沒有靈識的美石,而最後,他被送到朱孤鶴手上時,是被赤燕太子仔細放在一個玉匣中。

    朱虹記得那日,他睡的迷糊,聽到一聲欣喜的驚嘆,他醒過來,就見一個俊俏的青年打開玉匣,用手輕輕捻動他,笑道:「一直想給國師找個適合的珠寶,這紅珍珠真襯他。又有靈氣。」

    那是他第一次見到赤燕太子,彼時,他對這個人沒有很在意,或者說他就是顆傻珍珠,在人們修士手上被轉(zhuǎn)著來來去去,未曾在乎過任何一個誰。

    直到,直到朱孤鶴開始養(yǎng)他。

    朱孤鶴養(yǎng)他,他用著白玉盆接滿有著海潮味道的雨水,將紅珍珠放在白玉盆中,溫柔撥了幾下水,讓小珍珠在里頭滾來滾去,他放了有著靈氣的石頭,蘊養(yǎng)著小珍珠,然後柔聲對紅珍珠說:「這水有潮水味,喜歡嗎?小珍珠。」

    那是朱虹第一次泡雨水,第一次知道,原來雨水也會有故鄉(xiāng)的味道。

    朱虹喜歡下雨。喜歡有著海潮味道的雨。

    喜歡朱孤鶴那溫柔的手,那柔和的語調(diào)。

    今天落下的這場雨,就有那樣的味道。

    朱虹想著,他藏下赤燕太子屍身時,也是這樣打雷下雨的氣象,原本萬里無云晴朗的天空,一瞬間黑云密布,雷聲電光不斷,雨打在他跟赤燕身上,他又嗅到了海潮的氣息,但他卻沒有時間懷念。他不停挖著土,好幾次都快哭出來,卻強忍著,他想,我不能再隨便哭了,眼淚這東西,太不值錢了,他想,在沒有復(fù)仇前,在沒有替赤燕太子達成遺愿前,他都不會再哭了。

    大雨中,h泥里,赤燕太子的面容看來充滿悲恨,分明已經(jīng)沒有意識,失去溫度,卻看起來好似隨時會氣怒跳起,向他曾經(jīng)最敬重的國師索命一般。

    「赤燕太子……」朱虹發(fā)愣半晌,任著雨水從指縫中流走,而後慢慢縮回手,輕聲對松玉道:「藏在洗今山上?!?/br>
    松玉輕聲嗯著。

    朱虹的眼睛又黑又大,他看著松玉,似乎快哭了,淚珠卻是倔強的沒有掉下半滴:「他臨死前,神識撞進我的元神中來,他施展了秘術(shù),一命換一命……他用他的氣運,他的性命要讓朱孤鶴陪葬。但他不想讓朱孤鶴死的那麼痛快。」

    朱虹停了許久,許久,他深呼吸了一口,道:「師祖,徒孫也是?!?/br>
    也是什麼呢?朱虹悵然轉(zhuǎn)頭看向眼前因降雨而白茫茫的前景,曾經(jīng),他是顆什麼都不懂的傻珍珠,不知什麼是情,什麼是愛,什麼是喜樂悲歡愁與恨。玉石的精怪天生不懂這些,就算身懷龍息,受天憐愛,但他也沒有想要修煉的意愿,化成人什麼的,他想也沒想過。

    他就只想在海里,滾啊滾,一會在大蚌殼中,一會在珊瑚叢里,曬曬暖ya奶水,泡泡月光海。

    但命運終究帶他走向另一條路。

    他在許多人手上待過,見過好多人捧著他,對著另外一個人說著心悅,說著愛,說著永遠,說著,我愿與你同心,一生一世,用這紅珍珠見證。

    他看著那麼多那麼多,卻還是懵懂,直到遇到了朱孤鶴。

    對方不像那些人,他沒有把他送給另外一個人,說著什麼長長久久,他耐心的養(yǎng)他,帶他,拿竹水,拿月光水,拿ya奶水泡著他,對他講道,同他說著什麼叫做長生不老,跟他說,化人有多好,他賜給他名字,然後,他說,我心悅你,朱虹。

    心悅是什麼呢?是要把一顆心給另一個人,永永遠遠放到長長久久……珍珠精不懂的事情太多了,卻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件很重要的事情,因為那些擁有過他的人都是這樣珍視著這件事的。

    他在朱孤鶴手里被育化為人,他開始學(xué)著怎麼當(dāng)人,怎麼修道,怎麼,心悅一個人,把心完完整整交給另外一個人。

    他本以為他能學(xué)到真正的長長久久,卻沒想到朱孤鶴最終教給他的,是另外一種長長久久。

    長長久久的恨。

    那又是朱虹不懂、不明白的情感……他多不想要明白這種情感。但他不得不懂了,不得不學(xué)會,在金冠里被鎖了三年,疼了三年,哭了好久,他被放出來那剎,他想,我恨這個人。

    我恨他。

    恨是什麼呢?朱虹曾聽人說過,那是種可怕的情感。會讓一顆心很痛很痛,會令一個人的魂魄發(fā)黑。

    來自海中的珍珠不是人,他天真無憂,他傻氣活著,他看人愛過一個人也恨過一個人,他以為他永遠不會學(xué)會不會明白那種讓心很痛很痛的感情。

    但朱孤鶴教會了他。

    赤燕太子的死教會了他。

    朱虹道:「赤燕太子施展的秘術(shù),是一種屍身不腐,將他三魂七魄全轉(zhuǎn)成惡咒的方法,只要、只要把朱孤鶴的本命金冠法寶,與他屍身放在一起,藏在極y靈土中……就能讓朱孤鶴想死也死不了……」

    朱孤鶴會全身慢慢潰爛,日日疼痛,b他被鎖在金冠里還要痛,b赤燕太子被侵犯、失去父皇、失去國家皇位都還要痛。

    他會看著身子露出白骨,麻癢難耐,卻找不到療法,他會疼到寢不能寐,日日咒恨赤燕太子與朱虹。

    而且他還死不了。他會越來越丑,越來越無力,直到元神潰散,直到赤燕的魂魄滿意了,他才能在腐rou中死去。

    朱孤鶴想要活下去唯一的方法,就是找出朱虹、找出赤燕太子屍身來。

    但朱虹不會讓他找到的。

    朱虹從沒有想過自己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他沒有想過自己原來會這麼恨一個人,恨到希望他不得好死,恨到愿他日日夜夜疼痛、全身腐爛……

    而這樣的恨,這樣的咒術(shù),這樣給朱孤鶴傷害,卻沒有帶給珍珠精一絲一毫的歡喜,反而是更多的麻煩。

    死不了,全身慢慢潰爛的朱孤鶴當(dāng)然明白他為何會遭遇這樣的事情,所以他發(fā)出懸賞,用著極高的賞金欲找回朱虹。

    朱虹道:「師祖,對不住。拖累了師門?!?/br>
    朱虹又道,對不住,他根本,根本沒有師父花醆所說的那麼好,那麼單純。

    他或許曾經(jīng)單純,天真,什麼也不懂。

    但朱孤鶴教會了他這一切。

    而幸好的是,在紅珍珠染上滿滿的恨滿滿的黑時,他遇見了花醆。

    朱虹感激花醆在他最難受痛苦時撿回了他,他撈起埋藏好赤燕昏迷跌落洗今江里的朱虹,把他洗乾凈,聽他說了有所隱瞞的過往,卻是一點也不懷疑?;ㄡ\心憐他,說,可憐的孩子,你來當(dāng)我徒弟吧。

    他不理朱虹的退怯,背起他踏云飛回綠松派,一路笑著跟他說,綠松派有多好多好,說,放心,那種壞家伙,師父不會讓他再欺負你。

    花醆道行不高,卻對門派里的眾人很信任,對松玉很崇敬,他對背上的小珍珠說:「放心,咱們門派啊,有個了不起的石頭精,就是你師祖,他脾氣有些古怪,但很厲害,嗯,有多厲害呢……總之一定能保住你。還有綠松派里,你那些師伯師姑師叔啊,師姐師兄們啊,都是好人好妖精。真是可憐的孩子,什麼也不懂,等回到門派里,我叫你師祖這顆石頭精前輩多教你?!?/br>
    花醆將松玉夸的天花亂墜,帶給心中忐忑不安的朱虹有了幾絲的希望,他當(dāng)初跟在朱孤鶴身後學(xué)著術(shù)法修行沒有很認真,許多事情都不懂,但是遇到花醆,讓他決意好好修道,然後再也不要被人欺負。

    然後……能在之後,將赤燕太子的屍身好好安葬,跟那個破金冠分開。

    朱虹就是這般滿懷希望跟著花醆回到綠松派,卻沒想到松玉說不見他,更沒想到半年後他會害師兄蒼風(fēng)受傷,牽連大師伯二師姑跟好多師兄姐、讓門派重要的山門毀了、讓師祖出手解決他招惹來的爛攤子。

    朱虹將一切都向松玉傾吐,他這些都不敢對疼愛他、覺得他單純的花醆說,他說,師祖,對不住、對不住……您把我逐出師門吧。

    小珍珠說著,始終緊緊看著松玉,他沒有懇求,沒有冀望松玉的憐憫,他知曉自己有多麼的卑鄙。他知曉自己利用了花醆的好,利用了師伯師姑們,師兄姐們的溫柔與善良。

    他不值得。

    他真是顆壞珍珠。

    松玉又嗯了聲,托抱著徒孫的手稍微緊了緊。

    他走得很慢,但翠青山也不過三百一十二丈高,松玉這樣的大能修士,走再慢,也b凡人快上許多,不過一刻多,便走到了他的書房前。

    「倒不是個真蠢傻的?!顾捎駵睾鸵恍?,令朱虹有些呆愣。

    「有愛有恨本就是人間常事,你一顆傻活了三百年的珍珠,才不過懂這麼一點愛恨,就怕了?」松玉推開門,書房已經(jīng)被整理的乾凈整潔,他小心放下徒孫,讓他躺在長榻上,坐在榻邊,伸出手握住朱虹纖細的手腕,緩緩傳著靈氣予他:「你值不值得小白骨精付出、黃金丸疼愛、屍鬼大王喜歡、蕃薯們寵,那是他們自己決定的。不是你能決定的?!?/br>
    什麼意思呢?朱虹迷糊聽著,他還是個孩子,不懂太多人間情事,而松玉傳來的靈力那麼舒服,那是十分接近他這種玉石精怪氣息的靈氣,溫和撫著他受傷裂開的元神,他穩(wěn)穩(wěn)舒服的躺在長榻上,看著松玉的面容,化為人而擁有的那顆心,噗通噗通跳著。

    「綠松派門規(guī)第一條?!顾捎窨此羯的?,伸出手捏捏珍珠精堅挺的鼻子道:「一日為綠松派弟子,九死不悔,決絕以諾。」

    松玉微笑,眉目俊美,神態(tài)柔和:「想就這樣離開師門?門都沒有呢。傻孩子?!?/br>
    朱虹知道門規(guī),綠松派門規(guī)不多,據(jù)說是松玉懶得想,花了快一百年才拖拖拉拉的定了十條,那十條被帶回門派的頭三日,蒼風(fēng)便帶他記全了。

    小珍珠沒想到會聽到師祖對自己說出這條門規(guī)來。

    「學(xué)會了愛恨,學(xué)會尊師重道,學(xué)會敬愛長輩,懂得要把責(zé)任往身上攔,還算是顆好珍珠。剩下再學(xué)著如何依賴他人、珍惜他人給予的情感罷?!顾捎竦f著,從茶幾上糖罐里掏出顆松子糖放進小珍珠傻張著嘴里,他那雙蒼藍如最澄凈天空的瞳仁帶著一般玉石精不會有的溫柔看著這小徒孫:「先休息,明早要開始跟著你師兄姐們練功了。」

    松玉的書房里因有術(shù)法設(shè)置,就算外頭急風(fēng)暴雨,里頭也沒有一絲影響,整棟書房乾燥溫暖,長榻舒適,點有檀木香,而朱虹嘴里的松子糖很香很甜,被握住的手傳來的靈力很舒服,珍珠精吃著糖,想著綠松石精對他說著的話,意識越來越迷糊。

    松玉握著朱虹的手,另一手往書柜勾了勾,隨意挑出一本書來,他翻著那書,邊看邊讀起來。

    在他睡著前,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師祖,您活了那麼久,又是從什麼時候起學(xué)會了愛,學(xué)會了恨,學(xué)會教徒弟徒孫們怎麼尊師重道,學(xué)會對徒弟徒孫們好,學(xué)會這麼厲害的術(shù)法……學(xué)會……活了幾千年的綠松石精,在不當(dāng)綠松派師祖、掌門前,又是怎麼過著的呢?為什麼這麼聰明、這麼厲害……這麼好……

    為什麼,會討厭海味呢?

    ***

    本就還傷著尚未養(yǎng)好元神的朱虹在松玉照顧之下,好好安穩(wěn)地睡了一覺,他清醒時,腦中還迷糊著,想著師父洞府點的香怎麼換了一個?師父喜歡薔薇味呢,但這味道他喜歡,淡雅許多。珍珠精晨起時都要躺著醒腦一下,又過了一個呼吸間,才驀然驚覺自己不是在花醆洞府中,且張眼并未見到昨日握著他手、念書給他聽的松玉。

    朱虹慌張起身,心中愧疚,怎麼在師祖書房就這麼打擾了,豈料一腳才下榻,一只玉雪可愛白嫩嫩的紫眼小白豬淚眼汪汪發(fā)出「茍茍茍」的聲音從外穿過層層書架蹭向他來。

    小白豬頸子上戴著個紅線綠玉佩,耳朵上有個金青石耳環(huán),獨特紫眸圓滾滾的,看起來可愛極了,他哭叫著:「朱虹、朱虹,對不住!」

    「欸?」朱虹突然就這麼被一只小白豬撞了下,跌回長榻上,小白豬腦袋窩在他膝上哭的委屈,說著對不起。

    珍珠精內(nèi)心充滿疑惑,同時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又見他哭得難過,想想忙抱住他拍拍:「不哭、不哭……那個,請問你是……」

    「我是你九十七師姐,林紫呀。嗚嗚,對不住對不住,朱虹,你的行跡透露出去全怪我!」小白豬哇哇大哭,越說越傷心,珍珠精才想起來,他初入綠松派時,花醆對他咕嚷過,說師祖不見他不收他,卻收了只小白豬當(dāng)徒孫,原來就是這位見過幾次的林紫師姐。

    林紫平素瘦瘦小小的,聽說修行也不快,沒想到原身是這麼可愛的小白豬,朱虹忍不住偷偷摸了下豬耳朵,卻又疑惑道:「師姐,別哭啦,我不怪你的。不過你說的是什麼意思呢?」

    「因為他外出貪嘴,不小心被人給下了蠱蟲,因此將門派中不少事情透露了出去?!箿匮诺穆曇舾卺犷^響起,只見松玉慢慢走進,身後跟著九十九徒孫,他端著木盤,上頭有熱粥涼菜,鮮果數(shù)種。

    松玉看了朱虹一眼,令小珍珠羞紅了臉,忙把偷摸小豬耳朵的手嗦回來,他露出笑,又從茶幾上拿出顆酸糖要給白豬徒孫吃:「小白豬,蟲吐乾凈了沒?沒吐乾凈,再來吃顆糖?!?/br>
    林紫猛搖頭,發(fā)抖地把腦袋壓在朱虹膝蓋上,小豬臉一副師祖壞死了的神情:「吐乾凈了!師祖喂的那顆柚子皮糖讓我連昨日早上吃的蘋果跟花都吐光光了!還疼的滿地打滾!人身都維持不了……嗚嗚……不吃糖啦!」

    「這是告訴你,別什麼人隨便塞什麼都吃。嗯,長記性不?」松玉右手伸出,抬了抬,小白豬就肚皮朝上的浮到半空中,淺粉豬蹄在空中舞動著,看來有些可憐:「別蹭著你師弟撒嬌。要把他壓壞了,他原身小,撐不住你。做為師姐的樣子呢?」

    林紫哇哇大叫,豬蹄亂揮,他原本對松玉是又敬又怕,但昨日被那顆施了術(shù)法的糖b出蠱蟲時實在疼的難受,一時生氣,膽子也大了,小豬「茍茍茍」叫個沒完:「師祖太壞了!知道我中了蠱蟲不說,塞糖b蟲也不說!現(xiàn)在還不讓人家跟師弟撒嬌!」

    小白豬可委屈了,昨天他還在高興松玉記得他叫什麼名字,還塞糖給他吃,結(jié)果全都是為了把他身體里的蟲b出來!

    松玉才不理他,抬抬下巴要在旁看戲的九十九徒孫把早餐放下,微微傾身,抬起朱虹的手探看他的經(jīng)脈道:「嗯,恢復(fù)不錯。來吃早餐吧。」同時他又微點下頜,放下小白豬,指著一旁早就準備好的竹籃子,里頭有小白豬最喜歡的水果與薔薇花,讓他去旁邊吃。

    看著籃子里滿滿他最喜歡的紫色薔薇花,林紫有的吃又不氣了,喜孜孜的把頭埋進去大吃起來,畢竟他昨夜因為要把蠱蟲b出,吐個乾凈,又疼了好半夜,肚子空了很久,正餓著,小白豬邊吃邊咕噥:「就擔(dān)心師弟被我壓壞,都不心疼徒孫昨天疼的打滾?!?/br>
    在旁的九十九師弟好笑的替林紫將玫瑰花淋上蜂蜜:「你昨夜跟九師叔撒嬌還沒撒夠嗎?」

    林紫吐吐舌,哼了幾聲,心道,跟親師父撒嬌與跟師弟撒嬌是不一樣的,這麼可愛的師弟能多蹭幾下是幾下,你這傻師弟怎懂?繼續(xù)吃。

    朱虹在旁看的好奇,不知道原來白豬精師姐喜歡吃玫瑰花還有水果,又有些擔(dān)心他,問著松玉:「師祖,師姐痛到變不成人的樣子……唔!」話還沒說完就被松玉塞了一匙粥。

    「你這些師兄姐,各個愛裝模作樣,別被騙了,不就是想哭哭,看能不能免罰?!顾捎窨粗旌绻郧赏讨?,認真吃著模樣,似乎喂出了興趣來,一匙一匙接著不停往他嘴里送,時不時夾筷菜,同時邊向他說著關(guān)於發(fā)生在林紫身上的事情。

    說來也是松玉早年留下的因果——他當(dāng)年趕走翠青山上的妖修孔雀精一族,對方始終記恨在心頭,時不時就想著法子要給綠松派找點麻煩,但松玉教導(dǎo)徒弟徒孫教的好,綠松派的門生們總是提防著那些孔雀精。

    那群孔雀精一直鉆不著空子,好不容易逮到了這個喜歡亂吃沒心眼的白豬精出外,孔雀精變做賣鮮花餅的小商,將蠱蟲下在林紫身上已有快三個月,這段期間探了不少綠松派的秘密,朱虹的事情也是這樣被泄漏出去。

    「師祖心眼忒惡!早就發(fā)現(xiàn)了還不跟我說,我昨天那麼痛,還說要罰我?!钩缘舭牖@花,林紫委屈道:「要跑整個翠青山三百圈!我都要瘦了!」

    九十九徒孫低頭看著那一大籃水果鮮花,林紫每日可是要吃掉這樣兩籃才夠,又再看向小白豬圓滾滾的豬身,有些懷疑這身子恐怕跑一千圈也不會瘦到哪兒去。

    朱虹聽得迷糊,不懂為什麼松玉早就發(fā)現(xiàn)林紫師姐身上有蠱蟲,還不快些解開?同時又想,師祖這樣一直喂我,我該什麼時候接過手?不過,也要吃飽了……他眨著眼睛傻想著的模樣看在松玉眼里,所思所想是一清二楚。

    綠松石精露出俊爽一笑,問道:「吃飽了?」

    朱虹點點頭,說謝謝師祖。松玉便拿出帕子,替他擦嘴擦手,他始終帶笑,似乎覺得這樣照顧徒孫挺有趣,珍珠精也不敢多問,以為師祖對每個徒孫都這麼好,乖巧仰頭讓松玉擦嘴,伸手讓他擦過。

    邊替朱虹擦著,松玉又繼續(xù)說道:「為何不管林紫身上蠱蟲,自是順勢想給那些孔雀精點教訓(xùn),不好好修行,鎮(zhèn)日想些邪事。你也別擔(dān)心。那群孔雀精翻不出什麼浪來?!?/br>
    而他這一連串動作看在旁邊九十七九十九徒孫眼中,真是都快嚇壞了——師祖他老人家平素那麼懶怎麼突然這麼勤快了?之前不是說討厭海味嗎?怎麼見了面感覺還挺喜歡小師弟的?

    師祖心,真的是海底……石。

    「大不了再把他們那些尾巴毛都拔過一遍,這次拔到他們再也長不出來罷?!箍凑渲榫徊恋那瑑魞簦粡埿∧槡馍诲e,松玉狀似滿意地點點頭,抱起他來,向外頭走去:「走,練功前先去看看昨日來找麻煩的兩個蠢蛋?!?/br>
    九十九徒孫見松玉帶著朱虹離開,自覺接下照顧還無法變成人身的白豬精工作,他蹲在小白豬身邊,看著綠松石精走遠了,才敢小聲道:「師姐啊,師祖到底對朱虹什麼想法呢?」

    原本說不見,但昨日見了後看來好似挺喜歡的,又親手照顧起來,但對著的態(tài)度又像在養(yǎng)娃娃,弄不清楚師祖想法的他還真是挺擔(dān)心的。

    白豬精看了這個入門派b他晚幾年,根基也不怎麼好,一直卡在筑基上,但還算討松玉喜歡的小師弟,茍了一聲:「誰知道呢,你這傻小子,就是心思太多,整天擔(dān)心別人,修煉才沒進展!別想了,等等陪我先跑個一百圈?!?/br>
    九十九拿起竹籃里一顆桃子啃了口:「師姐,想都別想。自己跑?!?/br>
    另一邊,經(jīng)過一夜休息,珍珠精覺得自己已經(jīng)好了許多,不敢再勞煩松玉,扭了扭腰道:「師祖,徒孫可以自己走……」

    松玉不理,笑道:「走?是變成顆珍珠滾下山罷。別逞強。」

    被這樣一說,其實的確剩沒多少力氣的小珍珠很是不好意思,「謝謝師祖,麻煩您了?!?/br>
    「沒事,一顆珍珠,能多重。」松玉悠哉道,一路也走不快,他帶朱虹從書房出去,經(jīng)過不少地方,有許多徒弟徒孫經(jīng)過,或是正在修煉,見到他這樣抱著朱虹,各個都嚇到了,好幾名習(xí)慣一見到松玉就打招呼的徒弟或徒孫,一句師父好師祖早卡在嘴里,傻愣愣的。

    倒是朱虹很忙,見到一個就喊一聲,三師叔早安、四師叔早安、五十五師姐早安,來綠松派半年多,珍珠精除了松玉外,幾乎是把所有人都見過也熟了,誰的輩分是什麼,誰的名字叫什麼,小珍珠是記的清清楚楚。

    綠松派因為松玉總是記不住徒弟徒孫們名字,也很習(xí)慣常常見誰就喊排行,朱虹還真是一個都沒喊錯。

    松玉看他記得很全,笑笑問著:「五十五叫什麼名字?」

    「白芳師姐。」

    「七十二呢?」

    「鐘玄師兄。」

    「嗯,三十六呢?」

    「許子橙師兄?!?/br>
    松玉沒有用術(shù)法立刻到山下,像是刻意讓眾人看見他抱著朱虹走的模樣,兩人一問一答,聲音一路傳過去,綠松石精似乎被逗得很樂,笑聲悅耳,直到兩個石頭精走遠了,眾多徒弟徒孫這才醒悟過來——松玉,好似真的認了朱虹當(dāng)徒孫了。

    綠松派真正有第一百個小徒孫啦!

    朱虹那些師姑伯叔兄姐們有種打贏勝仗的感覺,十足興奮,眾人邊修煉做事邊閑談,又有些感慨,這次折騰了半年,松玉終於接納了徒孫、當(dāng)初不過就因為一個嫌海味臭不肯見,都不知道這個千年道行老師祖在任性什麼。結(jié)果看看現(xiàn)在,見面後還挺喜歡的嘛,都這樣疼著抱著走了——等等,不對,抱著走?

    回過神來,三十九徒孫問著松玉第三個徒弟,焦白霜:「三師叔,您有見過師祖這樣抱著人走嗎?」

    三十九徒孫入門派約兩百多年,對松玉的印象就是這個師祖雖然看來翩然俊雅,又修為極高,可全身上下卻總是隱隱透露著一種慵懶的氣質(zhì),除了書跟劍外,沒有一樣?xùn)|西能讓他放在懷里;而對徒弟徒孫們,沒有特別疼,但也沒特別壞,可就是常把人當(dāng)貨物一樣提,拿劍挑著徒弟徒孫走是常態(tài),有時候更懶了,一手招招,將門徒弟子用術(shù)法拉來扯去更是尋常事。

    之前有個小徒孫出外受傷回門派在山門前恰好遇到松玉,松玉見他受傷了,同樣是一劍挑著拎回去治,讓那個徒孫哭了好久,直說師祖冷酷無情。

    焦白霜rourou鼻子,遙望遠方天空,一臉感慨:「當(dāng)年,我是被你師祖揪著領(lǐng)子,一路拖上山,走到一半,他嫌累了,就叫你大師伯來扛。要我拜他為師時,他是拿劍壓著我的頭……還有啊,像你九師叔,好好一叢玫瑰花精,在外頭多少人珍憐,你師祖把他原身塞在一個大布包里,一路甩在背上,走回來那一路,土還抖了一地……」

    三十九徒孫大驚:「三師叔,您是做了什麼讓師祖這樣拖著你?九師叔是這樣入門派的?」

    焦白霜搖頭嘆氣,不回,一臉惆悵的負手離去。

    路過正要去找自己白豬徒弟的老九翻了個白眼,「你師祖當(dāng)年還把我的原身丟在你大師伯腳旁邊,叫我自己找地方埋!你這小子說說,可惡不可惡?」

    三十九徒孫回不出話來——心道,您幾位都這麼被師祖虐著了,怎還肯繼續(xù)當(dāng)他徒弟?。客瑫r又實在好奇,松玉對朱虹這麼好,又是為何?

    (待續(xù))

    關(guān)於曾是女將軍後來又變成屍鬼的顏華衣:

    這事發(fā)生在朱虹到綠松派約三個月,某一日午後,松玉的二弟子,顏華衣出外游歷回來了。

    聽聞懶散的六師弟居然又收了個小徒弟,還是顆珠生凄慘的珍珠精——除了松玉外就沒看過其他玉石精怪的顏華衣很是好奇,扛上好酒,拎著幾個徒弟敲響了花醆居處的大門。

    六師弟云霄子的住處雖然是個洞府,但他毛病多,非得用出一圈竹籬笆,圍個前院小門,門還打上禁制,不能隨意進入,要找他還得敲門,這點讓顏華衣感到麻煩極了,他大吼:「花醆!來喝酒!把你新收的小徒弟帶來一起喝!咱們認識認識!」

    吼完過了要半炷香時間,門還是沒開,顏華衣轉(zhuǎn)頭問著徒弟:「你們六師叔呢?這時間怎可能不在?我吼這麼大聲,冬眠的蟲子都醒了。」

    三個跟在後頭的徒弟搖搖頭,表示不清楚,說蒼風(fēng)師弟倒是有看到在師祖那邊練功,六師叔是沒瞧見的。

    花醆是松玉所有徒弟中最懶散的,往昔這種時候門派里大多人都在修煉,就他一個是在午睡——美其名是美容覺,據(jù)說這是他還是人養(yǎng)出來的習(xí)慣。

    顏華衣?lián)u搖手里的好酒,嘖了聲,「該不會舍不得那個小徒弟吧?是怎樣,我是會吃人?」

    他三個徒弟在後面猛搖頭——內(nèi)心卻在嘶吼:師父您還沒修回來前的確會吃人啊!

    顏華衣沒什麼耐x,決定直接撞開禁制了,反正這師弟的禁制有下跟沒下一樣。

    才要動手,竹門咿嘎咿嘎的被推開,一張有些圓潤的小臉探了出來,膚白細嫩,眼兒圓亮,唇紅齒白,鼻子倒是挺,少年看來有些怯生生的,目光卻是直視顏華衣等人:「您好,來晚了,對不住,師父、師父說他在睡覺。」說完,又猶豫了下,朝顏華衣行了個禮:「請問是不是二師姑……我是朱虹,見過師姑?!?/br>
    這一看就知道是花醆新收的小徒弟了,師父在睡覺?顏華衣挑眉,把瘦小的少年拎起來往肩上扛,「傻小子,你師父叫你說什麼就說什麼?謊也不會扯一個。不過倒是挺有禮貌的,你師姑喜歡。記好啦,咱是你二師姑。叫顏華衣?!?/br>
    朱虹沒想到這個師姑這麼直來直往,從沒被人扛過得他一愣,也不敢亂動,一張臉慌張看向跟在後面的三個師兄姐,大眼眨啊眨的,三個師兄姐一個看天一個看地一個看著朱虹苦笑,意思很明白:『這個人就是這樣。』

    朱虹囁嚅道:「二師姑、二師姑,師父要睡覺,您、您要喝酒的話,朱虹陪您……」

    顏華衣大笑:「哎,倒是個護師父的。傻小子,他成天睡,都要睡成豬了!別寵他。」

    顏華衣就這麼扛著珍珠精闖進花醆洞府,花醆洞府不大,打掃的倒是乾凈,而身為主人的他正懶懶躺在長褟上,聽見腳步聲也沒抬頭,「朱虹?。堪讶粟s走沒,你那師姑煩死了,陪他喝酒都要喝個一天一夜……回來了就陪師父一起午睡……哎喲,好困……」

    顏華衣微笑:「花醆?!?/br>
    曾是白骨精的小修士瞬間彈了起來,看到顏華衣扛著朱虹頓時大叫:「啊啊啊師姐!你對我徒弟做什麼!」

    顏華衣哼笑,把朱虹好好放到椅子上:「做什麼?有你這樣做師父的?把徒弟拋出來應(yīng)門自己躺著懶?還有你說誰煩?來!喝酒!新收徒弟要慶祝,咱來喝個三天三夜?!?/br>
    花醆忙跳下長榻,繞著小珍珠一圈瞧瞧,深怕他嚇著了,把人抱進懷里拍拍,同時白了顏華衣好幾眼:「喝喝喝就愛喝!還愛找理由喝,我都收了他三個月了,早就慶祝完了。現(xiàn)在還慶祝個p?不喝!」

    顏華衣已經(jīng)把酒壇拍開,叫旁邊徒弟們上菜上更多酒,擺滿了整張桌子,他挾起一塊叉燒rou塞進花醆嘴里,要徒弟倒酒:「你又沒跟我慶祝過,我做人家?guī)煿茫娔阃降苡懴部蓯?,要替你徒弟慶祝,天經(jīng)地義,沒有你說不的份。是吧,朱虹?你不想陪師姑喝嗎?」

    朱虹眨眨眼,看看氣呼呼咬著rou的花醆,又看著笑yingying的顏華衣,再看後面三個拼命對他眨眼睛擠鼻子的師兄姐,忍不住笑了:「朱虹想陪師姑喝?!?/br>
    顏華衣大笑:「很好很好!上道!跟你說,師姑這次出外游歷,幸運尋到一種好酒,你有口福了。花醆還抱著徒弟做啥?坐下!吃!喝!乾杯!還有你們幾個,來來來,新的小師弟,要多照顧!一起喝!」

    顏華衣三個徒弟無奈坐下,想著師父這下真要瘋個三天三夜了。

    花醆咕噥著坐到朱虹身邊:「藉口理由一堆,就是愛喝……」他又轉(zhuǎn)頭對朱虹小聲說:「你喝不了太多就別撐,師父替你扛。你這二師姑,跟個大酒桶似的。跟他喝會死人的。」

    朱虹端著酒杯,露出羞答答的笑:「知道了。謝謝師父。」

    三個時辰後,顏華衣幾乎要喝掛了的趴在桌子上,不可置信的對著花醆叨念:「你這徒弟是怎麼回事?喝酒像在喝水,臉都不會紅一個……」

    已經(jīng)醉到快暈過去的花醆躺在長榻上,一雙手捂著臉,呻吟道:「我沒給他喝過酒……我不知道……好想吐……」

    另外一旁地上顏華衣三個徒弟已經(jīng)躺平了,這次顏華衣尋到的仙酒,就算境界再高也難扛,喝個一壇就能放倒一票元嬰老祖。

    朱虹正替三個師兄姐蓋被子,聞言露出個笑,有些不好意思——他是日日夜夜泡在海水里珍珠精啊,又有龍息護t,最不怕酒水之類的。

    「看起來這麼乖卻這麼能喝……花醆!收的好!」顏華衣睡去之前如此大吼,花醆把臉從手中探出來,給了這個瘋瘋癲癲的師姐一個白眼。

    回到洞府的蒼風(fēng)看到的就是洞里大廳里這樣一團亂景象,二師姑顏華衣趴在桌子上,一手還抱著個酒壇子呼呼大睡,地上三個師兄姐抱頭抱胃邊睡邊呻吟,而醉傻的師父正抓著小師弟吱吱叫:「嗚嗚,朱虹,師父無能,連擋酒都替你擋不了——我明明以前在青樓里很會喝的!你相信師父!」

    小師弟無奈拍著師父,柔聲道:「師父對朱虹很好啦,不會擋沒關(guān)系,朱虹替您擋。我喝不醉的?!?/br>
    花醆聞言居然大哭起來:「哎,我運氣真好!收了個這麼乖的小珍珠……」

    蒼風(fēng)黑著臉上前,把一點師尊儀態(tài)都沒有的花醆扛起:「朱虹,別理他。醉鬼一個。喝醉就愛哭。」

    朱虹微笑:「師兄,回來啦?!?/br>
    蒼風(fēng)抬手捏捏小師弟圓潤的臉:「回來了。」

    顏華衣.二:

    隔日顏華衣酒醒後,朱虹煮好了早餐的雜菜粥,將昨夜剩的菜rou揀乾凈,重新熱過,又配了剛煎好的j蛋送上給在花醆洞府過夜的顏華衣等人吃。

    邊用著早餐——

    朱虹:「二師姑以前是大將軍啊,好厲害?!?/br>
    顏華衣:「唉,過去沒啥好提了。不過就是領(lǐng)過二十萬大軍。也領(lǐng)過五千精兵打勝仗過」

    旁邊的徒弟們:『分明就很爽!』

    在一旁還在頭疼的花醆:「可是後來變成率領(lǐng)五萬屍鬼的屍鬼大王欸?!?/br>
    顏華衣:「誰要你多話!醉鬼躺一邊去!」

    朱虹:「二師姑為什麼會變成屍鬼大王呢?」

    顏華衣:「……怎樣的人收怎樣的徒啊,花醆,你這徒弟膽子倒是挺大?!?/br>
    花醆:「哈哈哈,好說好說。」

    朱虹:「?」

    顏華衣:「……我那國的皇帝,原本說我打完仗後要娶我。然後,嗯,反正後來他食言了。所以我就死在戰(zhàn)場上了,等回過神來,就變成屍鬼大王啦。」

    朱虹:「皇帝真壞!怎麼可以食言!」

    顏華衣:「是不?男人就沒一個好東西。珍珠精啊,你可別學(xué)那些壞男人?!?/br>
    (旁邊是男人們的眾人:?)

    朱虹:「師侄會記得的!絕對不食言!後來師姑又是怎麼到綠松派呢?」

    顏華衣:「……你師祖……算了我不想提。記好了,你師祖不是壞男人但絕對不要隨便靠近!」

    花醆:「對!不要隨便靠近!」

    蒼風(fēng):「……」(您倆是不是忘了師祖都還沒正式見過朱虹認這徒孫???要他要隨便靠近,到底是要他認還是不認?)

    朱虹:「啊,可是、可是我還沒拜見過師祖……」

    花醆:「那個是一回事,這個又是另外一回事!哎喲,我不該大聲講話……頭疼!蒼風(fēng)來!替你師父按按……」

    蒼風(fēng):「您都這麼年紀一大把了,就不能控制點少喝嗎?」

    花醆:「誰跟你年紀一大把!」

    顏華衣:「對!那個是一回事!這個又是另外一回事!不過師父也真是的,這麼可愛的徒孫竟然不見,花醆,等會兒我就去幫你說,他那老人家脾氣真是有夠古怪!打敗他!」

    花醆:「好!拜托師姐了。朱虹來,謝謝你二師姑!咱一定要打敗你師祖!」

    朱虹:「咦欸?打???謝謝師姑!」

    蒼風(fēng):「……」(這兩人能不能不要教壞小孩子……)qцγцΖんAIщц.cом(quyuzhaiw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