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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沒事兒招惹我的貓干嘛?你又沒養(yǎng)他,你又沒照顧過他,想起來就伸手,撓你都算輕?!?/br> 半點不心疼的三兩下把安吾裹成太宰同款,重新使喚他將急救箱放回原來的位置。 打不過貓的事實讓眼鏡子沉默許久,收好急救箱他讓開路:“回去再睡一會兒, 距離天亮還有幾個小時?!?/br> “不了,再睡也不知道你們會不會把辦公室拆掉。話說你也該回內務省了吧?或者我把地方騰出來,你留在治療室休息。” 走到門口我側身看向他:“安吾,我說過,不再是夫妻也仍舊把你當做親友。很多事情,讓我知道比瞞著我更能推動事情向好的方向發(fā)展。我了解你,就像你了解我一樣,你的呼吸、動作、神態(tài)、以及思考的邏輯,在我面前一覽無余毫無遮攔。你認為能夠好好隱藏的秘密,真的能藏起來么?能藏多久?” 把他留在治療室里沉思,我回到辦公室趴在貓窩前低聲下氣哄蘇格拉底。 某人都已經是前夫了,哪里有我現在的愛寵重要! “蘇格拉底?凍干不吃嗎?罐罐呢?貓條呢?奶酪?還是想一起玩游戲?” 貓窩門口很快冒出個橘色貓頭:“喵——”貓咪透亮的藍眼睛盯著我叫了一聲,就像無可奈何不得不出聲應付鏟屎官似的。 “抱抱吧?”沖他張開手,蘇格拉底凹了一個彎恰好繞過我的手臂走出來蹲坐在旁邊:“咪。” 越長毛越長的大兒子越來越穩(wěn)“重”,尤其當他突然端莊起來時,連帶看著我的眼神也多了抹縱容——算了吧,誰叫這是朕自己選的兩腳獸呢。 大概就是這種感覺。 越不讓摸越想摸,越不讓抱越想抱,人類就是這么賤兮兮的物種。趁蘇格拉底低頭挪動爪子的功夫我突然發(fā)動將他推倒在地,埋頭在貓肚皮上一頓猛吸。橘貓發(fā)出凄厲哀嚎奮力扭動著想要掙脫鏟屎官魔掌,像是良家少女慘遭混混毒手那樣可憐。 “嗷!喵嗷嗷嗷嗷嗷嗷??!”吹雪姐咱們矜持點行不行,你不要過來啊! “嘿嘿嘿,小貓咪,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 貓爪推在臉上,雖然用力卻沒有爪子彈出來,不疼不癢的,誰會當真放過柔弱無力任人蹂1躪的小貓貓呢? 這份響動顯然嚇到某人,伴隨著腳步與推門聲,眼鏡子一臉擔憂:“吹雪,貓……”貓不是故意的不要打…… 等他看清我在做什么立即自動消音:“啊,那個,要我?guī)湍阕ブ???/br> 算了,想也知道她不會為了我打她的貓,是我想太多。 蘇格拉底出離憤怒,從我手里掙脫出來,隔著一米遠沖安吾揮動爪子:“喵嗷嗷!” 撓死你,眼鏡仔! 手里沒有毛茸茸可吸的我站起來走回工位:“把剩下報告寫完我就準備下班,您請自便?!?/br> 愿意在這兒待著就待著,我就不信異能特務科能放他獨自在外這么久。 天亮之后眼鏡子抱著他的工作電腦告辭離去,沒過多長時間阿敦從治療室走出來:“我已經沒事了,吹雪姐你快點回宿舍休息?!?/br> “等我一下?!?/br> 我下樓去給他買了飯團和味噌湯,盯著白發(fā)少年吃過早飯才提著自己那份收拾桌面準備下班。不放心的國木田先生也打破慣例提前更多推開辦公室大門,看到整理一新的文件架點點頭:“辛苦你了矢田,早點休息?!?/br> “哦,沒事。那個,我昨晚在架子底下發(fā)現了一只紙箱,里面全是從前的廢棄報告以及一些失敗了的委托,包括部分投訴記錄……”我給他個“你保重”的眼神,抬手沖阿敦揮揮:“我下班了,再見。” 電梯門徹底關閉前一秒聽到身后辦公室中傳來爆破般的“太宰你這個混蛋!”,我將變得昏昏欲睡的蘇格拉底向上抱了抱。 哼,通風報信是吧,借著我迫害眼鏡子是吧,那就不要怪我照原樣還你一記借刀殺人。 本來以為白天不會再困,不料回到宿舍吃過早飯洗漱過后躺在夏季陽光下沒一會兒就再次陷入夢鄉(xiāng)。 不再如同往日那樣墜入漆黑無光中知覺全無,也許是陽光有些猛烈,等我睜開眼睛才發(fā)現自己不知何時淚流滿面。夢境中一切都在睜眼瞬間遺忘殆盡,唯一依稀記得的好像是青葉老家那顆櫻樹正在盛開。 “唔……” 粉紅色的貓鼻子湊到眼前貼著眼睛嗅來嗅去,胡子擦在臉上癢癢的。 我翻了個身把重新變得黏人的撒嬌貓抱進懷里:“寶貝……讓我再睡一會兒?!?/br> 然而肚子餓了的貓貓只想吃飯。眼看奶聲奶氣的呼喚沒有用,他將扒拉過貓砂的jiojio踩在我臉上不輕不重的摁:“喵~咪~” “好好好,吃吃吃,吃魚!” 什么傷感,什么孤獨,下一秒統(tǒng)統(tǒng)被“貓要吃魚”這件事覆蓋。我搖搖晃晃爬起來打開冰箱取出魚rou煮熟,又加了些雞rou撕碎,再添個蛋黃,涼得差不多了把貓食碗往固定投食地點一放,蘇格拉底用大臉擠開我的手,整個貓貓頭都埋進碗里。 隨便煮個烏冬面填飽肚子,重新去浴室洗澡。 下午……下午還有半天班要上的,哪怕只坐在辦公室里打瞌睡也行,總之不能不去。 好在宿舍距離辦公室真的很近,吹干頭發(fā)換身衣服抱起貓,隨隨便便走上十五分鐘也就走進一樓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