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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姐兒低了低頭道:“之前還有學的,只是這兩三年病的越來越難看……我怕被嫌棄,就沒有再學了?!?/br> “誰敢嫌棄你?你只是病了,會好的,又不是什么見的人的病,別老自己悶著自己,該學的還是得學,該出去玩的就同那些小姐們出去賞賞花踏踏青,年紀輕輕的小姑娘竟悶的跟個老頭子一般?!鳖佊裥λ溃骸暗雀娜沾蟾缤群昧?,大哥帶你和瑾哥兒一塊出去玩,如今正是游船好時節(jié),還有許多放紙鳶的,你臉沒全好就帶上面紗?!?/br> 善姐兒竟被她說的心頭活泛起來。 顏玉又道:“我明日再回稟了祖父給你請個女先生回來,書畫都要繼續(xù)學起來,讀書明事理,人也會開朗起來。” 善姐兒猶猶豫豫的終究是點了點頭。 顏玉又問:“你想學琴嗎?音律這些你喜歡嗎?”她方才聽善姐兒的口氣像是艷羨顏秀煙一般。 善姐兒眼睛果然亮了亮,卻又道:“我粗手笨腳的學也學不好,況且秀煙meimei學琴在先,我再學倒像是東施效顰了?!?/br> 顏玉看著她嘆了口氣,這些年也不知王慧云是如何教導善姐兒的,竟讓她自卑到這種地步,自比東施。 她道:“你學來又不是為了與她攀比,何來效顰?只是你當真喜歡音律,學來自己開心也是好的。” 善姐兒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前些年在游船時聽過一曲琵琶,覺得十分動聽,之前倒是想學琵琶……” 顏玉神領神會的點了點頭。 ================ 第二天她就去了顏老太爺那邊,將善姐兒一事說了,特意加重顏家唯一的嫡出小姐很該好好的教養(yǎng),善姐兒病又快好了,不可再荒廢了。 顏老太爺倒也沒什么不同意的,讓她與顏鶴年商量著辦就是了。 顏玉當即便讓顏鶴年去替善姐兒請女先生來,然后自己親自去找了一位精通琵琶古琴,各種音律的女師父來。 這位女師父原是宮中的樂師,十分的難請,顏玉還打聽到顏鶴山原本想請她來教導顏秀煙,最后因束脩太高沒請。 顏玉特意花了大價格請來,當天就帶她去見了善姐兒,善姐兒又驚喜又緊張,不知該如何感激顏玉,顏玉眨眼對她道:“你好生學,學會了彈給大哥聽便是最好的報答了?!?/br> 善姐兒認認真真的點了頭。 這件事在府中傳了遍,傳到盧素月和顏秀煙那邊,將盧素月氣的不輕,這顏玉擺明了故意要事事壓過她們,秀煙學琴在先,顏玉就立即請了那位樂師來教善姐兒琵琶! 顏秀煙卻詫異道:“顏玉怎會有那么多錢?叔父這些年俸祿也不多啊,難不成是叔母的嫁妝補貼的?” 盧素月道:“誰知道哪里來得銀子,花那么多銀子又有什么用?善姐兒幾年連筆都沒拿過,還能學的比你好?你可是學了幾年了。”她扶著顏秀煙的肩膀指望她替自己爭這口氣,“你可要好好學,等到進宮那日,娘還指望你壓她們一頭呢!到時候讓她們瞧瞧花再多錢又如何,還是要看天資?!?/br> 顏秀煙點了點頭,她學了幾年了,就算善姐兒請再好的先生短短幾天又能如何? ===== 顏玉這幾日卻是忙著善姐兒的事,又忙著去看首飾,竟是沒怎么留意江秉臣,夜里回來才發(fā)現江秉臣似乎這幾日白天都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晚上回來也只是陪她吃飯,給她換了藥就回自己房里了。 顏玉好容易抽空問他,他說最近再學規(guī)矩。 顏玉詫異道:“學規(guī)矩干嘛?” 他道:“陪你進宮,不給你惹麻煩?!?/br> 顏玉一愣,本想說她什么時候說要帶他入宮了,可看他那副認真的樣子她又于心不忍了……想了一想,他帶著面具,得太上皇的特許隨她入宮也沒什么不可的,只要他裝啞巴就行。 她便是答應了下來,只開出條件讓他跟著自己,不許說話,不許脫面具。 江秉臣立刻點頭應下,笑著向她保證道:“我這次絕對聽話,我會保護你?!?/br> “你保護你自己就行了?!鳖佊駸o奈的嘆氣。 他過來伸手拉了拉顏玉的手,問她:“你不生我的氣了嗎?” 顏玉看著他揶揄的道:“我哪里敢生江大人的氣?” 江秉臣伸手將她抱了一抱,悶聲道:“我們以后不要再為了那個人吵架了?!?/br> 顏玉在他懷里僵了僵,卻終究只是輕輕推了推他,沒推開也沒再強推,“是你老是惹我發(fā)火?!?/br> “你也總是讓我生氣。”江秉臣嘆了口氣道。 錦珠端藥走到門外正好看到屋內的兩個人,她愣了愣,輕輕敲了敲門,叫了聲:“少爺,該喝藥了?!?/br> 顏玉慌忙將江秉臣推了開,紅著臉欲蓋彌彰道:“說了我已經可以走了,不用你扶……” 江秉臣皺了皺眉。 月底顏玉的腿好的也差不多了,只是還是吃不上力。 那批首飾緊趕慢趕的送了過來,顏玉讓錦珠和忍冬抱著去了顏鶴年那里,正好善姐兒也在。 她這些日子臉已經全好了,只有一兩個紅紅的印子沒消,卻已是不怎么明顯了。加上最近一天忙著讀書學畫,還要學琵琶,忙的沒工夫胡思亂想,充實的整個人精神和氣色都好了許多,也經常來顏鶴年這邊請安了。 她一好,王慧云也神清氣爽,是愈發(fā)的感激顏玉,瞧見顏玉進來忙讓丫鬟沏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