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頁
她看著舒林簡直不可思議,他一直乖乖巧巧的,怎么如今變成了這樣? “你方才不是挺喜歡我的嗎?”舒林伸手摸她的手臂,細細的慢慢的摸,“你親我時都弄疼我了,你一定忍了很久了,我哥哥不在,我替他安慰安慰你不好嗎?我不說出去,他一定不會發(fā)現(xiàn)的……” 她氣的火氣上涌,抓著他的脖子將他摔下榻去,氣的她指著他半天不知道罵什么,只硬生生罵了一句,“滾!再多說一句老子將你卸開!” 舒林坐在地上,裸|著上半身,望著她竟笑了,“好啊,你殺了我啊,你要是敢就殺了我啊?!彼凵窭餄M是憤恨,“你不敢,你怕我哥哥不陪你睡!” 她怒不可遏,扯下榻上的金絲繩,抬手抽了下去,正抽在舒林的臉上。 舒林痛呼一聲,被抽的縮了縮,那白白嫩嫩的臉上便多了一道滲血的紅痕。 “你平日里就是這樣對舒郁說話的?”她將金絲繩纏在手間,氣的發(fā)抖,“舒郁百般呵護,竟養(yǎng)出了一條白眼狼,若不是為了舒郁,老子早將你和你那老子一同燒了!” 他渾身一顫,緊緊抓著地毯道:“是啊,你早該將我和我父皇一起燒了,你總有一日會后悔你當時的決定。”他抬頭看她,“你害得我們國破家亡,害得我生不如死,我竟不明白舒郁怎么還會對你不忍心?” 舒郁太寵他了,寵的不知天高地厚。 “老子今日就替舒郁好好教訓教訓你,教教你什么叫知恩圖報!”她揮手一繩子又抽下,她力道用得極大,繩子像鞭子似得落在他肩膀上,啪的就扯開了他的皮膚,血一珠珠的就涌了出來。 他吃痛,低呼著往后縮。 她便一腳踩住他的腿,一鞭子又抽下,毫不手軟。 他疼的喊出聲,他喊:“哥哥救我!” “你如今知道他是你哥哥了?”她越說越氣,“今天不打死你,你就不知道老子是誰!” 她一下下的抽在他身上,他哭著喊著舒郁。 那身影便在殿外晃了晃,走了進來。 “圣上。”舒郁就跪在殿門口,銀白的發(fā)落在冰冷的地磚之上,他的聲音又輕又冷,“圣上饒了他吧?!?/br> 她就僵在那里,腦子里嗡了一聲,舒郁看到了嗎?看到她跟舒林在榻上了?他何時來的? “圣上,我是管教不嚴,沒有教好舒林,我為兄長,愿代他受過?!彼蛟谀抢铮駛€冰人一樣。 她看著他,一腔怒火便化作綿綿的無奈,無可奈何,他總是如此,總是那副逆來順受的模樣。 他不該是這樣的,她記得宮廷晚宴第一次見他,他文采風流,武藝了得,他在月下徒手抓夜鶯,來去如驚鴻。 那才是他,高不可攀的明月,身為純陰卻毫不介意毫不掩飾,比任何一個人都強。 他從何時變成了這樣? 從跟她那一日起? 可她……只想讓他開心。 她覺得無力極了,松開舒林,讓他們下去吧。 =================================================================================== 她在那天夜里,第一次沒有去舒郁那里,小夜子過來時她正在發(fā)愣。 小夜子坐在她旁邊,伸手抓了抓她的手,“你不要不開心,不就是個純陰嗎?既然他讓你這么不開心,就不要要他了,我再給你找一個。我聽說巫咸國的永葆山上有一種可以讓正常人變成純陰的法子,我們?nèi)ツ抢?,挑個你喜歡的變成純陰,或者我變成純陰也可以……” 她抓著小夜子的手苦笑了一聲,“你懂什么,再多的純陰也都不是舒郁,還你變純陰,你要變成純陰沒得把我惡心死?!?/br> 夜重明的臉便垮了垮,“那……那就挑一個你喜歡的好了,你若喜歡舒郁那樣的,我就找一個像他的?!?/br> “可那終歸不是舒郁啊。”她嘆氣道:“這天下也只有一個舒郁。” 夜重明看著她,不知該講什么,她不看他,從來不會像看舒郁一樣看他,他們相依為命,卻是手足情深。 她好半天不見夜重明說話,扭頭看他,死氣沉沉的低著頭,便笑道:“你小子是不是閑不住想去巫咸國啊?找那么多借口,你想去就直說。”揉了揉他的發(fā),“行了行了,去收拾一下明天我們就起程去巫咸國。” 夜重明愣愣的抬頭,“明天就去?” 她點頭笑道:“老子早就想拿下巫咸國了,什么天山永葆山,什么攻不下的天人,那是沒遇到老子。明天就去,老子也順便散散心?!彼稚癫赊绒取?/br> 夜重明便亮著眼睛笑了,“這才是你嘛,我們?nèi)ゴ蛘蹋スコ锹缘?,談什么兒女情長?!彼d高采烈的起身回去收拾行囊。 她看著夜重明離開,索性躺在地上,看著高懸的明珠,慢慢道:“去他媽的兒女情長……也不知道舒郁在干嘛,有沒有生氣……” 她是在臨走前沒出息的去偷偷看了一眼舒郁,舒林睡在他榻上,他坐在榻邊也不知想著什么,長長的眉睫垂著。 她想進去跟他說一聲,那舒林便在榻上動了動,伸手握住了舒郁的手,小聲道:“你生氣了嗎?” 舒郁抬眼看他,他便紅著眼道:“哥你不要怪我好不好?你知道我的心思,我只是想……” “我知道?!笔嬗綮o靜開口道:“你只是想報仇,我知道。”他看著他手背上的傷口,慢慢開口,“但是舒林,你不要逼我,不要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