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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望蘇望著窗外的月亮,吐出一口氣,“挺好的,我欠她一命,如今也算還完了。” 葉子慢慢走過去,蹲在榻邊抬頭望著他天山凈雪似得臉皮問道:“那我們的交易還作數(shù)嗎?” 舒望蘇一落眼,看著她道:“作數(shù),只是這次我要你救我脫身?!?/br> “好?!比~子答的爽快,“我本就不希望你留在九匪身邊,明晚這個時候我要你的臉皮,取過之后我就放你走,你乘小舟離開。” “你親自來???”舒望蘇問。 葉子伸手捧著他的臉笑了,“我是這島上唯一的大夫,我的母親曾為九匪換過整個身體的皮膚,我為這一天準備了十年,你放心好了。”捏了捏他的臉皮道:“只是過程會有些疼,你要忍一忍?!?/br> 舒望蘇看著她的臉忽然問:“如果你換了皮膚,九匪也依然不喜歡你呢?” 葉子一愣,“誰告訴你我換皮膚是為了他?” 舒望蘇便不答話,那喜愛之情全寫在眼睛里,看不出來的是傻子,九匪也一定看得出來,他只是在裝傻。 舒望蘇嘆了口氣,“他的純陽,在純陽的世界里,沒有平等的愛慕,他們只會遵從本能的喜歡純陰,動物的本能?!本拖颀埌蕴鞂λ?。 ================================================================================ 九匪回到屋中,又去了密室。 蜃獸居然十分本分乖巧的站在窗下,沒有掙扎,也沒有想法子逃跑,這出乎他的意料,從前蜃獸被他囚|禁時可是每日每夜想盡了法子要逃。 如今不但沒有逃,看他進來還轉(zhuǎn)過頭來沖他一笑。 這一笑,笑的他心頭一沉,總覺得哪里不對,快步過去,抓著蜃獸的頭發(fā)將他扯開,順著他的目光就望向窗外。 果然,他沒那么安分! 那窗外,月色之下,矮子像是瘋魔了一般站在??诘慕甘宵c著火把揮舞著。 九匪扯著蜃獸的頭發(fā)問道:“你對他用了你那些迷惑人心的魘術(shù)?” 蜃獸吃痛的皺了皺眉,“不然呢?乖乖的當你的坐騎?” 九匪看著他笑了,“長聰明了,知道里應外合了?!弊ブ念^發(fā)拉他起來,捏著他的下顎讓他看著外面舉火把的矮子,“是在給你的援兵指引方向嗎?” 蜃獸被他捏的生疼,聽他在耳側(cè)道:“但你忘了這海島上全是尋常的南海百姓,就算你的援兵來了,我們撤出去,飄在海上幾日,他們守著一島的小老百姓也無計可施???” 蜃獸皺著眉道:“不,他來了找不到你,會血洗整座小島,你若覺得無所謂就撤啊?!?/br> 九匪扭過他的臉,“哦,原來你早就布置好了,故意被我抓上島來,為你的援兵引路?!?/br> 蜃獸笑了笑,“一別多年,你倒是越來越退化了?!?/br> 九匪也笑,“那希望你的援兵夠厲害,可以上得了這座島?!?/br> ※、第95章 九十五 舒望蘇昏昏沉沉的睡到黎明微亮被院子外的吵鬧聲驚醒了,怕是出了什么變故便起身到門下去聽發(fā)生了什么,剛剛走到門就被人拉開,一道身影急匆匆的險些撞在他身上。 “怎么了?”是葉子,舒望蘇往后退了一步,往門外看,正看到對面的院子里,高掛在門口桿子上的人,人身魚尾綠藻似的發(fā),居然是蜃獸! 他吃了一驚,更吃驚的是九匪站在蜃獸身邊,手中把玩著一把小刀,一點一點的剝著蜃獸身上的鱗片,鮮血淋漓格外的扎眼,蜃獸疼的顫栗著卻在笑。 九匪手中提著剛剛撕下來的鱗片道:“你的援兵呢?再不來你的魚鱗可不夠我刮的了?!?/br> 那格外腥的血液味就從門外沖了進來,舒望蘇皺了皺眉,“這是……” 葉子把門關(guān)了上,道:“大當家要將你轉(zhuǎn)移到船上,我們來不及了?!?/br> “為何?”舒望蘇心里一顫,“是出了什么事嗎?龍霸天……” “不是她?!比~子厭煩的打斷他,“她早就逃遠了,你就別癡心妄想了。” 舒望蘇“哦”了一聲,“不是就好?!?/br> 葉子看他一眼,“是官兵,估計用不了多久官兵就找到島上了。” “是嗎?!笔嫱K興趣缺缺,他太明白純陽的可怕,區(qū)區(qū)一幫官兵根本奈何不了九匪。 葉子收拾了藥箱道:“所以大當家讓老弱婦孺都上船避一避,你也得跟我轉(zhuǎn)移。” “只是一些官兵還需要避?”舒望蘇嗤之以鼻的笑了。 葉子推了他一把,“你懂什么,大當家只是不希望那些老弱婦孺看到打打殺殺的血腥事兒?!?/br> 舒望蘇沒在說什么,無所謂的任由他推出門,剛一出門就被刺鼻的血腥味沖的皺眉,一低頭就看到那絲線似的血順著廊下的下水道流到了腳邊,他抬頭就看到被剝的只剩下尾巴尖那一點魚鱗的蜃獸,他的下半身像是在血水里浸過一般,血rou模糊的淌著血,上半身卻慘白慘白的,在陰暗的天色下,格外的觸目驚心。 他似乎疼的已經(jīng)不動彈了,垂著頭,綠幽幽的發(fā)黏在血rou模糊的身上,微微一側(cè)頭看到了舒望蘇,海藍的眼睛凝了一下。 九匪拿著小匕首就挑近了他稀爛的下半身里,捏著他的下顎讓他轉(zhuǎn)過頭來,“看著我。” 蜃獸疼的一抽搐,看向了他。 “倒是長進了,從前吃一鞭子就要叫喚半天?!本欧丝粗菑埦鹊哪?,有一種出奇的快|感,這才是他,是他的本性,執(zhí)掌生死,隨意踐踏任何低等生物的快|感,他當了太久重情重義的大當家了,都快要忘記這種凌駕眾生的感覺了,“你該清楚,我生平最討厭背叛,我本來還想著該怎么處罰你好……不過現(xiàn)在好了,你為我?guī)砹艘蝗盒】蓱z官兵,我會好好的招待他們。”貼近他的臉笑了,“好好的過過癮?!?/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