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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我可不會一下子收養(yǎng)那么多小孩,照顧不來的?!?/br> 吃了塊桃子,我充滿好奇的拿起酒杯嗅嗅。甜奶油絲綢一般順滑的香氣里隱約藏了點酒精味,不像是太難喝的感覺。小心嘗了一點,我忍不住抬頭向酒柜上看:“很好喝啊,可以在市面上買到嗎?我想回去請晶子一起喝。” “當(dāng)然,又不是什么很貴重的品類……”太宰治伸出一根手指去戳他酒杯里的冰球:“吹雪醬,總是很在意別人?好吃的點心啊,好喝的飲料啊,有趣的游戲啊,漂亮的街景啊……想得都是分享,就沒有想過要獨占什么?” “唔……”我抬頭思考了一會兒:“毛巾、牙刷、戀人和白色顏料肯定是不能分享的,除此以外好像沒有?” “果然沒什么相性可言。”他從吧臺上爬起來,變魔術(shù)似的掏出一枚黑色立方體放在桌面:“微型信號干擾器,你不用在意這個。畢竟我們是在別人地盤上,不能太不把主人放在眼里,尤其當(dāng)主人是只非常善于挖洞藏匿的老鼠時。想問什么趕緊問哦~” “我要知道‘那件東西’的情報。讓我多了個‘至親’的東西,究竟是什么?” 放下手里的小酒杯,我將果盤推到我與太宰治中間。他就跟個大少爺似的猶豫挑選了一會兒,精準搶走了最大的蘋果塊:“嘛,就知道你會問這個?!畷希庥≡诋惸芴貏?wù)科,由長官親自監(jiān)管的異能物品。外形為一本空白文學(xué)書,據(jù)說只要在書頁上留下符合邏輯的描述,所寫之事就能從虛幻成為真實?!?/br> “……” 所以我并未生活在一個科學(xué)的世界之中,是這樣對吧! 一旦接受這個設(shè)定的話……又覺得很有趣? “封印的意思是……無法銷毀還是不能銷毀?” 一說封印我就知道事情要遭,自古至今,但凡封印的東西總要脫困出來搞點事,不論人還是物,都跑不出這個規(guī)律。太宰治邊嚼蘋果邊哼哼哈哈的含糊回應(yīng):“是啊是啊,哪怕能夠銷毀上面那些人也舍不得,好歹是個可以改變現(xiàn)實的道具呢,拿出去嚇唬人很有威懾力?!?/br> “嗛,首先必須符合文學(xué)邏輯,只這一點限制就注定這玩意兒只能針對小范圍特定人生效。就算生效也并不是真能完全改變現(xiàn)實,比如說我仍舊能夠清楚的區(qū)分……” “這可不一定哦~”他打斷了我沒有說完的話。 “因為吹雪醬你啊,和所有人都不一樣。難道你沒發(fā)現(xiàn)所有的異能力者都對你有種天然親近感?” “誒?”我能想象得到的與同事們的不同之處……大概就是全社只有我一個普通人且力速雙廢。換個人可能會感覺備受屈辱,但我覺得倒也還好,畢竟太宰治說的是大實話。 對了,亂步先生不是異能力者卻比絕大部分異能力者更加無所不能,他不在討論范圍之內(nèi)。 “這是歧視?過分了吧!”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吹雪醬實在是太有趣了!”他差點從凳子上滾到桌子底下去,邊笑編排桌子:“為什么總覺得應(yīng)該有默契的地方你就一定會向無法評價的方向去思考呢?” “你就是即可看作是鎖又可視為鑰匙的那個活封印,所以才會與眾不同?!畷c你存在天然共鳴,就像作家會懷疑審視自己的作品那樣,即便在‘書’上書寫內(nèi)容也不會修改你的認知?!?/br> 聽完解釋我立刻反應(yīng)過來:“所以陀思妥耶夫斯基得到了書的一部分,并實驗性的描寫了個與我有親戚關(guān)系的賭徒。為了讓他更便于cao控才會設(shè)立為一個有責(zé)任心、重視家人的普通人?不對,西格瑪應(yīng)該有異能力,安靜而不引人注意的,有條件獲取真實情報的能力,否則這個挺招人喜歡的人設(shè)就太浪費筆墨了?!?/br> 作為結(jié)結(jié)實實普通人的我竟然是強異能物品的“封印”?這種感覺還真有夠荒誕。不過拐回頭再一想?yún)s又有其合理之處——無論文豪們揮毫潑墨寫下何種傳世名篇,最終還是在普通人的品評與口口相傳中保持生命力。 沒人看的書還不如能取暖的木炭。 “書”是為了向普通人傳遞知識與思想才出現(xiàn)的工具,真正能夠保管它、它、使用它的,正是一個個看上去毫不起眼卻又不可或缺的普通人。 只不過眼下這個概率掉在了我頭上而已。 “bgo!答對了。他在測試‘書’的效用范圍與限制,而那頁‘書’的遺失則證明異能特務(wù)科以及相關(guān)機構(gòu)內(nèi)已經(jīng)被滲透殆盡。不過那些都是安吾的工作,不重要?!碧字文闷鹬皵[出來的黑色小方塊扔進酒杯,突然換了個話題:“聽說吹雪醬多了個異國追求者,有覺得困擾嗎?” “啊……嗯……”我沒有應(yīng)答,含糊著喝掉甜酒又把冰塊咬得咯吱作響:“有段時間了,他人還挺不錯。”那就見了鬼了。 酒保笑著走過來問我還有沒有其他需要,說話功夫太宰酒杯里泡著的方塊消失無蹤。 “好了,玩過一局牌,吃了東西,散了會兒步,小酌一杯聊聊天再回房間睡覺……真是個美好的假期~”他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要不是有顏值撐著絕對會因為“有礙觀瞻”這種理由被趕出去:“我該送你去哪里,要去我的房間參觀么?” 燈光灑在他細碎的頭發(fā)上,這個已經(jīng)成年的男人一臉狹促像個少年,故意說些曖昧不清的話。他正非常認真地和我開玩笑,鳶色眼睛深處藏滿馬上就要跳起來的揶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