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女孩不幸去世，曾曉利臉色大變。

    她看向秘書，沉聲:“聯(lián)系王福，看看他現(xiàn)在在哪里，讓他立刻回一趟公司！還有，讓負(fù)責(zé)這個實習(xí)生的經(jīng)紀(jì)人現(xiàn)在過來，就說我有事找她。”

    同樣被命案驚了，秘書點點頭后飛快的退出會客室打電話。

    “王福是您先生？”

    “是?！痹鴷岳櫭迹熬?，我給您說個實話，王福這人平日里和這些實習(xí)生混得比較多，這個姑娘的情況，您也可以等他來了，找他具體問問，說不定他知道些什么?！?/br>
    聶瓊愕然:她這話的意思是，這姑娘的死很可能和她老公有關(guān)系嗎？

    兩個年輕的刑警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里看到了無語。

    這些有錢人啊，扒了光鮮亮麗的外表，內(nèi)里剩下的就是一團腐rou，又臟又臭。

    王?；貋砬?，負(fù)責(zé)譚璐的經(jīng)紀(jì)人找到了。

    女人穿著職業(yè)裝，戴著厚重的黑邊框眼鏡，其貌不揚。

    “曾總，您找我？”

    “譚璐出事了?！痹鴷岳麤]有直接說命案，只是冷著臉訓(xùn)斥道，“你是怎么回事？帶個新人都帶不好？現(xiàn)在警察找上門，我看你要怎么交代！是不是不想做了！”

    經(jīng)紀(jì)人被吼得一個機靈，眼角余光里瞟到兩位穿著制服的警官，嚇得說話都結(jié)巴了:“曾、曾總，譚璐出什么事了？我、我真不清楚，她前天下午說身體不舒服，找我請假沒有來參加訓(xùn)練，這兩天我都沒見過她呀！”

    曾曉利怒:“你帶的藝人兩天沒見，你沒聯(lián)系過她嗎？”

    “這……”經(jīng)紀(jì)人額頭冒出一滴冷汗，欲言又止。

    “這什么？還不快說清楚！”

    冷汗從下巴滴落，經(jīng)紀(jì)人抖著嗓子:“就……王總最近經(jīng)常找她，也說了、說不讓我打聽，我……我以為她這兩天……”

    還真是王福那個混賬！曾曉利很想兩眼一閉不管不問，可心里早就有了假設(shè)，真聽到這話，她反而淡定了。

    好像得到了什么關(guān)鍵的信息，難道這案子和容與案沒有關(guān)系，是那位王總……

    可死者身上的傷口……不對，如果譚璐的死真和容與案有關(guān)系，那說明王福很可能也牽涉其中，只是不清楚他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曾曉利揉著眉心，苦笑:“警官，你們還有什么想問的嗎？”

    聶瓊道:“你最后一次見譚璐是什么時候？具體時間記得嗎？”

    經(jīng)紀(jì)人想了想:“是前天下午四點多鐘，她說她來例假，身體不欺負(fù)，找我請了兩天假，這兩天都沒來參加訓(xùn)練?！?/br>
    也就是說，譚璐遇害的時間在1月8日下午四點以后？

    “除了王總，譚璐最近還和其他什么人鬧過矛盾，或者你有聽她提起過其他什么人，讓你印象比較深刻的?！?/br>
    “沒、沒有。”經(jīng)紀(jì)人道，“我負(fù)責(zé)的實習(xí)生比較多，譚璐在里面不算特別亮眼，平日里除了訓(xùn)練和必要的公告，我和她溝通不多，她有什么事也不會跟我說。而且這姑娘平日里都心事重重的，神龍見首不見尾……”

    “那譚璐平日里關(guān)系比較好的訓(xùn)練生，有嗎？”

    “……有吧?！苯?jīng)紀(jì)人遲疑，“譚璐平時不怎么合群，就和同寢室的周周走得比較近?！?/br>
    聶瓊點點頭，征求曾曉利的意見:“這個周周，現(xiàn)在方便叫過來嗎？”

    曾曉利二話不說同意了，對等在門口的秘書道:“叫周周過來?！庇謱?jīng)紀(jì)人道，“把周周的情況跟警察同志說說。”

    “周周和譚璐是同一批進公司的訓(xùn)練生，她各方面條件都比譚璐要優(yōu)秀，最近新接了一部劇的女二號，馬上就要進組?！?/br>
    “也就是說，譚璐這個室友，發(fā)展得比她要好，對嗎？”

    “可以這么說?！?/br>
    “行，我知道了，謝謝?！?/br>
    比周周更快一步到會客廳的是王福。

    男人正在酒店里和新勾搭上的小姑娘醉生夢死，被老婆的秘書一通電話嚇得瞬間清醒，立馬收拾收拾趕回公司。

    “曉利，出什么事了？這么火燒眉毛的……”王福一邊抱怨一邊走近曾曉利，余光瞟見沙發(fā)里的兩位警察，他腳步一頓，脫口道，“警察同志不會是來找我的吧？！”

    這個蠢貨！曾曉利恨不得一腳把男人踩到地板底下去。

    她皮笑rou不笑地回答:“對啊，警察同志就是來找你的?！?/br>
    王福僵住:他最近沒犯什么事兒啊，和他睡的那個姑娘也是心甘情愿的，他都好久沒去那個地方瀟灑過了，怎么……

    “王先生，這次找你是想跟你了解譚璐的情況。”

    “譚璐？”王福懵逼，“譚璐是誰？”

    “嗯？”曾曉利皺眉:他不知道譚璐是誰？那經(jīng)紀(jì)人怎么說……

    “這個女孩?！甭櫗偘颜掌o他看，“王總有印象嗎？”

    王福一眼認(rèn)出:“啊，她啊，我知道，是我們公司的訓(xùn)練生，我見過她幾次?！?/br>
    “見過幾次？”聶瓊沉聲，“剛剛她的經(jīng)紀(jì)人說，你最近經(jīng)常找她，王先生，你確定只是見過幾次？”

    “sao擾？”王福怒了，“誰會去sao擾那種母老虎？我又不瞎！”

    聶瓊重復(fù):“母老虎？”

    王福嘴角抽了抽，在妻子鋒利的眼刀中，一五一十地交代自己的近況。

    ……

    “所以說，那個王福是對譚璐同寢室的周周有想法，譚璐和周周感情好，把王福給揍了？”

    “嗯。王福說他每次去找周周都會被譚璐擋道，最后一次，也就是8號中午，他sao擾周周被譚璐揍了，譚璐還揚言要報警，他之后就沒敢再去找她們——我們?nèi)フ{(diào)了監(jiān)控，王福沒有說謊，再之后他就去酒店……咳咳……中途沒有外出過，酒店監(jiān)控也拍到了。和他一起的那姑娘也這么說的，應(yīng)該沒問題?！?/br>
    “這么說來，王福的嫌疑暫時排除了？”

    “嗯，暫時找不到他說謊的點?！?/br>
    電話那頭的江流開了免提，北戈聽著聶瓊的匯報，又問:“那個周周，怎么回事？”

    “周周……這姑娘知道譚璐的死訊后直接哭暈了過去?！甭櫗倗@了口氣，“人還在醫(yī)院，我剛才找她聊了，她的說法和經(jīng)紀(jì)人一樣，下午四點以后就沒有見過譚璐，也不知道譚璐去了哪里。”

    “這樣啊。”北戈不說話了。

    江流掛斷電話。

    他們剛從程凪的住處出來，正準(zhǔn)備回警局。

    “老大，我覺得這事兒可能真和王福沒關(guān)系?！苯鞯?，“我更傾向于蘇家那位?！?/br>
    蘇家早年也是黑白兩道通吃，后來才慢慢洗白成現(xiàn)在這樣——這種玩完以后滅口的手段，蘇家以前肯定沒少做過。

    北戈道:“不管是王福還是蘇經(jīng)世，最重要的是找到證據(jù)?！?/br>
    沒有證據(jù)，說再多都沒用。

    江流嗯了一聲，忽然啊了一聲:“老大，網(wǎng)上罵得越來越厲害了?！?/br>
    “不用管他們?！北备昀湫?，“一群人吃撐了沒事兒做，閑的。”

    正說著，有人打電話進來。

    北戈看著陌生的來電號碼，劃開接聽鍵:“哪位？”

    “是我，單遙知?！睂Ψ綀罅嗣?。

    北戈以為自己聽錯了:“單遙知？”不怎么美好的記憶冒了出來，“有事？”

    “我看到了北城河的新聞?！?/br>
    “所以？”

    “我見過死者，昨天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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