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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該用什么形容詞,白色的、膨脹的、圓潤的形狀,慢慢從空中飄下,落在法國男孩的后背上,隨后,一根纖細(xì)如蛛絲的線伸出來,扎進(jìn)法國男孩的后腦,緩緩勾出了一絲明亮的線。 那是什么? 巨大的恐懼從門羅心里升起,他僵在那兒,手腳完全動彈不了,身體似乎不受控制般。他看見源源不斷的亮線被吸入“云”中,充實著那圓潤的“身體”——如果那是身體的話——幾秒后,“云”變大了,分出了更多的細(xì)線,以一個完美的拋射弧形落往地上。 現(xiàn)在,這朵“云”不再是飄浮,而是實實在在地落在地上,它就像一個長了無數(shù)蜘蛛腳的毛線球,以一種笨拙的姿勢在地上來回走動,很快,它走向另一個躺在地上的人,繼續(xù)抽取那些明亮的線。 門羅親眼看見那個人的掙扎從劇烈變得微弱,最終歸入寂靜。 這是什么?這是什么?! 門羅想要尖叫,但是他害怕得動不了,這個東西似乎有種天然令人恐懼的氣勢,光是看著他就雙腿發(fā)軟,差點兒尿出來。 「你在這里干什么?」一個聲音鉆入腦海中。 恐懼感瞬間消失,門羅一下子放松下來,急轉(zhuǎn)過身看見了林秋。他對林秋有印象,這個家伙一直跟在主試官身邊,沒什么存在感,似乎是個啞巴,林秋與主試官之間的愛情故事一直為各種小報津津樂道,他也看過不少。 “林先生!”門羅連滾帶爬地跑過去,語無倫次地道,“我、我看見,云,那個、那個云!云下來了!吸……吸東西!” 林秋舉起了一只手,示意門羅安靜。 「慢慢說?!惯@個陌生的聲音再度響起。 門羅不敢置信地看著林秋:“是你在說話?” 「是我。」林秋沒有慌張,鎮(zhèn)定的情緒逐漸感染了門羅,「不用害怕?!?/br> “我看見了……”門羅指向那個正在地上緩慢移動的“云”,“那個……那……”他的聲音小了下去,因為林秋正和他看著同一個方向,“你能看得見?” 「當(dāng)然?!沽智镂⑿χ卮穑改鞘俏覀冇篮愕臍w宿?!?/br> “永恒?歸宿?”門羅有著越來越不妙的預(yù)感,“你……你知道這些?” 林秋點了點頭:「不用慌張,你很快也能得到安寧,不必受這世間的紛擾?!?/br> 門羅看向周圍,林秋身后,無數(shù)倒下的人如同道標(biāo)般從戰(zhàn)場延伸到此處,有加拿大人、有美國人,有其他國家的人,他們穿著不同的制服,卻有著同樣的歸宿——死亡。 有人過來了,是中國主試官的覺醒者們,門羅看見了好幾張熟悉的臉,在這場殘酷的大戰(zhàn)之前,他們活躍在世界的舞臺上,無人不識。他們完全無視門羅,拖著一個人走了過來,那人纖細(xì)的身軀已經(jīng)殘缺,但她依舊活著,她垂著腦袋,鮮血為大地憑添紅色的筆觸。 覺醒者們把印度的女主試官扔在林秋腳下,肅穆地站住不動。 林秋低著頭,注視著女主試官,片刻后,她掙扎著抬起頭,臉上觸目驚心的傷痕代表著她經(jīng)歷了激烈的戰(zhàn)斗。 “你說過的……這會是個美好的世界。”女主試官美麗的橄欖色眼珠滿是淚水,匍匐著爬過去,僅剩下的三只手指緊緊抓住林秋的褲腿,虛弱而凄厲地問道,“為什么?為什么會變成這樣?我錯了嗎?我只是在反擊那些傷害我們的人,為什么?你承諾過的,你承諾過的……” 門羅聽不見林秋說了什么,這個男人只是微笑著,那張普通的臉龐仿佛一張面具,沒有絲毫變化。 “云”落在印度女主試官的肩膀上,白色的“蜘蛛細(xì)腳”插入她的腦干,她還在呢喃著,“為什么?你承諾過的,為什么?”,生命的氣息逐漸遠(yuǎn)去,她睜著眼,成為一具尸體。 “他們看不見?”門羅的表情中有了驚恐,“他們……你……” 「真是罕見,在這個時候還會有主試官誕生。」林秋似乎完全不在意印度女主試官的死亡,他的態(tài)度如此淡然,閑庭信步在尸山血海之中,「可惜,你誕生得太晚了,不然倒是還有點作用?!?/br> “什么?” 林秋的微笑變得詭異起來,他的聲音落在門羅的腦中,帶著人類之外的氣息:「食物?!?/br> 門羅的視野有了變化,他看見無數(shù)“云”從天而降,落在每一個覺醒者的肩膀上。那些覺醒者們睜著眼睛,站在原地毫無反應(yīng),如同行尸走rou般,不久后,他們像是一根根木頭般倒下了。 中國主試官從遠(yuǎn)處走了過來,站在林秋身后。 林秋則面帶微笑走過來,靜靜地看著門羅:「你好呀,新生的主試官?!?/br> 明亮的光線充斥了視野,云朵降下,意識消失了,門羅清晰地認(rèn)識到了死亡的到來。 林秋很失望,一百個人,至今沒有任何一個解開了穿越迷霧,他們不斷輪回,其中有很多人已經(jīng)迷失自我,忘記到底在干什么了?他們沉迷于幸福的生活,或者試圖改變過去的錯誤,疲于掙扎。 「你以為這能有什么用?」系統(tǒng)不無嘲諷地道,「既然認(rèn)識到這些是注定了,何必做這些無用功?!?/br> 「我是人。」林秋沉靜地道,「這是必須的?!?/br> 這是個陽光燦爛的日子,秋高氣爽,北京的一處封閉花園內(nèi),一百個人就這么坐在草坪上,垂著腦袋仿佛睡著了。他們在一遍又一遍的經(jīng)歷過去的人生,然而,無論如何,他們的人生都將通往那個結(jié)局:“云”落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