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為美麗的艦?zāi)铽I上祝福、對,爺在教你做事[重生]、我的無限英靈加護、九零軍嫂,逆襲吧!、末世之鏡中月、白蓮花主角受人設(shè)崩了、自古養(yǎng)成空余恨、HP走近魔法世界、穿書七零之女配當家、火死海時代
蔣盛給他丟了根煙過去,沒去外面抽,兩個人坐在各自的位置上,將椅背往后倒,人有些慵懶。 聽陳逾司說完,蔣盛來氣:“你女朋友太不知好歹了吧。” “不是。”陳逾司否認:“是我沒提前和她說。之前都沒有好好關(guān)心她,我應(yīng)該每天抽個空給她打個電話的?!?/br> 蔣盛嗤他:“你好好抽個空慢條斯理的吃個飯吧,你那兩分鐘解決完午飯就立馬重新開排位的習慣好好改改了,否則以后胃病?!?/br> 說到這個,蔣盛又為他打抱不平:“你們其實就是太久沒見,一點小矛盾如果天天膩歪在一起就不要緊,可兩個人太久不見就會被放大。但你有多不容易,哥知道。” 聽見他自詡是哥,陳逾司切了一聲:“哥個屁,就你?!?/br> 窗戶開了條縫,風將室內(nèi)的白煙吹散,陳逾司抿了抿嘴巴,有點想紀淮買給他的巧克力味的煙了。 “我不想她因為我打得不好挨罵?!标愑馑粳F(xiàn)在滿腦子都是她哭得樣子。 蔣盛說著,吐出一小口煙圈:“我剛加入的時候,運氣好。趕上戰(zhàn)隊第二次巔峰,那年世界賽決賽,我就看著那個獎杯擺在舞臺中間,一束光從頂上照在獎杯上,遙不可及但有覺得離自己近在咫尺。后來我們輸了,那是我距離冠軍最近的一次,而是唯一一次。后來成績能直線下滑,季后賽一輪游,無緣季后賽再到保級賽。” 他把煙按滅了,對著陳逾司又說:“我們會奪冠了。你以后有機會大大方方把她介紹給別人。” - 那個來見蔣綏惟的男人說他姓溫,是當年挑中周己清的人。 蔣綏惟被帶去了他的辦公室,他看見蔣綏惟之后,從辦公桌后起身,扯挺了身上的制服,三秒后朝著蔣綏惟敬了一個禮。 “我們接到線人的通知,周己清同志在臥底行動中暴露身份,于昨日晚犧牲在緬甸和中國交界處。節(jié)哀?!?/br> 第76章 等風郵遞(5) 紀淮醒的特別早,…… 紀淮醒的特別早, 可能是因為昨天晚上哭過了,早上醒來之后覺得眼睛特別不舒服。 在床沿邊將岌岌可危的手機拯救,手機的鎖屏上躺著陳逾司凌晨發(fā)來的短信。 【別生氣了, 我這次真的知道錯了?!?/br> 【睡了嗎?】 半個小時后又是一條。 【晚安?!?/br> 紀淮點開對話框,看著手機最下面顯示出來的鍵盤, 想打字, 但手停在鍵盤上, 想不出要回他什么。 和好的話, 她想當面和他說。 紀淮糾結(jié)了一回,打字:十點左右可以見一面嗎?想和你當面聊聊。 樓下廚房里,蔣云錦已經(jīng)起床了。她拿著手機在給保潔公司打電話, 原本定在國慶前的大掃除因為太忙一直沒有安排。雖然節(jié)假日會比較貴,但好在住這種房子的人也不會在意那么一點錢。 和保潔公司確定好時間后,蔣云錦掛了電話后, 隨手把手機一放。 廚房還開著小火在煮東西, 她又慌慌忙忙回了廚房。 紀淮洗漱完后下樓,早飯已經(jīng)做好了。 蔣云錦看見她眼睛紅紅的, 問她是不是熬夜了。 紀淮不做聲,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好在蔣云錦知道要給紀淮留一點私人的空間, 至少紀淮從小到大都是乖小孩,總不用大人特別cao心,她自然不用像對待自己兒子許斯昂那樣,一直盯著管著紀淮。 轉(zhuǎn)頭問起紀淮中午想吃什么。 紀淮拿著飯碗, 有些不好意思:“大姨, 我今天中午想出去一趟。” 蔣云錦只以為她是要和高中同學聚會,沒有阻止:“那你晚上想吃什么?” “想吃大姨做的拿手菜?!?/br> 蔣云錦對自己的糖醋小排十分有自信,就像是幼兒園里學舞蹈的女生被老師點名到講臺上為全班跳支舞是一樣的。她摸了摸紀淮的頭頂:“好嘞, 我正好買了小排,既然想吃糖醋排骨,那我就不煮排骨湯了。” 她喜歡早早的把菜品準備好,檢查的時候,發(fā)現(xiàn)家里的醋沒有了。想到下午還有保潔公司要來,蔣云錦干脆現(xiàn)在拿著鑰匙要出門去買醋。 人還在玄關(guān)穿鞋,手機在客廳里響了。 她之前打保潔公司電話的,掛了電話之后手機被她隨手一放不知道擱在哪里了。干脆穿著鞋走進屋里,開始滿客廳的找手機。 紀淮看了眼時間,差不多要出門去找陳逾司了。 她把水池里的碗筷順手洗了,對著找手機的蔣云錦打招呼:“大姨,我等會兒回家的時候順路把醋買回來,省得你現(xiàn)在再跑一趟。” 也是個好辦法。 見紀淮要出門,要不顧手機在響:“錢夠不夠用,今天中午在外面吃飯,你再拿點錢出去?!?/br> 紀淮穿上鞋搖頭:“錢夠的,大姨。我出門了?!?/br> 小區(qū)里一輛輛車都在往外開,這一片的房客年齡都年輕化,今天國慶長假旅游的旅游,去父母家的去父母家。 紀淮垂著眼眸不去看車窗里的熱鬧,低著頭沿著步行道慢慢走。走到第二棵樟樹下的時候,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了她旁邊,搖下車窗,是一個戴著墨鏡的男人,胡子拉碴的,看面相不像個好人。 他問:“你叫紀淮是不是?” 發(fā)現(xiàn)對方知道自己名字,紀淮就更怕了。 他笑了笑,露出嘴巴里的銀牙:“小meimei別怕,我是你爸爸mama的朋友?!?/br> 當她三歲小孩呢? 現(xiàn)在幼兒園都不流行這一招了,物價房價在飛漲,怎么騙子的技術(shù)和招數(shù)跟普羅大眾的工資似的一點都沒有進步。 紀淮丟下一句,我不是紀淮,拔腿就跑。 可沒跑兩步,后頸就被抓住了。她情急之下,朝著后面的人掄圓了胳膊,給了他一拳頭。 拳頭砸在他下巴上,疼的他破口罵娘。 - 周己清在生命垂危之際打過一通電話給紀淮。 這個消息是從周己清的手機上追蹤到的。 溫局保證:“我已經(jīng)派人去把你們的孩子接過來了,我們洵川警方將會盡全力保護你和孩子的安全,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把烏泰繩之以法的?!?/br> 蔣綏惟看著那份標注著周己清死亡的紅頭文件,一言不發(fā)的坐在沙發(fā)上。 “我們派去接孩子的警方不會把事情真相告訴她,什么時候說如何開口這是您的權(quán)利。如果你不希望孩子知道,我們……” 蔣綏惟終于開口了:“不用?!?/br> 她抬手,輕輕撫上紙上的‘周己清’三個字:“告訴他女兒吧,隱瞞死亡是對死者的不尊重?!?/br> 從辦公室里出來,身后跟著一個女警察,從進去到現(xiàn)在她掉的眼淚比蔣綏惟這個家人還多。 蔣綏惟顫巍巍的坐在長椅上,四肢的無力感驟然襲來,她向女警察借用了手機,給蔣云錦打去了電話。 電話打了好幾通才被接到。 “喂,阿姐,是我?!?/br> 等到電話那頭,傳來蔣云錦的那聲‘小惟’,蔣綏惟的眼淚終于繃不住了:“阿姐,周己清沒了?!?/br> “老天?!笔Y云錦拿著手機,下意識的后退了一步,伸手扶著沙發(fā)椅背才站穩(wěn),她朝著窗外看去已經(jīng)沒有了紀淮的身影。 蔣綏惟打這個電話是想告訴她,周己清臨死前打了紀淮的電話,他留在烏泰面前的一切都有可能暴露他的身份,包括那一通電話,甚至還有可能要了紀淮的命。 紀淮現(xiàn)在是她的命,是她這輩子唯一的念想了。 - 這是紀淮頭一次來到警備署,給蔣綏惟的房間不大。一間一眼就能看完的房間,簡單到不行的一室內(nèi)一衛(wèi)。 蔣綏惟臉上的眼淚還沒有擦掉。 來的路上那個警察給她打了預防針了,她猜到了,猜到她爸爸死了。 只是她沒有想到那天被她隨手掛掉的電話是周己清打來的。懊悔和崩潰在一瞬間如同一片海浪將她卷入深海。 她跪在蔣綏惟旁邊,抱著她的腰,眼淚一直在往下掉:“媽,怎么辦?我當時什么都沒有來得及說,我就把電話掛了,怎么辦?我不知道是爸爸打來的?!?/br> 蔣綏惟沒說話,只是一下一下的撫摸著她的腦袋,嘴里呢喃著:“好孩子,沒關(guān)系的,別哭?!?/br> 門外送紀淮來的警察聽著里面對話,鐵漢柔情,鼻頭一酸。結(jié)果牽扯到下巴的被紀淮打疼的地方,嘶了一聲。 旁邊的同事看見了:“怎么了?有人襲警了?” “我不是一大早就接過命令說要把人帶來嘛?結(jié)果小姑娘不認識我,我想帶她走,結(jié)果她反手就給我來了一拳。”說著,他揉了揉下巴。 “叫你種顆銀牙,活該?!蓖?lián)p他。 更殘忍的是周己清的遺體大概率是找不到的,到頭來只可能在烈士陵園里藏個衣冠冢。 蔣綏惟從下午開始就不講話了,她就呆呆的坐在床邊,想著以前的事情,想著他們第一次見面,第一次講話,他第一次見義勇為,第二次舍身相救。 想到她在產(chǎn)房里疼了一天一夜把紀淮生下來了,他在旁邊哭了半天,叫她堅持住。助產(chǎn)士叫他和蔣綏惟講講話,分散一下蔣綏惟的注意力。他沒話說了,就給她講革命故事,講國家方針,講忠節(jié)精神。她當時怎么說來著:“去你的精神,疼死我了?!?/br> 那個和她結(jié)婚,和她一起組成家庭的男人,到如今成了一張紙上的死亡證明。 蔣綏惟見過一次已經(jīng)不叫‘周己清’的周己清。那年她去山區(qū)支教,一個小男孩的爸爸決定把孩子賣掉換錢,她沒有想到那個來收人的販子里有一個已經(jīng)是改名換姓成了臥底的周己清。 兩兩相望,她站在不遠處,聽他和另一個販子騙人,騙別人他們是這家小孩的親戚,因為家里老婆生不出孩子要把孩子過繼給他們。山區(qū)的里人尚且單純,信以為真。 蔣云錦作為支教老師出現(xiàn)在了那個男孩家里,她看見周己清的臉,鼻子一酸。問了一句:“既然是親戚,會不會留下來住兩天?” 另一個販子警惕性高,察覺到蔣綏惟的不對勁,周己清打圓場糊弄了過去,但總在對方心里留下來猜忌。 那個販子后來成了烏泰的左膀右臂,周己清不知道他是否還記得蔣綏惟的臉,為了萬無一失,蔣綏惟只能和女兒和家人分開。這次圍剿行動前,她已經(jīng)躲在警備署快兩年了。 像個囚犯一樣被拘禁在這里,可她明明是正義的一方,是被剝奪最多的弱勢一方。 僅僅只是一通電話,紀淮不得不和蔣綏惟一起呆在這里。 她曾經(jīng)設(shè)想過的糟糕后果還是來了,那時候夏知薇不明白剛和陳逾司談戀愛的紀淮為什么總要和他說分手。她那時候想或是有一天她又要改名字抹掉以前,重復著之前每一次這樣的循環(huán),然后離開。 如同現(xiàn)在這樣,她得選擇分手,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能離開這里,不知道能不能離開,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給他給大姨一家?guī)砦kU,她甚至連一個解釋都給不了陳逾司。 - 喜士多的店員看見窗口的男生,從早上十點一直坐到了天黑。但似乎一直沒有等到他在等的人,而且照樣子看,他還會繼續(xù)等。 陳逾司要等,他要等紀淮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