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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港口的路上沿途遇到不少熟人,各個看著他懷里抱著的女孩一臉震驚——你終于出手了。 大概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森鷗外挑起眉毛似笑非笑看向上前名為關懷實為打探的人:“勞您動問,這孩子是我一位故友留下的遺孤,雙親俱歿的小女孩在橫濱可不好活下去,實在是沒法子才不得不將她帶來,順便也好給治療室添個幫手。” 提問的人馬上變了臉笑道:“治療室確實該添個幫手,不能讓森醫(yī)生分心嘛,還是首領身邊更需要您。” 于是兩人隔空吹了番首領的彩虹屁,分道揚鑣后不約而同將對方視為絆腳石恨不得吐口吐沫。 如何滲透一個組織并據(jù)為己有。 這是個好問題。 單打獨斗肯定不行,幫手和可交易物永遠不嫌多,就不知道她屬于哪一種。 森鷗外將少女放在病床上,難得良心發(fā)現(xiàn)順手給她蓋了張薄被。想想又擔心未經(jīng)馴化的小貓?zhí)优?,干脆從藥品柜里翻出一卷繃帶連人帶被子捆得結結實實:“好了,我去給你辦張‘領養(yǎng)證’。不聽話亂跑的小孩子,沒有好果子吃。知道了嗎?” 說完也不管女孩聽沒聽見,徑自反鎖上治療室的門去向首領報告。 等他好不容易才從首領辦公室回來,看到的就是敞開的大門、一堆繃帶、還有空蕩蕩的病床。 二話不說轉(zhuǎn)身離去,一小時后在地下室的停車場與刑訊組縫隙中抓到了差點就逃跑成功的女孩。 “看來你需要一只鐵籠子?”拖著女孩的胳膊強行將她拉到刑訊組拷問女性的現(xiàn)場——沙啞呻1吟與哭泣,血、難聞的氣息,還有男人的邪笑與汗臭。他將瑟瑟發(fā)抖的小少女強行摁在透明玻璃上要她旁觀了三十分鐘:“如果不想進去陪著她一塊兒,沒有下次,懂?” 她嗚咽著艱難點頭,按壓后腦的大手一松開就滑落在地大吐特吐。 不久之前還生活在溫室中的少女,哪里見過如此凄慘的人間煉獄。 回到治療室當晚矢田吹雪就發(fā)起高燒,白皙臉頰燒得通紅,徹夜哭叫著父親母親。 沒有人同情,沒有人憐憫,沒有人安慰。有得只是個無良黑醫(yī),硬灌下退燒藥后就將她扔在病床上不聞不問,因為嫌吵又把那只臟兮兮的玩具熊塞過去。 如果養(yǎng)不活也得死早些,不然處理尸體會很麻煩…… 生命有時堅韌得讓人驚訝。 第二天早上她醒了,嚇破膽子似的抱著玩具熊縮在病床深處。 “去把自己洗干凈,換上準備好的衣服,再將你用過的寢具弄干凈,一個小時后我來檢查。這點事都做不好,你就去跟著底層撿尸體?!贝蠓册t(yī)生多少都有些潔癖,森醫(yī)生只不過嚴重了億點點而已。他將昨天套話時打包的關東煮胡亂放在桌子上:“你的早飯,同樣記得清理干凈。” 男人離開房間的腳步聲越來越小,小少女狼吞虎咽吃了頓涼透了的剩飯,眼淚混在湯汁里咸得發(fā)苦。 一個小時,一秒鐘也不多。森鷗外回到治療室,滿意的嗅到消毒水被正確使用后發(fā)揮出的味道。 “很好,這是你的鞋子?!?/br> 他從盒子里取出一雙黑色圓頭娃娃鞋。 說實話,這種款式,包括她身上的洋裝都略顯幼稚,不太適合一個即將十五歲的青春少女,但森鷗外就好像毫無察覺那樣又從口袋里取出一雙黑白條紋及膝長襪走到女孩面前。 他不顧她漲紅的臉與抗拒的表情,徑自抓起她的腳將襪子套上去,又替她穿上鞋子,這才后退兩步滿臉慈愛道:“小吹雪,快下來讓森叔叔看看,喜歡嗎?” 也就是她個子較之同齡人更矮小,最近因為心情之故消瘦不少,否則這種低齡幼女才合適的衣裙根本穿不進去。 “喜歡,森叔叔?!?/br> 她從病床上爬下來,抬起頭,黑眼睛里沒有淚水,也沒有光明。 “好孩子,這樣不是可愛多了?”他單膝跪地替她整理裙角擺弄那些亂糟糟的蕾絲,最后又在她頸間系了條黑色絲帶遮住青色手印。 昂貴的象牙梳子理順干燥后有些毛糙的長發(fā),森鷗外佯做出門,拐回頭領了個金發(fā)碧眼的紅裙女孩出現(xiàn)在她面前:“小吹雪,這是愛麗絲,你今后的好朋友。要和愛麗絲好好相處,好不好?” “好?!彼郎仨樀狞c頭,主動走到異能生命體面前斂裙屈膝微微彎腰:“矢田吹雪,初次見面?!?/br> 愛麗絲同樣還禮,森鷗外滿意的點頭:“愛麗絲,我不在的時候小吹雪就交給你了,照顧好你的小伙伴。” “我要小吹雪陪我玩油畫棒!” “當然可以,去吧?!?/br> “耶——!” 第144章 番外·if2 將矢田吹雪領回Port Mafia一個月, 森鷗外對自己之前的決定得意至極,簡直就是明智到不能更明智的決定。這孩子真是難得的聰明,很會審時度勢,容貌生得又好, 這筆買賣無論如何也不會虧。 “森叔叔很愛小吹雪, 就是因為愛你才會在你做錯事時懲罰你,明白嗎?” 少女的長發(fā)又黑又順, 仿佛上好的綢緞, 精心修剪后垂在天藍色衣裙上, 襯得她越發(fā)白皙稚弱。 女孩接過厚重的醫(yī)學書, 森鷗外拉著愛麗絲準備出門:“森叔叔要去工作, 小吹雪留在家里好好讀書,等森叔叔回來是會檢查的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