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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打手臉色一冷,“我跟你道歉全是看在我們少爺?shù)拿鎯荷?,別不識抬舉?!?/br> “閉嘴!”許騰飛喝他一聲道:“這位公子是我的朋友,不得無禮!”然后忙換上笑臉對顏玉道:“公子說的對,他們打了你的書童是他們不對,公子要如何才肯消了這口氣只管說?!?/br> 那打手氣的臉都青了,卻不敢言語。 顏玉掃了他一眼道:“他打了我的人,自然是要讓我的人打還回去才算公平?!?/br> 那打手一聽就怒了,還不待許騰飛說話,上前對許騰飛道:“少爺這件事您不要插手,今日若是不把這件事擺平了,日后我的面兒往哪里擱?誰還服我?我們這賭坊也不要開了!” “不許動手!”許騰飛將手臂在顏玉身前一攔,“反了你了!” 圍觀看熱鬧的覺得這熱鬧好看了,紛紛起哄道:“劉老大今日要挨鞭子抽嘍!” 又吆喝著問他,平日里抽人過不過癮,今日可以親自嘗嘗了。 那打手被激怒的滿面漲紅,急叫一聲:“少爺!” 許騰飛剛想喝他,卻有人輕輕撥開了他的手臂,那手指又白又細(xì)長,袖子底兜出淺淺淡淡的香,真好聞。 “許公子不必為我出頭?!鳖佊駬荛_他,瞧著那打手笑了一聲,“劉老大是吧?你是這賭坊的老大?” 劉老大攥緊鞭子,“我勸你見好就收,不要給臉不要臉,我這賭坊的閑事不是一般人能管的!” “老劉!”許騰飛又喝他。 顏玉卻笑道:“恐怕今日非管不可了?!彼皖^問那小姑娘,“你們欠他多少?” 小姑娘抱著痛苦呻|吟的老爹泣聲答道:“一百兩……紋銀?!?/br> 顏玉愣了一下笑了,看著那老頭道:“一百兩紋銀,一百兩紋銀你便將你女兒賣了。” 那老頭只奄奄一息的呻|吟。 顏玉掏出一張銀票對那劉老大道:“這是一千兩的銀票,開個桌我要和你賭一局。” 劉老大一愣,許騰飛也愣了。 “輸了我便不再多管閑事,這銀票,這丫頭你們都拿去,我也恭恭敬敬的向劉老大認(rèn)錯道歉?!彼┝私家谎郏斑@大傻子也隨你們拿去?!?/br> 江秉臣臉色一白,緊張的伸手拉了拉她的衣袖。 顏玉抽回袖子不理他,“但你要是輸了,欠債一筆勾銷,這丫頭歸我,并且我要收回你抽我書童那兩鞭子。”她問那劉老大到底敢不敢。 劉老大自然歡迎往他的賭坊送錢,樂了一下問道:“不知公子想要玩什么?” “都可以,骰子,牌九,馬吊,隨便什么由你選?!鳖佊竦馈?/br> 劉老大樂了,他開賭坊這么久還沒遇到一個敢在他面前這么狂的,一推手請顏玉進(jìn)去。 顏玉剛要進(jìn)去,那許騰飛忙一把扯住了她的衣袖,“公子!” 顏玉低頭瞧了一眼他的手,他又忙松開,低聲道:“公子聽我一聲勸,不要逞強(qiáng),這賭坊……水深的很?!?/br> 顏玉瞧著他挑眉笑了笑,俯在他耳邊輕聲道:“許公子放心,我十一歲之后就沒輸過?!?/br> 她從眼前輕笑而過,又輕蔑又自負(fù)。 許騰飛的耳朵噌的一下就紅了,紅到脖子梗,他呆呆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看著顏玉進(jìn)了賭坊,心跳的厲害,他長的可真好看,近看更好看了…… 彈幕里驚訝的問她,居然還會這些東西? 顏玉低聲道:“這種東西我從六歲就開始玩?!彼弦皇阑煸趪訉W(xué)時,紈绔子弟她是第一,這些玩意兒她早玩膩了。 她在賭桌前坐下,江秉臣跟著她站在她身邊比她還緊張。 看熱鬧的人擠進(jìn)賭坊,擠的連個站腳的地方也沒有。 許騰飛就坐在劉老大跟前,耳朵還紅著。 劉老大拿來骰子道:“玩別的算我欺負(fù)你,咱們就玩最簡單的比大小,誰的點(diǎn)大算誰贏,全看天意如何?” 許騰飛忙道:“不好不好!玩別的!” 顏玉卻道:“好啊,那就一把定輸贏?!彼龖械酶麄儚U話,“我開的局,就我先,劉老大不會跟我爭吧?” 劉老大笑笑把骰子推給她,黃毛小兒膽敢在他面前猖狂,便是讓他兩把,他也死定輸,這可是他的賭坊。 許騰飛還在擔(dān)心的讓她換一種玩,拼命的給她使眼色。 顏玉接過骰子在手中掂了掂樂了,彈幕里擔(dān)心她—— 彭英?。褐鞑e大意啊!這種地方肯定會出老千使詐的! 是使詐,所以她要搶個先手。 她將骰子在掌心里震了一下,剛要開始搖就覺袖子緊了緊,江大傻子比她還緊張,小聲的跟她說:“你……你別把我輸了。” “你還知道怕?”顏玉瞥他一眼,包起骰子對他道:“來,你吹口氣?!?/br> 江秉臣不明所以的俯下身對著她的手掌輕輕吹了口氣,就聽顏玉道:“這下若是輸了可都怪你,是你自己運(yùn)氣不佳吹跑了我的好運(yùn)?!?/br> 江秉臣臉一下子就白了,眼看著她晃了晃骰子擲進(jìn)了桌子中央的大海碗里,那骰子滴溜溜的轉(zhuǎn)著,他緊張的探頭過去看。 圍在桌子旁的眾人也都湊上去看,嘴里喊什么的都有,只那許騰飛激動的喊著:“大大大!” 顏玉靠在椅背上環(huán)臂與對面一臉氣定神閑的劉老大對視,在那一群吆喝聲里聽到骰子落穩(wěn),她看都不看的道:“你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