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八章 趕往教軍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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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十八,布谷鳥的叫聲中,北京城迎來了新的一天。 天不亮,從江南運來的馬車在南洋銀行員工的駕馭下,去往北京城各個顯貴家門口,準(zhǔn)備接他們前往京師大營的教軍場。 幾十里路,騎馬太辛苦,坐轎又太慢,李亭的馬車將展示出獨有的優(yōu)勢,又快又舒服。 按照李亭的說法,這時候,既要飛天震撼北京城,也要趁機(jī)給南洋銀行,南洋商行,南洋車行打出一個天大的廣告來。 這樣的機(jī)會,千載難逢,如不好好利用,簡直對不起自己。 當(dāng)然車輛有限,只有有錢的才是他們的服務(wù)目標(biāo),朝廷官員除了內(nèi)閣的大老,也就六部尚書享有此項服務(wù)。至于其他的窮官,壓根不在服務(wù)之列。 重點客戶集中在王爺駙馬太師國舅等皇親國戚,公侯伯爵等真正的顯貴,他們也許沒什么職權(quán),但是整個京城的財富幾乎集中在他們手里。像定國公英國公多少代的家室積累,隨便拿點出來,也有百十萬以上的銀子,這才是李亭南洋銀行未來的客戶。 駱養(yǎng)性坐在李亭的馬車上,沿著大路,朝著教軍場而去。 驕陽似火,灑落在道路中間,只有快速奔跑,才有涼風(fēng)迎面而來。 可是,李亭的車速不快,似乎隨時等候后面的車一般,凡是有車過來,他必然停車跟車上的權(quán)貴打一聲招呼。 京師大營的都督襄城伯,李亭甚至跟他談了有十幾分鐘,專門介紹馬車運糧的好處。 襄城伯很是動心,被李亭說的非要試一把,在他的馬車上,又裝了5麻袋的土,才肯讓南洋銀行之人駕車而去。 他說,能不能拉糧食,一試便知。 襄城伯走了,駱養(yǎng)性卻是越走他是越擔(dān)心,越走他是越害怕。 李亭似乎壓根就不擔(dān)心今日之飛天之事,一路行來,他見各位都是問人家這車好不好,車上是否舒服,跑的可夠快嗎? 天啊,飛天之事才是大事,你怎么跟忘了似的? 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僅僅是你李亭的事,因為駱養(yǎng)性跟崇禎密報之后,這事將駱養(yǎng)性還有兵部全部都牽扯進(jìn)來。 飛天失敗怎么辦? 李亭輕松的說道,不是還有兵部尚書陳新甲嗎?讓他去做替罪羊,就說是兵部的原因,這飛天器具出了問題。 李亭這個說法,讓駱養(yǎng)性哭笑不得,他還沒當(dāng)官,就學(xué)會推卸責(zé)任。 正當(dāng)駱養(yǎng)性為李亭擔(dān)心不已之際,陳新甲的馬車也趕到了。 陳新甲見到李亭,簡直都要哭出來,明明是李亭跟那些清流的事情,現(xiàn)在又把他卷進(jìn)了漩渦里。 當(dāng)他見到李亭心不在焉的狀態(tài),真正感受到害怕,李亭……你難道真的跟我有仇嗎? 在兩人抱怨聲中,剛過辰時,他們站立在馬車上,遠(yuǎn)遠(yuǎn)地就看見教軍場中間已經(jīng)搭起高臺,四周已經(jīng)聚集了黑壓壓的人群。 …… 教軍場外,一處樹林內(nèi)。 都察院與翰林院的清流們正在這里聚齊。 他們不是權(quán)貴,沒有馬車接送,他們不能騎馬,也養(yǎng)不起轎夫,只有天不亮就起床,從京城一路狂奔來到這里。 魏藻德沖著左都御史一拱手十分客氣道“大人,你來安排吧?!?/br> 左都御史一笑道“都是你的主意,你就直接說吧,反正我們都是清流,雖不是大官,可是我們還是能說話的?!?/br> 魏藻德點點頭,恭敬道“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啦?!?/br> 魏藻德沖著眼前一堆人抱拳拱手道“諸位!我們都是讀書人,一向反對鬼力亂神之說。我和李亭之爭,正是為此事。 那李亭如今沒了辦法,狗急跳墻,他倒想出一個新辦法。他讓人跟陛下說,他此次飛天,乃是為做一件軍國重器。實在是想借用皇帝之名,借用兵部之威,來翻轉(zhuǎn)此局面。” 說著話,魏藻德冷哼一聲,一臉的得意之色又帶著些不屑的神情。 “李亭可以說一武夫,也可以說是一商人,可是無論商人,還是武夫,要跟我們讀書人作對,不是找死嗎?你們說是不是,哈哈哈哈……” 魏藻德哈哈大笑起來,對面站立的御史們還有翰林們也同樣暢懷大笑起來。 “我說飛天,他就敢答應(yīng)飛天,真是天大的笑話。這人蠢到這個程度,也就無藥可醫(yī)了?!?/br> 說著話,他向旁邊一堆枯樹那里一指道 “為了徹底除掉李亭這個隱患,我已經(jīng)決定,我們就以除掉國妖之名,今日就將李亭燒死在教軍場!” 眾人皆是一驚,看向魏藻德,只見他眼中閃出狠厲之意,令人不寒而栗。 說著話,他緩緩朝樹林外看了看,不時過去的馬車讓他一陣心煩,他最后又說道 “不光是李亭,最后我們再一起上書朝廷,要求此次跟李亭走的很近的錦衣衛(wèi)還有兵部,我們都要彈劾他們。 敢跟我們作對,我就不讓他們有好下場!別管他是誰!” “是……” …… 前往教軍場的馬車中,有一輛馬車上,坐著一個特殊的客人,史可法。 他是李亭特邀前來此處的,由史可模陪同著前來。史可模等人已經(jīng)回來一些時日,最近李亭的馬車來之后,一直被駱養(yǎng)性安排去研究馬車的應(yīng)用。 史可法心里很是抑郁,他心中不愿意李亭跟京城里的清流斗起來。 李亭在他心中,一直就是一個人才,自從張國維來信之后,李亭的事跡,更是讓他歡喜的不得了。他沒想到,他去年遇到的那個年輕人竟是比他想象的還要厲害的多。 可是圣命一下,他就知道,再無轉(zhuǎn)圜的余地。 可是清流豈是好得罪的,他們官不大,可造成的風(fēng)聲大,無論是誰,他們都沒懼怕過! 當(dāng)年,就連皇帝都被他們逼的無可奈何,多少大臣名將,更是死在他們的舌頭上。 馬車疾馳而行,兩旁大樹飛馳向后退去。 史可法想著去年在禹王廟見到李亭的樣子,嘴角泛起微笑,他看著旁邊的弟弟史可模道 “可模,你說李亭這飛天能飛的起來嗎?” 史可模想了想道“這個李亭的馬車是很好,不過都是西洋人所做的。要是說飛天,以我看,估計不大行……” 史可法看著弟弟點點頭,他弟弟和他一樣,雖是錦衣衛(wèi)世家,從小都是飽讀詩書之人,對于飛天之事,自然是不信的。 可是一想到李亭,史可法長嘆一聲,一臉惆悵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