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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有人來救他們,甚至不會有人知道他們死了,其中一些人甚至都不是覺醒者,只是被卷入風暴的無辜蝴蝶。 「林哥,我們沒可能救所有人的。」全哥重復道。 不遠處,重型卡車的轟鳴聲傳來,林秋知道不能再猶豫,嘆息之后示意全哥開門。拉扯一個瀕死的大活人并不容易,尤其一個人高馬大的成年男性,林秋還在猶豫著從何下手時,嚴冬年已經一把扯住對方的連帽衫,把人拖進了門。 林秋看著勒住脖子的衣領咧了咧嘴,緊跟著進了門,這可不是羅嗦的時候。 盡管不情不愿,全哥依舊以桑卓亞為錨點開的門,一進去就可以招呼桑卓亞來治療。 經過治療,火祭的幸存者保全了性命并且很快清醒了過來,令所有人意外的是,他并不是覺醒者。 “我不是!我說了不是!”這人用法語大喊大叫著,“你們是誰?為什么抓我?我說了我不是覺醒者!我不是那些怪物!” “那些怪物……救了你?!鄙W縼啌踉诹指缜懊妫杂⒄Z道,“如果沒有怪物們,你現在已經是一具尸體了。” 幸存者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桑卓亞,換成了英語:“我認識你,你是圣靈島的那個女人!你是覺醒者!” “對?!鄙W縼営赂业氐?,“是我!” 幸存者先是沉默了片刻,隨即以更大的氣勢爆發(fā)了出來:“是你們!是你們!如果不是你們,我們不可能會被抓!他們是要抓你們,不是我!” “所以你認同那些人的行為?”桑卓亞冷靜地道,“隨意殺害無辜的人?” “你、你們肯定做了什么!”幸存者鼓著眼睛吼。 桑卓亞冷笑起來:“你相信二戰(zhàn)的猶太人也做了什么吧?” “……那不一樣!”幸存者的氣勢低了下去,囁嚅著道。 “有什么不一樣?”桑卓亞似乎憋久了,氣憤地提高了聲音,“我們做了什么?在一年之前我們就是你們,沒有任何區(qū)別!即使成為了覺醒者,我們也從未傷害別人,我們甚至盡力治療別人,挽救生命,然而回饋是什么?憎恨!就因為我們救不了所有人!我們甚至不是生下來就是覺醒者,猶太人生下來就是猶太人呢!” 佩洛尼塔發(fā)出了一連串的咳嗽。 幸存者低下了頭,躲避著桑卓亞的眼光。 “你以為能獨善其身?”桑卓亞冷冷地道,“抱歉,這可不是善人說得算,如果你不幫忙,惡人就會掌握一切,到時候可沒人來救你?!?/br> 高大的漢子哆嗦了下,看向桑卓亞的眼中第一次帶上了驚恐,片刻后,他小聲道:“我很抱歉,我……只是害怕。” 所有人都松了口氣,有了這個證人以及系統(tǒng)錄下的錄像,可以算是一大進步了。 “別忘了你要陪我玩北歐三國的?!眹蓝晖蝗坏?。 林秋:「……」 當林秋把所有證據擺在小楊面前時,這個八面玲瓏的軍人也有點無語,表情陰郁地看完錄像后沉吟了許久才道:“林哥,我有點后悔,如果上次英國那事我們能更強硬就好了。”停頓片刻,他露出了苦笑,“但是,我們畢竟離得太遠啊,林哥,鞭長莫及啊,也沒有什么好的針對辦法,軍事行動不太可能。就算是貿易制裁什么的也沒什么效果?!彼麌@息一聲,“草民草民,哪個國家普通人活得都太難了?!?/br> 林秋沒有應聲,他理解上面的難處,但是他相信肯定會有人想出更明智的辦法,他又不是世上最聰明的那個,甚至連比較聰明都算不上。 “什么時候出發(fā)?”嚴冬年問。 也許我做得太少,不夠強硬,林秋琢磨著。 “干脆把歐洲都玩玩吧,以后沒機會了?!眹蓝甏叽俚馈?/br> 或者干脆豁出去自己搞?林秋看了看小楊嚴肅的表情,有點吃不準這么做的后果。 “全哥也準備一下,我們馬上要出發(fā)的。”嚴冬年轉向全哥道,“要不你干脆也帶上你的女朋友?” 就算從利益上來說,上面也不會搞我嘛,大家都是中國人,林秋感嘆道。 “阿秋,我們從丹麥開始玩,我想去看小美人魚?!眹蓝甏舐暤馈?/br> 「催催催,煩不煩啊??!」林秋終于忍受不了罵道,「你的腦子里裝了什么?!」 “你啊?!眹蓝暾J真地道,“什么時候走?” 林秋實踐了承諾,全哥興高采烈地帶上了東方景,代價是之后一星期每天在實驗室開門,可悲的男人。 四個人把瑞典、丹麥、挪威玩了個遍,他們可方便得很,連簽證都不辦,全哥門一開,跨過門去就是景點,合景照相吃東西一樣不落,開心得很,雖然找開門的角度有點麻煩,不過大多數情況下還是很順利。 每個人都戴著帽子和大墨鏡,炎炎夏日,這打扮并不突兀,起了很大作用。等曬成黑碳回來后——除了嚴冬年,這貨的皮膚簡直像鋼鐵制成的——小楊傳來了好消息。 “林哥,游戲方案通過了?!毙钆d奮地道,“上面希望最好找一位合作者,這方面中國政府不好出面,但是原則上還是支持的,畢竟這種大屠殺從人性來說是不能容忍的?!彼麎旱土寺曇魷愡^來,“一方面是現在歐洲其他國家也摻和進來了,德國人什么的,上面很擔心啊?!?/br> 林秋松了口氣,不管怎樣,內部起沖突總是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