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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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臺前面的樹林里,已經(jīng)有秀才離開。 人群開始變的稀稀拉拉,下面的議論聲卻一直未停。 以前,只要他在臺上,只會人越多越多,絕無人變少的現(xiàn)象。 這文會只要他不說結(jié)束,就絕無結(jié)束的可能。 可是,今天一切都變了。 看著愈發(fā)稀疏的人群,張溥臉色愈發(fā)難看,眼神中,也越發(fā)射出寒光。 “這些,都是那個李公子教你的嗎?” 張溥看著梅香冷冷地問道。 “是啊!”梅香驕傲地說道,“李公子懂很多的。” “哼!” 張溥冷哼一聲,心中怒極這個李公子,我早晚找你算賬! 張溥身為一代意見領(lǐng)袖,可謂有能力,有手腕之人,今天卻栽如此跟頭,焉有不報復(fù)之理? …… 就在這時,她大嫂從后邊過來。 她一直在后邊跟那些貴婦人們閑聊,根本不知道前面發(fā)生什么事。 鄭元勛發(fā)現(xiàn)不對,這事鬧不好,只怕會鬧很大。他徑直到后邊去找沈家現(xiàn)在的家主。稍微一講,大嫂才得知,竟是沈瑩的小丫頭跟張先生上去討論米價去了,好像說張先生沒有梅香了解米價。 這不是廢話嗎?大嫂心中暗想,梅香一個賣米的自然很了解米價。 張先生那種大人物哪用cao心米價,他又不用自己買米? 不過,她沈家的一個小丫鬟,竟敢上去為難張先生,這讓她很是惱火,立馬停止后面的談?wù)?,扭頭朝高臺走來。 她怒沖沖直接走到高臺前,點指著上面的梅香,高聲吼道“梅香!你跟我下來!” 梅香被聲音嚇了一跳,俯身看去,卻見大奶奶正叉著腰,怒氣沖沖,兩眼幾乎噴著火般正瞪著她。 高臺兩側(cè),還有前面的那些正在議論著的秀才們,頓時被這高高的嗓音震懾,頓時靜寂下來。 看大奶奶如此生氣,梅香知道恐怕惹禍不小,連忙道“大奶奶,我這就下去……” 梅香一邊說著,一邊從旁邊的臺階快步走下來。 沈瑩大嫂雖是普通人,可是她是沈家的實際當家人。尤其他們沈家以前也是做米行生意,可謂多年經(jīng)營,根基深厚。 沈家以前也是官宦世家,地方上也算是當?shù)氐暮缽姟?/br> 沈家大嫂說出話來,在這里,尤其女眷這一塊,也算得上聽著眾多。 這時,梅香已經(jīng)站立在她面前。 “誰讓你跟張先生爭論的?” 眾人這才發(fā)現(xiàn),這位大嫂大概沒弄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明明剛才這丫鬟是被激上去的。 可是,大嫂可不管這些,指著梅香怒道 “你是賣米的,當然懂米價,可你為何要跟張先生說米價之事,他是貴公子,哪里懂米價? 這都是百姓的事,你跟大人物說這些做什么?張先生可是要管國家大事的,哪有心管米價高低?” 因不知道前因,大嫂就兩句話,就先坐實一件事,張溥的確是對米價不懂。 旁邊的鄭元勛聽的連連搖頭。一旁的秀才笑聲中,走的人更多。 此刻,她已經(jīng)在說,卻也無法攔阻。 大嫂說了一陣,猛然想起道“梅香所說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也都是那個李公子教的,也不是我們沈家人教她的。” 本意想撇清梅香,至少要撇清沈家,可是她這一番話出口,更是證實一件事。 李公子稍稍教一下這個小丫鬟,竟能說的張溥難以抵擋? 若是李公子在,那張溥豈不是…… 連鄭元勛都長嘆一口氣那個李亭看來要倒霉。復(fù)社領(lǐng)袖豈是任由人欺辱的? 他斜眼朝高臺上看去,只見張溥緊咬牙關(guān),一副怒氣沖沖的樣子,要不是這些都是女眷,他早就要發(fā)火了。 …… 此刻,高臺西面的女眷吵吵嚷嚷愈發(fā)大聲,有談?wù)撘郧懊资嵌嗝幢阋?,現(xiàn)在又是如何貴的;有討論前段時間米市里詭譎的采買大戰(zhàn)的;也有討論起那個李公子的,當然更多人提起沈瑩,說她是如何如何的厲害,沈家之人不愧是多年經(jīng)營米行的云云。 沈瑩聽著越發(fā)高聲的議論,心中也不免有些高興。她也沒想到,梅香之說,竟鬧出這么大凡響。 這時,不少同行的女眷已經(jīng)將沈瑩圍起來,悄悄地問她道“你看今年秋糧還會漲價嗎?我們什么時候進貨好?” 沈瑩哭笑不得,看來大家對她的看法也有相當大的改變。 如此時刻,竟要自己指點她們做秋糧的生意。 “還早呢,到時候看吧?!鄙颥撾m也不知道怎么做,可是心里還是很高興,回頭看她二嫂。 她二嫂站立旁邊,眼睛黯淡,臉色一陣青一陣紅,變幻不定。 看來她是認輸了,這是她跟她多年爭吵下來得出的經(jīng)驗。 她透過屏風(fēng)朝外看去,那些秀才們正在議論中漸漸散去,嘴上也是一樣在討論著米價。 這一下,事情鬧大了。 不為別的,那些秀才心中的張溥原本是一個圣人般,說什么就是什么,而今天,梅香一席話足以動搖這些人的想法。 …… 大嫂說完,鄭元勛趕緊勸著她還有沈瑩等離開,沈瑩也感覺到空氣中有種不好的氣氛,叫上梅香,向外走去。 前面是散開的人潮,沈瑩和梅香在下人的護衛(wèi)下,從人群中走過,出了東城門,來到弓河之畔。 直到碼頭上,還能聽著前面那些離開的秀才嘴里說著米價的事,沈瑩心中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李亭教梅香的這番話,竟有這么大的威力? 她雖是做米行的出身,對米價自然很敏感,可也很少將米價跟朝臣忠jian聯(lián)系一起。她初聽張溥的宣講,甚至也覺的好像有道理。 不過,這一刻,她已經(jīng)相信,還是李亭說的更有道理。 米價終究要跟供需關(guān)系,跟朝中是否有無忠臣jian臣無關(guān),至少關(guān)系不大。 后來,米行中人似乎不在乎臺上的張溥,也沒管她大嫂說些什么,都來向她問米價將來會如何?到秋糧之際,還會不會漲價,也是讓她哭笑不得。 她哪里知道秋糧如何? 那些同行不管是她們從哪里學(xué)來的,此刻也不是要點,重要的是,能幫助賺錢才是要緊。 幾乎不少同行向她來討教,她還是十分愉悅,似乎開米行的人當中,她已經(jīng)成為最懂行的哪一個。 等到上了船,她望著眼前的梅香道“梅香,你剛才說的那番話,可都是李亭公子教的嗎?” “是!” “哦?他還說些什么?” “他說……” 梅香慢慢的講著,沈瑩一邊聽著,不住的頷首同意,有時也會停下多問兩句。 隨著主仆二人的聊天,小船慢悠悠從弓河往米市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