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是誰？

    她在昏昏沉沉之中看到一張臉，像舒郁，可是又不像舒郁。

    他叫她，龍霸天。

    他說，龍霸天你哪里疼告訴我。

    她就又開始哭起來，抱著他的手說：“舒望蘇，我肚子疼……”

    那條手臂便顫了顫，有人慢慢道：“你的舒望蘇娶了別的女人，要?dú)⒘四恪Ｄ阒朗嫱K為什么會(huì)娶西陵嗎？因?yàn)樗麄円呀?jīng)做了茍且之事，他背叛了你，不止背叛，還要置你于死地，你還要對(duì)他念念不忘嗎？”

    是嗎？是這樣嗎？

    她夢到和舒望蘇坐在馬車之中，他托著她的腰輕輕回應(yīng)她，在她耳邊低低說了什么。

    她渾身一僵。

    舒望蘇便抱緊吻在她唇上輕輕問：你信不信我？

    信。

    她將所有的話都吻在他的唇邊，吞在唇齒間，她不知道會(huì)發(fā)生什么事，但無論發(fā)生什么事她都愿意信舒望蘇一次。

    就算……

    那盛大的喜事，那一襲紅衣的舒望蘇在禁軍之中對(duì)她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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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在她嘴里灌了又苦又腥的藥，她胃里翻涌想要吐，那人便捂住了她的嘴對(duì)她說：“喝下去，阿真，喝下去你才會(huì)好?！?/br>
    阿真……這樣久遠(yuǎn)的名字，像是那夢里一般久遠(yuǎn)。

    她聽到外面有下雨聲，她嘴里苦極了，心里苦極了。

    她在那響起悶雷的夜里醒來，還在馬車之中，四周黑極了，沒有燈光，沒有星星，只有馬車外一聲一聲的悶雷和連綿不斷的雨聲。

    她躺在錦被之中動(dòng)了動(dòng)手指，像前世一般無聲又壓抑的哭了起來，怎么會(huì)……怎么會(huì)這么難過……

    她覺得冷，心里空落落的，什么都沒有。

    有人影在身邊動(dòng)了一下，她忙止住哭聲看過去，啞著嗓子問：“誰？”

    那身影似乎是睡在她的身邊，一雙亮亮的眼睛看她，黑暗中她看不清臉，只看出是個(gè)男人。

    他卻心虛的背過臉去，低聲問：“你醒了？還有哪里不舒服嗎？”

    龍霸天動(dòng)了動(dòng)手指，發(fā)現(xiàn)自己的四肢還是毫無知覺，便又問：“你是誰？為什么救我？”

    那人便沉默了下來，半天才開口道：“你不會(huì)想知道我的誰的?！?/br>
    “我想知道?！饼埌蕴齑驍嗨脑?。

    他又陷入了沉默。

    車外雨聲綿延，像是要將這夜晚淹沒一般。

    車內(nèi)卻沉默寂靜，仿佛這是個(gè)天大的秘密。

    他扭過頭來，一雙眼睛亮亮的像星星，滿是哀傷的道：“等你好了，等你好了我一定告訴你我是誰?！?/br>
    “為什么？”龍霸天問。

    他苦笑了一聲，“到那個(gè)時(shí)候我就可以放心的離開了?！?/br>
    “為什么？”龍霸天又問。

    他似乎伸了伸手想摸龍霸天的臉，卻又收了回去，嘆息道：“因?yàn)?，你一定不希望見到我，一定不希望是我救了你。?/br>
    龍霸天還要再問，他伸手輕輕點(diǎn)住了龍霸天的嘴唇，道：“噓，不要再說話了，你該多休息，快些睡吧?！?/br>
    他伸手捂住龍霸天的眼睛，那手指有些涼，龍霸天的睫毛在他的手掌下輕輕顫動(dòng)，她的手指在袖子里費(fèi)力的攥緊攥緊，最后淡聲說：“我睡不著。”

    “睡不著？”他輕聲問：“那我去喊阿善和阿守來陪陪你？”

    “不用?！饼埌蕴斓溃骸澳銓酎c(diǎn)上，陪我坐一會(huì)兒就好?！?/br>
    那人遲疑了一下，最后松開龍霸天的眼睛。

    龍霸天看到人影晃動(dòng)，他窸窸窣窣的不知在做什么，半天之后車廂內(nèi)一點(diǎn)燭火一晃一晃的亮起來，龍霸天在燭光之下看到一張帶著□□的臉，一雙琥珀色的眼睛。

    他將蠟燭放在燭臺(tái)上，過來輕輕扶起龍霸天，讓她靠在自己肩膀上坐著，輕聲問道：“這樣可以嗎？舒服嗎？”

    龍霸天動(dòng)了動(dòng)，發(fā)現(xiàn)只有四肢不可以動(dòng)，其它部位都是有知覺的，“可以?！彼韲涤行┌l(fā)啞發(fā)哽，“在棺材里關(guān)久了，怕黑?！?/br>
    她身后的人沉默不語。

    燭火曳曳，雨聲綿綿，他們就那么沉默的坐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龍霸天忽然開口問道：“我的傷還需要多久才會(huì)好？”

    那人想了想道：“箭傷和皮rou上應(yīng)該過半個(gè)月就可以好，只是毒素難解，需要慢慢來?！?/br>
    “慢慢來？”龍霸天問：“那就是說毒素一日不解，我就一日無法動(dòng)彈如同廢人？”

    他沉默著不說話。

    “是嗎？”龍霸天又問。

    他軟了聲音安慰道：“會(huì)好的，等我找到神醫(yī)沈青為你解毒，你就會(huì)好的?！?/br>
    龍霸天“哦。”了一聲啞聲笑了，“找不到呢？”

    ※、143

    燭火曳曳，雨聲綿綿，他們就那么沉默的坐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龍霸天忽然開口問道：“我的傷還需要多久才會(huì)好？”

    那人想了想道：“箭傷和皮rou上應(yīng)該過半個(gè)月就可以好，只是毒素難解，需要慢慢來?！?/br>
    “慢慢來？”龍霸天問：“那就是說毒素一日不解，我就一日無法動(dòng)彈如同廢人？”

    他沉默著不說話。

    “是嗎？”龍霸天又問。

    他軟了聲音安慰道：“會(huì)好的，等我找到神醫(yī)沈青為你解毒，你就會(huì)好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