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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指尖紅紅,點在雪地里剔透的生出光,她那么看著顧小樓,那么安安靜靜的告訴顧小樓,她就這么想的,以后,未來。 顧小樓忽然就愣了住,幾次的欲言又止,最后拍了拍她的腦袋笑道:“你確實夠麻煩的……不過算了,我們都倒血霉遇上了你這么個麻煩精,甩都甩不掉?!钡拖律碜樱÷暤溃骸罢垹敽阮D酒,爺替你收拾了那個小老先生?!?/br> 紀川眼睛一閃,抬手拍在他肩膀上,笑道:“這個不成問題?!彪S后又道:“不行,我的銀子都被督主扔了……” “那就我請你,你陪著?!?/br> 紀川大樂,興致勃勃的起身要顧小樓去收拾先生,抬眼卻瞧見青娘急急匆匆的過了來。 “您怎么在這兒啊?”青娘過來,急喘喘的來牽她,一壁拍打她身上的積雪一壁道:“督主到處找您呢!” 紀川一驚,“那老不死去告狀了?” 話脫口,青娘卻愣了,“老不死?什么老不死?”詫異的看紀川,“您是說先生?” 顧小樓捅了紀川一下,讓她閉了嘴,笑嘻嘻上前道:“督主這么急找她做什么?” “我哪里知道。”青娘也顧不得其它,牽了紀川便走,一路的催促。 ========================================================================= 陸長恭卻是在議事廳里等她。 紀川進去時,沈環(huán)溪正巧出去,他瞧了紀川一眼,眼神讓紀川萬分忐忑。 “督主……你找我?”紀川近前。 陸長恭靠在椅背中閉目蹙眉,聞聲睜了眼,瞧見紀川笑著招手,“到這兒來?!?/br> 紀川過去,坐在他旁側(cè),看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試探性問道:“督主找我有什么事?” 陸長恭哦了一聲,淺笑問道:“見過先生了?” 紀川應了一聲,無比的心虛。 “怎么樣?”陸長恭問:“盧老先生是有名的學士,曾經(jīng)為圣上授過課,這次請他老人家來,費了不少心思?!睋芰思o川的散發(fā),“就是為人嚴謹了些,你要尊重他。” 紀川張口又閉了上,欲言又止許久,才索性道:“督主,我不喜歡念書,我也不要做什么嬌小姐,我喜歡……” “好了。”陸長恭斷了她的話,瞧著她笑道:“這些以后再說,我找你來,是有事情想同你講?!?/br> 紀川便不再出聲,等他繼續(xù)講話。 他神色卻凝重了起來,瞧著紀川的眼睛沉卻重,沉默良久才道:“阿川,安思危在找你,我想……你幫我?!?/br> 紀川心口突突一跳,眉睫一抖斂下,“你要用我去換搖光,對嗎?” “不是的,阿川?!标戦L恭捧起她的臉,讓她瞧著自己,仔仔細細道:“我不會用你去換任何人,這次只是想讓你引出安思危,我要擒下他。你也很明白,他在一日,你一日不能安穩(wěn),我雖有私心,但我也想你再無憂慮?!彼值溃骸拔液褪媛舛疾渴鸷昧?,在確保你不會出半分差錯的情況下,才做的決定。” 他跟她仔仔細細的解釋,緩慢又耐心,頓了許久才問:“阿川,你是信我的,是不是?” 紀川掀了眉睫看他,點了頭,“你要我怎么做?” 陸長恭眉頭一松,卻又嘆了氣,“我原本準備了一肚子的話來說服你……” “我喜歡你啊?!奔o川認認真真的看著他,“我喜歡督主不是隨便說說的,我可以為督主去做任何事,只要你說,我就去做,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她講的直白又毫不知羞,字字句句都不婉轉(zhuǎn)半分,一雙眼睛一瞬不眨的看著陸長恭。 這些話……被她講的信誓旦旦,一瞬間就讓陸長恭發(fā)了愣,緘默許久,才開口道:“阿川喜歡我?” 紀川篤定的點頭。 他又問:“那你知道什么是喜歡嗎?” 是想了想,紀川搖頭,卻道:“喜歡就是喜歡,我講不出來,但我真的很喜歡督主,這天下除了我娘,我最喜歡的就是督主?!?/br> 陸長恭忽然苦笑。 紀川忙道:“那你說什么是喜歡?” “喜歡啊……”陸長恭想了想,握著她的雙手合抱在一起,道:“喜歡就是你看到那個人,心就會躁動不安,像是捉一只蝴蝶,這樣包在掌心里,它會噗噠噗噠地拍打翅膀……慌亂的沒有章法,難以自制。” “心里放了只蝴蝶?”紀川不解,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心跳,又要去觸探他的胸口。 陸長恭一把握了住,不自在的起身,道:“你早些休息吧,明日我將部署解釋給你聽?!?/br> 他撩袍出了大廳,余下紀川一人愣怔在原地,伸手按在胸口,眉間微蹙。 喜歡是見到你,我心里像藏了千百只蝴蝶撲動翅膀,亂的沒有章法…… 陸長恭頓步在臘梅樹下,小心翼翼的伸手觸在心口,突突的跳聲。 ============================================================================== 安思危約在太后壽誕那天的百里亭之外。 陸長恭和舒曼殊都會派人事先埋伏,可是安思危太過謹慎,為了避免他發(fā)現(xiàn),一干的兵衛(wèi)全都候命在京都外,只有舒曼殊帶著紀川前去。 紀川禁不住插口,“不是督主帶我去嗎?” 陸長恭剛要張口答話,舒曼殊先笑,“太后壽誕之日,陸督主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你再嫌棄,也只有我陪你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