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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珮悄然走近,喚道:“娘娘?!?/br> 如懿頭也不回:“什么事?” 容珮的聲音里有一絲喜悅:“景陽宮來回話,忻嬪小主生下一位公主。” 如懿微微松了一口氣:“知道了??蓱z了她,幸好母女平安?!?/br> 海蘭道:“是早產(chǎn)的孩子?!彼割^算了算,“七個月大的孩子,又受了驚嚇,得好好養(yǎng)著。” 容珮不敢抬頭,只道:“是。報喜的人說,公主的哭聲特別弱?!?/br> 如懿嘆了一聲:“你按著規(guī)矩,以三倍之?dāng)?shù)賞賜忻嬪,囑咐她好好養(yǎng)著,待璟兕好些,本宮便去看她?!?/br> 容珮答應(yīng)著退下了。 夜深幽幽,如懿看著璟兕身上的累累傷口,顫抖著不敢去撫摸,她唯一能做的,只是在太醫(yī)救治之后,努力祈禱璟兕的傷勢想忻嬪平安產(chǎn)下孩子一樣,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一定會好起來的。 第十章 夭亡 璟兕的高熱是在五天后發(fā)作的。傷口已經(jīng)有愈合的趨勢,也并未在出血化膿,但是璟兕變得膽小,她拒絕喝水,連看見給她洗漱的清水都會害怕的縮起來。她害怕一切聲音,宮人們輕微的腳步聲都會讓她不安地大哭,甚至連風(fēng)聲都害怕,她一直是恐懼而不安的神色。 起初,如懿以為是那日的事給了她巨大的驚嚇,漸漸發(fā)覺不對,璟兕有戰(zhàn)栗的跡象,惡心嘔吐,不愿入睡,并且一反常態(tài)地?zé)┰辍?/br> 如懿無助地看著江與彬的臉色越來越差,一顆心一點一點地懸了起來。 江與彬慘然道:“娘娘,您得有個準(zhǔn)備,五公主怕是得了瘋?cè)×?。那條咬傷五公主的狗……” 如懿急急命三寶掘出“富貴兒”的尸體,江與彬查驗后回來,連聲音都嘶啞了:“皇后娘娘,那條狗的確已經(jīng)得了瘋?cè)?,所以才會闖入御花園咬傷了五公主。那瘋?cè)?,是會傳給人的!” 海蘭緊咬下唇,眼中是烈烈恨意:“是金玉妍,是不是?那條狗是她豢養(yǎng)的,一定是她!” 如懿的臉色已經(jīng)全然失了血色,側(cè)過臉,聲音微冷,一字字清去碎冰:“那條狗是金玉妍養(yǎng)的沒錯,但是它養(yǎng)在啟祥宮中,應(yīng)該很干凈才對,為何闖入御花園那天那么臟,而且啟祥宮的人也沒發(fā)現(xiàn)這狗得了病呢?本宮問過三寶,三寶說啟祥宮的人提過,那只狗曾經(jīng)跑丟過幾天,一直到出現(xiàn)在御花園咬傷了璟兕?!?/br> 容珮恨道:“只有這樣,嘉貴妃才撇得清干系??!” 容珮的話并非沒有道理,何況海蘭也道:“還有誰比金玉妍更恨咱們呢?” 冤有頭債有主,萬事皆有因果。眼前,的確是沒有人比金玉妍更有做這件事的由頭。 但如懿顧不上這個了,她的疾言厲色里透著無比的虛弱:“江與彬,你告訴本宮,你一定會治好五公主!”她的聲音像在烈烈秋風(fēng)里哆嗦,“你能治好的,是不是?” 江與彬汗?jié)裰匾拢菏撞灰眩骸拔⒊紵o能?!彼脑捪褚话唁h利的鋸子,狠狠銼在如懿的頭頂,自上而下,“這個病,根本無法醫(yī)治。哪怕是賠上微臣和太醫(yī)院所有人的性命,都不能了。微臣無用,請皇后娘娘責(zé)罰。” 江與彬說這句話的時候,璟兕燒得全身抽搐。她低低痛呼:“額娘!額娘!我難受!”如懿想要伸手去抱她入懷,讓她安靜下來,可是剛要伸手,已被容珮和海蘭死死拉住。江與彬拽住如懿的袍角哀求:“皇后娘娘,使不得!若五公主不小心弄傷了您,連您也會染上這病的!” 高熱折磨得小小的孩子說起了胡話,也根本吃不下東西。最后還是海蘭想的法子,怕璟兕傷了人,更傷了自己,只得拿被子裹住,再用布條縛住了她宮人們都不敢輕易碰璟兕,只敢小心翼翼地問:“皇后娘娘,要不要告訴皇上?” 自然是要告訴的,但不是眼下。 也許是天命不佑,也許是皇帝的分心,也許是后宮的災(zāi)厄帶到了前朝。準(zhǔn)噶爾的戰(zhàn)事一度陷入僵局,并不順利,是戰(zhàn)是和,尚是未知之?dāng)?shù)。連忻嬪所生的六公主也好幾次險些斷了氣息。宮人們稟報上去,皇帝亦無暇看顧,只是囑了太醫(yī)好生照料。 如此這般,如懿怎么敢隨意去打擾。而稟報了太后,太后只有一語,道了聲“冤孽!只是可憐了孩子”,重又捻動佛珠,閉門祝禱。 待到精疲力竭時,璟兕的呼吸弱得像游絲一般,細(xì)細(xì)的,好像隨時會斷了一樣。不過幾個時辰,又是發(fā)起了高熱,繼而連便溺也變得困難。 仿佛抓著最后的救命稻草,如懿追問道:“真的不能治了么?” 江與彬道:“如果殺了微臣可以救回公主,微臣愿意!” 如懿掩面:“那么,還能拖幾天?” 江與彬不忍:“也就兩三天,但是五公主,會活得很痛苦?!?/br> 這樣的話,也唯有江與彬敢說吧。 如懿雙膝一軟,癱倒在窗前。重重羅衣困縛在身上,端麗萬方的輕綢軟緞,流光溢彩的描金彩線,繡成振翅欲飛的風(fēng)凰翱翔之姿,鳳凰的羽毛皆用細(xì)如發(fā)絲的金絲壘成,綴以谷粒大的晶石珠,一針一線,千絲萬縷,無不華美驚艷,是皇后萬千尊榮的象征。 可什么皇后啊,此時此刻,她不過是個無助的母親,面對命運的捉弄,無能為力。她終于忍不住,倒在海蘭懷中放聲大哭:“為什么?為什么是璟兕,是我的孩子?!她還不足兩歲啊,她會笑,會哭,會叫阿瑪和額娘,為什么是她???!若是我做錯了,要了我的命去便罷了!為什么是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