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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手機之前就被芥川龍之介碾碎,絕對、必須要打電話報警! 紅葉小姐在旁邊努力咳了一聲清清嗓子,從追逐幼女的換裝游戲中猛然抬頭發(fā)現(xiàn)不妥的男人立刻站直身體一派從容的把“小裙子”硬拗成“紅葉君,日安”…… 嘖, 垃圾。 這一刻我和身邊的女士腦電波同頻。 “咳咳, 紅葉君, 以及這位……矢田小姐?!?/br> 中也君的忠誠毋庸置疑,提供姓名后一個生活在橫濱的普通人……履歷在港口黑手黨首領(lǐng)眼里幾乎透明。 先發(fā)制人一向是他行事的信條,這位黑暗中的“教父”擺出再溫和不過的表情:“請坐, 小姐。我個人對您沒有偏見與看法, 這一點盡管放心。不論怎么說, 坂口安吾也曾是我非常倚重的部下呢, 雖然因為立場原因不得不失去他……哦, 我看到報告顯示您半年前似乎離婚了?” 我:“……” 就算你現(xiàn)在看上去再正經(jīng)不過, 也徹底無法挽回留在我心目中的變態(tài)印象了。 “好像還沒有自我介紹過?敝姓森, 森鷗外,是這個不成器小組織的首領(lǐng)。” 這家伙說話繞來繞去, 無非想要我對此刻處境產(chǎn)生緊張與恐懼的心理。 人一怕, 就容易犯傻。 別看這家伙嘴上一套一套軟刀子威脅,實際上既讓我看到了這么多干部的臉, 又還肯花精力同我兜圈子, 目的絕對不會是請我吃幾顆槍子兒殺雞儆猴這么簡單。 多半來說生命安全無需擔(dān)憂,至于別的……慢慢拖到同事們制造機會再逃跑不就是了? 我默認一般迎著他的自述安靜點頭以示自己有在聽。 港口黑手黨的本部是五棟黑色摩天大樓,內(nèi)部每隔幾層就有黑西裝身攜槍1械把守, 強行突破逃走……恕我做不到,讓我把鏡花隨便交給他們,那也不可能。 為今之計……先拖著再看吧。 “說來很有因緣呢,沒想到矢田小姐也是從東京大學(xué)畢業(yè),寬泛些看的話,要你喊我一聲學(xué)長也很合理哦!”森鷗外似乎發(fā)現(xiàn)什么有趣的事一樣嘴角微動帶了些弧度出來,戴著手套的手放在桌面上交疊,似乎很期待聽到我順從的答復(fù)。 他看上去面相還很年輕,三十出頭的模樣,如果不是這個環(huán)境的話甚至能被贊上一句“艷麗”。 “額,您似乎不是社會福祉學(xué)專業(yè)的前輩?!?/br> 現(xiàn)在混黑也要看學(xué)歷了嗎?中也這種自學(xué)成才的會很辛苦吧……所以回頭還是得給鏡花補個課什么的,教育這種事,就算不進學(xué)校也得繼續(xù)。 森先生嘴角的弧度明顯了幾分:“如果從社會福祉學(xué)畢業(yè),現(xiàn)在我們就不會坐在這里說話了。”這個男人指尖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一把柳葉刀:“東京大學(xué)的醫(yī)學(xué)專業(yè)還不錯?!?/br> 嗯,是挺不錯的,全國所有大學(xué)所有專業(yè)中錄取分數(shù)要求最高的一個,所以笨一些連壞人都當(dāng)不好……是這個意思沒錯吧! 眼看對方亮了刀,我立刻從善如流更改稱呼:“學(xué)長?!?/br> 聽上去就跟剛進會社的新人求提攜似的,森先生滿意的把手從柳葉刀上挪開。 垃圾!武力威脅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女人,不要臉! 我看不起這家伙! 有本事你今天就別讓我活著從這里走出去,不然太宰的下一個c就你了森先生! 守門的黑西裝這會兒才搬了圓桌茶杯茶壺上來放在我面前,黑色遮光板無聲開啟,金發(fā)碧眼紅裙子的小姑娘從角落冒出來,一蹦一跳坐在對面的椅子上:“大jiejie~愛麗絲想要兔子爵士!” 多可愛的孩子?。÷?lián)想到剛才在門外聽到的那段喪病對話,我覺得拳頭硬了。 氣憤至極怒瞪了一眼坐在上首好整以暇的男人,我在愛麗絲期盼的眼神中接過蠟筆碾了碾:“除了兔子爵士呢?瘋帽匠,睡鼠什么的要嗎?” “要的要的!”小孩子歡快的笑起來,小手拍出清脆掌聲:“還要毛毛蟲和柴郡貓。” 畫畫這種事嘛,既可以五分鐘勾勒出一個形象,又可以畫上數(shù)小時補充億點細節(jié),等愛麗絲心滿意足跳下椅子天已經(jīng)黑了。 他知道我在拖延時間,給予機會允許我拖延時間,應(yīng)該不是閑極無聊之下找樂子的行為。 大概明白對手想要些什么,我就更加不著急了。 看來港口黑手黨很缺人啊,連二手文職也搶。 ——也許他們根本沒有文職,森先生想看報告就只能自己寫……那可真是太慘了,絕對不要留在這里。 又過了一會兒,守門的黑西裝再次推開大門,芥川龍之介喑啞的聲音傳進來:“波ss,任務(wù)完成,人帶來了?!?/br> 隨著拖拽聲,身穿紅色和服的小姑娘被扔在旁邊的地毯上。 ——女孩子能這樣對待?!詛咒你這輩子也長不出眉毛! 你完了芥川,我要畫你和森鷗外做情敵搶太宰治的修羅場。 “鏡花!哪里受傷了嗎?” 太宰的劇本沒問題是沒問題,唯一的問題是往往都要擦著有問題的那條線低空飛過…… 現(xiàn)在是你炫技的時候么! 我推開桌子撲上去查看鏡花的情況,茶壺茶杯跌落在地,赤色茶水在地毯上洇開一大片。 她還好,體表沒有明顯傷痕,只脖子上青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