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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守衛(wèi)低頭應是,叫來太醫(yī)給江知秋止血包扎,江知秋已疼的在地上一陣陣痙攣,幾次想咬舌自盡,卻都被太醫(yī)救了下來。 江秉臣道:“塞上他的嘴,留下他這條命。”他回頭看站在身后的顏玉,對她笑了笑,“我先送你回府,你的家人都在等你?!?/br> 顏玉有些猶豫,她想陪著他。 可江秉臣上前牽住她的手道:“回去吧,剩下的本就是我的私人恩怨,讓我親自來處理。” 顏玉望著他點了點頭,輕輕抱住他的手臂道:“我在府上等你,你想我了,就來找我。” 江秉臣擁著她,輕輕拍了拍她的背。 只是在一夕之間,江家全盤皆輸,隨著一把大火轟然覆滅。 江秉臣將顏玉送回府后,親自帶人去將江家相關人等拿入刑部,那江家被江知秋自己的一把火燒的也沒有剩下什么,整個江府成為一片廢墟。 顏玉路過時看著滿目焦炭,不知為何隱隱害怕起來,轉(zhuǎn)眼高樓塌,當年陸家是不是也像今日的江家一樣,一夜之間,滿門皆亡。 她今日是勝者,明日又會不會成為下一個‘江家’?若是有一日圣上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她是聞人業(yè)之女,她與顏家是不是也會落得如此下場? 所以,她不能輸,絕對不能輸,她要在燕明發(fā)現(xiàn)之前就先下手為強。 ==== 她回到顏府時天際已經(jīng)快要透亮,顏家人居然還在等她。 老太爺與明心老者先睡下了,可顏鶴年與王慧云,善姐兒瑾哥兒都在府中等著她,一瞧見她回來忙迎了過來。 “你這孩子!這么晚才回來!派人去打聽聽說江府出了那樣的大事還以為你怎么了!”王慧云急的疲憊不堪,“你父親去宮中幾次,都沒有準許進去,若不是你姑母傳話出來你沒事,可要把人嚇死了!” 顏鶴年扶著王慧云的背道:“玉兒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想必她也累壞了,先讓她休息吧,有什么事我們明日再說。” 瑾哥兒已經(jīng)困的趴在善姐兒身上昏昏欲睡了。 王慧云讓善姐兒和瑾哥兒先下去睡覺,剛要送顏玉回去睡,顏玉卻拉住了她。 “父親,母親,我有些事想與你們說?!鳖佊裣氡M量讓自己看起來狀態(tài)不錯,便對她們笑了笑。 王慧云心里卻是沉了一下,她擔心了一夜的事情還是要來了,她從忍冬那里聽的斷斷續(xù)續(xù),那寧小姐來和她談過,想來……玉兒已經(jīng)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王慧云看了一眼顏鶴年。 顏鶴年拍了拍她的背,對顏玉道:“先進去吧?!边t早都要說清楚的,不如今夜就說清楚吧。 三人各懷心事的進了堂屋。 那屋子里又靜又昏暗,王慧云有些坐立不安的多點了幾盞燈,就聽顏玉道:“我已經(jīng)都知道了,聞人業(yè)是我的親生父親,對嗎?” 王慧云點燈的手就抖了一下,險些燙到,她忙吹滅了火折子,側(cè)頭去看顏鶴年。 顏鶴年坐在那里沉默了一下,抬頭對顏玉道:“玉兒,是爹隱瞞了你,這么多年你娘對你的身世一無所知,你若要怪就怪我吧,是爹……不想讓你知道這些事情。” “我為何要怪您?”顏玉看著顏鶴年笑了笑,“您救了我,又不曾猶疑的養(yǎng)育我這么多年,我有什么好怪您的?”她苦笑了一聲:“我倒是寧愿您瞞著我一輩子,永遠別讓我知道?!比舨恢肋@些,也不會這般心驚膽戰(zhàn)了,若她當真只是陸清的女兒,那她如今已沒有什么好畏懼的了。 顏鶴年和王慧云驚訝的看著她,王慧云走到她身前,輕聲問她,“你……當真不怪我們瞞著你?不讓你與親生父親相認嗎?” 顏玉抬頭對她笑道:“便是知道了,我也不打算與他相認。” 王慧云訝然,“為何?他……從大巽而來,就是為了找你相認,帶你回大巽?!?/br> “你在怪他嗎?”顏鶴年忽然問顏玉,“怪他當年丟下你的母親,這么多年又不曾回來找你們母女嗎?他其實……并不知道你的母親懷了你。” 顏玉道:“我知道他必定有苦衷,怨當然是怨的,卻也不止是怨,我與他……就像個陌生人,突然之間要我接受他是我的親生父親,我做不到,我也放不下我如今得來的一切?!?/br> 她這一世好不容易保下顏家,又得以以女兒之身參加科舉,她若是現(xiàn)在放棄跟聞人業(yè)走,她做不到。 更何況,她如今有了江秉臣。 顏鶴年有些欲言又止。 王慧云卻是松了一口氣,握起她的手道:“其實……其實我之前沒讓你父親告訴你,也是處于私心,不想讓你離開顏家,離開我們……大巽那樣遠,你若是走了,怕是……”再難回來了。 顏玉握住她的手道:“我也舍不得你們,希望母親不要嫌棄我,繼續(xù)收留我。” 王慧云眼眶就是一紅,伸手將她攬在懷里道:“這里永遠是你的家,你喜歡待多久就待多久,什么收留不收留的?!?/br> 顏玉伸手抱住她,卻聽顏鶴年道:“你可想清楚了?你父親……聞人業(yè)可與你說清楚了?” “我與他已經(jīng)說清楚了,我心意已決,不會隨他回大巽的,也希望父親與母親將我身世一事保密到底。”顏玉道。 “你放心,此事只我與你父親知道,連老太爺都不知?!蓖趸墼泼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