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回答更簡短了：“不。”

    皮爾森有些毛了：“你真的是主試官嗎？”

    嚴冬年的回答十分符合他的人設：“你可以不信。”

    皮爾森有意直接掛掉電話，不過成年人的忍耐力和主持人的目光制止了這種行為，不過，他確實需要更加仔細地提出要求。

    “我可以提出多大限度的要求？”

    “隨便?！?/br>
    “那我想當美國總統(tǒng)?！?/br>
    “不行?！?/br>
    “我要見你。”

    “可以?！?/br>
    “……什、不，等一下！這不是我的要求！等！”皮爾森的耳中只剩下電話掛斷的忙音，他盯著手機發(fā)了會兒懵，直到下一個電話打進來，他看也沒看接通就喊了起來，“剛才不算我的要求！不算！”

    “你在說什么？”這次是熟悉的伯爾尼市德語，德國人來也聽不懂的那種，是他的妻子，“我看到你的選擇了，為什么是這個？你知道我們的房子就要被拍賣了嗎？你怎么能提出這種要求？你是不是瘋了？！孩子們怎么辦？！”

    一連串的提問如同炸彈般投向了皮爾森，主持人正在喜笑顏開地說著什么，他握著手機，心里冒出來一句話：啊，這單生意可算是做砸了，媒體給的錢可不夠啊。

    林秋得知嚴冬年怎么處理這個獎勵是幾小時后的事了，由于分身乏術(shù)，又由于嚴冬年還背著主試官這口鍋，他沒多想就把這件事全權(quán)交由嚴狗負責了。

    嚴冬年給林秋處理出這么個結(jié)果。

    林秋看著系統(tǒng)提供的節(jié)目錄像發(fā)了好一會兒呆，隨即看向一臉期待仿佛在等著獎勵的嚴冬年，說：「半年我都不會和你上床，也沒有親吻，更沒有任何紀念照！」

    嚴冬年的表情仿佛晴天霹靂，張著嘴瞪著眼睛皺著眉頭，那付樣子簡直像是受了很大的打擊般。

    林秋懶得理會石化成渣渣的嚴冬年，轉(zhuǎn)頭開始篩選“甜甜圈加工廠”的學生，這里面有一部分人將來會進入“覺醒辦”成為工作人員，他們自愿選擇放棄成為覺醒者，轉(zhuǎn)職到更安全、同時也更少收益的崗位上，這是大部分普通人的選擇。

    當初進入學校是因為利益，現(xiàn)在退出也是因為利益。

    “甜甜圈加工廠”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成為覺醒者的培訓學習，有關(guān)覺醒技、覺醒者以及主試官的一切都可以在這里了解。

    網(wǎng)絡上關(guān)于覺醒者的消息太多了，還有人冒充內(nèi)部人士爆些半真半假的消息，小楊早就全面禁止學生們在公開場合暴料。

    林秋知道網(wǎng)絡管控非常不容易，他曾經(jīng)咨詢過系統(tǒng)是否可以控制網(wǎng)絡上有關(guān)覺醒者的消息，系統(tǒng)回復理論上可行，但是工作量太大劃不來，它一點也不想沾這種破事，有本事自個兒去管。

    主試官的帳號當然是被@得最多的，林秋根本不去看，大部分都是些無內(nèi)容的消息，比如“嚴神跪求一睡”之類的，今天，系統(tǒng)卻給了他兩則不一樣的消息。

    「讓我把她變成男的？」林秋聽見系統(tǒng)報告時有些奇怪，「性別倒錯那種?。俊?/br>
    「不是，他原本是男的，后來有天睡一覺起來莫名其妙變成女的，他思來想去找不到原因，懷疑自個兒成了覺醒者，覺醒技是變成女人，所以來問了。」林秋覺得系統(tǒng)全程都在憋笑，「這個不是那種變性的變化，是完完全全的女的，生理上非常完整，他去醫(yī)院做了檢查，醫(yī)生表示他就是個健康的女人，沒有任何問題，他還花大價錢去做了親子鑒定，是親生的，甚至臉還能看出點原來的樣子?！?/br>
    林秋總覺得這件事從里到外透著股滑稽感：「他為什么會覺得是覺醒技的原因呢？我是說，他為什么會覺得這個變化是因為他自己呢？一般人難道不是懷疑別人使壞嗎？」

    講到這里，系統(tǒng)的笑聲更明顯了：「因為他曾經(jīng)希望自己是個女人?！?/br>
    「……這不還是性別倒錯的病嗎？」

    「不是，他曾經(jīng)覺得女人過得快活，不用買房不用賺錢只要‘腿一張就行了’，嗯，這不是我說的，是他微博上發(fā)來消息里的原話?！瓜到y(tǒng)幸災樂禍地道，「達不到女友的要求所以婚結(jié)不成，工作又出了問題，他就產(chǎn)生了這樣的想法，然后一覺醒來，哇，自己有奶可以摸了耶！」

    聽完全部故事的林秋嘴角瘋狂上揚，不過，這件事還是要處理下，因為如果這是真的，可能是中國第一例土生土長的散人覺醒者。

    系統(tǒng)懷疑中國其實擁有數(shù)量巨大的散人覺醒者，但是由于某種原因一直潛伏著不露面，當然，這全都是猜測。

    去見這位特殊“變性人”的過程中，林秋聽系統(tǒng)提起了另一件事：「還有個人來求你主持公道?！?/br>
    這點林秋倒不意外，@主試官的人中除了發(fā)花癡的，剩下就是要錢、要物、要幫助以及把他當青天大老爺?shù)摹Ｋ催^其中的一部分，暗中調(diào)查了下，大部分是真的，但是這僅僅是一面，有的事情很糾結(jié)，沒有那么黑白分明，他就算想幫忙也無從下手。

    況且，這種事太多了，根本幫不過來，咸魚的一年中林秋也試著去解決一下，后果就是小楊被各部門問責“手要不要這么長”、“撈過界啊”，就連鐘離曦也來委婉地勸誡了一番，他只得無奈地放棄。

    自此之后，系統(tǒng)只會挑選和覺醒者有關(guān)的事報告。

    「覺醒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