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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朝華扯的她踉蹌,跌靠在他胸口,一分分用力道:“你利用我?!” 手腕被他握的生疼,聞人鳳掙扎不開,憤然抬頭道:“利用了又如何?難道你不曾利用過別人嗎?” 端木朝華猛地一僵,由頭到腳劈開了似地,只愣愣的看著她,張口卻發(fā)不出聲音。 難道你不曾利用過別人…… 手掌一松,聞人鳳掙扎了開,退了半步道:“人和人本就是互相利用,你又不曾損失什么……我們的船片刻就到,只要你鹿西海賊沒有瓜葛……” “我若和他們有瓜葛呢?”端木朝華截口問,一分分逼近,看定她,“我若和他們是一伙,你當(dāng)如何?” 聞人鳳語竭,退靠在礁石上,有些散躲道:“有罪當(dāng)罰,欠債當(dāng)還,這是王法,也是天理?!?/br> 他忽然笑了,猛地逼近她,將她逼在礁石上,指尖一分分的扣在石屑上,一字字道:“阮小鳳,你真狠!就為了所謂的天理,所謂的王法,便要將這滿島的人一網(wǎng)打盡,甚至不惜一切手段!”眉蹙如鎖,“誰教的你?誰教的你這樣歹毒?他聞人舒華嗎?!” “我歹不歹毒要你管!”聞人鳳猛地推他一個踉蹌,憤然道:“少給我講什么大道理,也不許你提我大哥,你不配!” 你不配…… 端木朝華只覺耳朵里轟隆隆的碾過悶雷,跌靠在礁石上幾乎都立不穩(wěn),她眉眼犀利,爪牙俱張的對著他,幾乎厭惡的對他說,他不配,他不配……他不配提聞人舒華…… 再沒有比這話更像刀,雙刃,見血封喉。 端木朝華攥的指尖青白,再忍不住,霍然上前,抬手便要一耳光落在她面上,卻在落下的一瞬生生的頓了住。 聞人鳳卻忽然抬手,指尖寒光一閃,倏地刺向他的手腕。 寒光乍亮,皮開rou綻,沒有血,在手腕處割出一道極深極長的口子,過了片刻才一滴滴的溢出血珠,一串串,他卻不覺疼。 聞人鳳驚愣的收手,“你……” 是想問為什么不躲開,這一招明明他可以躲開的,可他卻笑了,笑的唇邊青白,不顧腕上的鮮血,看著她道:“我早該明白,你可以毫不留情的殺了我,可我還癡心妄想的以為,你總會存著些舊念,那么多的事,那么多過往,我們一起經(jīng)歷過的你怎么就能忘的那么徹底!”半只手臂都殷紅一片,他卻依舊不覺,“阮小鳳,你怎么能忘?” 聞人鳳以為他可以躲開,那一招是用了全部的氣力,下手極重,若不是平日生疏,下手不準,早就挑斷了他的手筋,他的半個手臂都皮rou外翻,紅的刺目,鮮血溢個不停。 聞人鳳臉色也是青白,慌亂的脫下外衣,上前去替他裹傷口止血,他卻一把扼住她的喉嚨,咬了牙道:“你知道嗎,我寧愿你死……寧愿你死,都不愿你忘記我!更不愿你便成現(xiàn)在的聞人鳳!”手下用力,看她臉色逐漸青紫,卻終是松了手,無力的倒在背后的礁石上,將眉目埋的低,苦笑,“我們之間怎么變成了這樣……” 聞人鳳愣怔的立著,也不知該將些什么。 忽然身后一陣腳步聲,她慌然回頭,便看見火把沖天,桑螢帶了一隊海賊急急而來,一壁對端木朝華道:“鹿西島的人都轉(zhuǎn)移上船了,我們也走吧!”近來細瞧,大驚問:“你的手……” “不妨事?!倍四境A撐著礁石起身,“一切照計劃,上船后點火,燒了這鹿西島,送給聞人舒華。” 聞人鳳一驚,霍然回頭看他,只瞧見他眉目壓的沉,不可測的深,“你……你早就知道我會引他們來?” “小鳳……”端木朝華上前扣住她的腕,“我并不想用心機對你,是你逼我的?!碧址饬怂膞ue道,橫抱而起,蹙眉道:“上船!” 作者有話要說:順應(yīng)人民的意見……虐! 內(nèi)牛,小三不是為娘心狠,實在是……你怨念太重了……不要怪我。。。 一百七 聞人無端 火光沖天而起,將整個船艙都映的通紅。 端木朝華抱她入艙,將她放在榻上,衣襟卻被她抓的死緊,眼神直盯著他,眉目糾結(jié)在一起,抬手解了她的xue道。 她猛地躍起,直往外沖,卻被端木朝華橫臂攔住,“已經(jīng)開船了,你還能去哪?” 臉色刷白,聞人鳳言語有些無措道:“孩子……孩子還在房里……” 端木朝華攔她回來,沖門外略一招手,便有侍婢抱著一臉淚花的糯米團子進來,瞧見聞人鳳它掙扎著身子,拖著鼻音喊了聲:“娘親!” 心頭一瞬安定,聞人鳳眉間一松,想上前,卻又頓了步。 侍婢將糯米團子放下,行了禮立在一旁。 糯米團子拖著寬大的袍子,小步跑過來,一把抱住聞人鳳的大腿,嗚咽的哭了起來,小腦袋死命的蹭來蹭去,“娘親……” 聞人鳳身子僵了僵,彎腰將他的手掰開,推到一旁,冷聲道:“我不是你娘親?!?/br> 糯米團子抬了淚花盈盈的眼睛看她,瞧她冷了面,怯怯的蹭了蹭她的手,卻又被躲開,禁不住抿嘴,哇的一聲哭了開。 聞人鳳聽的心煩意亂,索性背過身軀不看它。 它哭的愈發(fā)大聲,噎的干咳不止,侍婢忙在一旁哄著,端木朝華看了一眼聞人鳳,揮手讓侍婢帶它下去。 哭聲漸漸遠去,端木朝華才開口問:“你是在討厭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