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巡檢司有大事
書迷正在閱讀:帶飛全場[電競]、[綜漫]我男友天下第一、卑微小男妻被豪門少爺寵上天、超喜歡你[娛樂圈]、導(dǎo)演又在否認(rèn)戀情[娛樂圈]、網(wǎng)游之帝國在崛起、[綜漫]社畜不配擁有愛情、新海盜時代、替身受假死之后
合流鎮(zhèn)的一間酒樓,一樓大廳內(nèi),一個大圓桌圍有十個人,基本都是弓兵打扮,中間還夾雜著兩個衙役。 常社副巡檢張山正殷勤地勸兩個衙役喝酒,其余眾人也是頻頻舉杯,將兩個衙役喝的開心不已。 二樓雅座,典史葉重華和常社巡檢曾虎同樣在喝酒,葉鵬程站立旁邊,不時倒酒。 “葉典史,常社之行,可滿意否?” “滿意,十分滿意!謝過曾巡檢,鵬程,倒上酒,我謝過曾巡檢的招待?!?/br> “是!” 酒樓上,曾虎為葉重華辦的酒宴剛剛開始。曾虎為了葉重華能在縣太爺面前美言幾句,可是煞費(fèi)苦心,將整個酒樓都包下來。 看著葉重華滿意的笑容,曾虎心道總算沒有白費(fèi)功夫。 酒宴開啟,推杯換盞,劃拳猜令,十分熱鬧,當(dāng)然還有某些不為人知的交易,也在一一說定。 突然,弓兵梁高達(dá)從外面闖了進(jìn)來,直接來到張山面前,一臉緊張地說道“張副巡檢,出事了?!?/br> “什么事?看把你急的,這天這么冷,竟都冒汗了。” “哪吒的親信水耗子到碼頭了,將高家的糧船扣押在哪兒,還把高家的人也一并扣在哪兒?!?/br> 張山頭皮一麻,這下麻煩了,哪吒的水賊,誰惹的起啊??伤麄兊购茫制巧细呒?,這,這怎么辦? 張山正著急,正要上樓跟曾虎說。 這時,梁高達(dá)喘口氣,接著說道“水耗子被人打死了,他帶的人也都被打死了,剩下的水賊已經(jīng)都跑了,高家的人也都回去了。” 剛才緊張的氣氛,一下子松弛下來。 張山道“反正跟我們無關(guān)。哪吒的人,你們都知道,我們能不碰,就不要碰?!?/br> “可打死水耗子的是我們的弓兵啊?!?/br> 梁高達(dá)急切的說道。 “你說什么?弓兵打死水耗子?” 張山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著梁高達(dá)。 “正是,我沒見到那個弓兵,路上的人都在傳。說是一個新的弓兵,打死了水耗子,然后老百姓一起沖下去,將那些水賊全部打死了。” 張山驚在那里,酒桌之上,所有人都呆在那里。 這怎么可能?水耗子啊,可是談之色變的水賊,其人極其靈活,莫說兩招,就是高手也難5招內(nèi)殺死他。 還是弓兵,怎么可能?常社巡檢司能打敗水賊的就只有一人,那是曾經(jīng)的曾虎曾巡檢,至于現(xiàn)在的曾巡檢,估計未必是水耗子的對手。 “這是真的,千真萬確,那個弓兵的名字,大街上所有人都在說,叫做李亭。我們這里可有一個叫李亭的新兵嗎?” 梁高達(dá)沒見過李亭,當(dāng)他在大街上閑逛的時候,聽到這件事,一開始以為是胡說八道,后來,聽來聽去,人家說的有鼻子有眼的,不由得他不信。 所以,他就立刻跑回來報信,他只要證實一件事,有沒有一個新兵叫李亭。 張山緩慢的點(diǎn)點(diǎn)頭,輕聲說道“昨天來的新兵,就是叫做李亭?!?/br> “趕緊報告曾巡檢,此事關(guān)系重大,快!” 張山猛然意識到,此事太大,大到必須第一時間告訴曾虎不可。 …… “你說什么?” 曾虎、葉重華、葉鵬程三人同時愣住了。 “真的是李亭嗎?再派人去核實!” 曾虎下了命令,人立馬派了出去。 曾虎轉(zhuǎn)頭看著葉重華,苦笑一聲道“葉典史,此事只怕是真的,李亭倒也算立下大功,為民掃除一害。” 葉重華見曾虎并無喜色,滿臉的凝重,他也是心里一沉,此事鬧大了。 李亭是葉重華推薦過來的,還被他說成跟自己有點(diǎn)親戚。他不為別的,就是看這小伙子實在有點(diǎn)才華,雖家境不好,但真做弓兵,也有些可惜。 可誰能想到,李亭不光能讀書,還居然是一勇士,甫來常社,竟立下大功,殺死水耗子。 李亭做的有不對嗎?沒有!無論哪方面說,他都該得到嘉獎,甚至給他升遷,給他獎勵。 可是,他不知道,他捅了大馬蜂窩了。 這一下,沙河、潁河、賈魯河水面難以安靖了。 葉鵬程心里有種說不出的震撼,說是不服嗎?好像已經(jīng)沒有,昨天新見李亭還不服氣,后來李亭的才華似乎遠(yuǎn)在自己之上。 后來得知他只是去當(dāng)個弓兵,甚至很為他惋惜,家里沒錢沒勢,有才也只能去從事賤役。 他叔叔葉重華昨天極力向曾虎推薦李亭,還說他們有點(diǎn)親戚如何,說他也是博覽群書如何如何,曾虎也當(dāng)場答應(yīng)予以重用,來了就讓他做什長,將來一定像看待自己子侄一般看待。 葉鵬程昨天還有些欣慰,李亭來到這里,就該受到曾虎的另眼相待。 可剛才的消息,讓他震撼之余,又不免有些刺痛,哪怕是他捅了馬蜂窩,他也是靠自己的本事,硬生生將那有名的悍匪水賊一刀斃命。 他叔叔葉重華和曾虎剛才的震撼表情,永遠(yuǎn)刻在他心里,感覺那是遠(yuǎn)在他們想象之外發(fā)生的事。 他們對李亭都有些不滿,但是對于他的能力,已經(jīng)十分贊同,實在是遠(yuǎn)超想象。 他只有一件事不明白,為何李亭立下大功,他們卻無喜色,相反卻十分擔(dān)憂。 “曾叔,小侄有件事不明白,李亭今日之舉,無論如何都算立下大功一件,為何大家反而發(fā)愁呢?” 曾虎見葉鵬程問起,看一眼葉重華,葉重華搖搖頭,看來他是沒說過。 曾虎嘆口氣道“賢侄,我就給你解釋一下。這兩年,朝廷任命楊嗣昌大人統(tǒng)管剿匪事宜,楊大人以“四正六隅,十面埋伏”之策,加緊對各路匪患剿除,成效甚大。 我們陳州新上任的兵備道關(guān)永杰大人,同樣也在陳州本地剿除匪患,一時間陳州竟安寧許多。 只是,有一巨匪,就是商水的哪吒,一直未能除掉。去年,睢陳兵備道關(guān)永杰大人召集10艘大船,兩岸還布有重兵,與哪吒一場大戰(zhàn)。 結(jié)果,哎,官軍大敗而歸,那10艘大船全部沉于沙潁河內(nèi)。 從此,再也無人能在水面制約住哪吒了?!?/br> “不能再造戰(zhàn)船嗎?” “賢侄,百姓可都沒飯吃啦,哪里來那么多錢呢?哪吒自從那次勝利之后,則是迅速發(fā)展,無數(shù)的窮苦漁民農(nóng)民紛紛相投。 他現(xiàn)在大小船只無數(shù),據(jù)說,光500石以上的大船就有30艘,旗下能參與水戰(zhàn)的水賊不下于千人。 河南又沒有水師,誰能制約住他?” “那官軍豈不是任由他們囂張?” “倒也不是。朝廷畢竟人才遠(yuǎn)多于他們這群匪徒。去年,官軍水戰(zhàn)失敗之后,兵備道府幕僚錢壯與哪吒談判。雙方約定,他們不出河,我們在河內(nèi)不管他們。 也就是在河道之內(nèi),他們做什么我們不管。而我們在河堤外做什么事,他們也不管?!?/br> “錢壯這個主意好,反正水里也攔不住他們,不如放手給他們。只要不上岸,危害終究有限。 而我們無論緝捕其他盜賊也好,抓捕逃兵也罷,他們也不管不問,這樣算來,我們雖敗,竟還是賺了。” “哎,可惜啊,李亭這一戰(zhàn),可是將此約定給破除了。只怕,從此哪吒又要囂張起來。” 葉鵬程哭笑不得,不敢管水賊居然稱呼自己也算勝利,那是水賊,你們可是官兵啊。 看這些人都這么緊張,哪吒之威,果然名不虛傳。 葉鵬程稍稍思索一陣道“解鈴還須系鈴人。現(xiàn)在是否李亭殺死水耗子,終究還是傳言。若真的是他,他如此文武雙全,何不問一下李亭,看他有何妙策?” 葉重華瞪一下葉鵬程,李亭明明只是剛參加弓兵,你如此做,豈不是把他架在火爐上烤嗎?他自己都不知道這背后到底是怎么回事? 難不成要李亭一個人對抗哪吒的水賊不成? 可葉鵬程話一出口,葉重華也無法再說。 曾虎有些詫異地看一眼葉鵬程,他沒想到,這個葉鵬程小白臉,居然有如此心機(jī)。問李亭有何妙策?無非是這事是他惹出來的,怎么辦,他自己得負(fù)責(zé)到底。 看來他們也沒什么很近的親戚關(guān)系。 曾虎笑著看看葉重華道“葉典史,看來是要問問李亭,看看他有何妙策了。” 葉重華已經(jīng)不好說什么,只好點(diǎn)頭道“好吧,我也看看他到底有何妙策?!?/br> …… 李亭回到巡檢司,已經(jīng)是夜里8點(diǎn)左右。 此時,巡檢司也沒什么人,李亭也沒得給曾虎匯報今日之事,先去院子后面,用布包將今日晾曬的鹽收好,然后才回自己的屋內(nèi)。 還未進(jìn)屋,就聽見鄭云九正在哼著小曲。 李亭微微一笑,邁步走進(jìn)來。 鄭云九笑著站起身,剛要說什么,猛然間大聲道“李什長,你身上怎么這么多血?” 李亭微微一笑道“跟人打架而已,怕什么?” “打架了,什長怎么不叫上我,以后有這等事,盡管喊上我,哪用的著什長出手,老鄭就將他打的跪地求饒?!?/br> “好!以后交給你。”李亭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這衣服,一身血污,李亭正說要換下來。 “李亭!李亭!”外面響起響亮的喊叫聲。 李亭不知是誰,鄭云九詫異道“李什長,是張山副巡檢的聲音?!?/br> 李亭知道張山,卻沒見過,他如此急切喊自己,看來是知道今天碼頭之事。 鄭云九急忙去開門道“張副巡檢,李亭在這里?!?/br> 張山?jīng)]讓李亭出來見他,倒是帶著梁高達(dá)直接進(jìn)了屋。 看著李亭一身血污,他一指身后的梁高達(dá)道“將衣服給他換了,盡快跟我去見曾巡檢。” 這衣服穿上和脫下都有些不便,兩人正換衣服。 “張副巡檢,為何這么晚您還來?” “李亭做下大事,我們巡檢司可有大事了。” “什么大事?他不就是跟人打架了嗎?” “打架?他把哪吒手下的水耗子殺了,你說是不是大事?” 鄭云九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這時李亭已經(jīng)換好衣服,跟著張山梁高達(dá)急匆匆跑了出去。 好一陣子,鄭云九依舊在錯愕的喃喃自語道“我的媽呀,李什長,你也太厲害了吧,一出手就殺掉了水耗子。若不是張山副巡檢親口說,我哪個敢信啊?!?/br> 此時,李亭等人已經(jīng)消失在夜幕中。 房間里,只剩下鄭云九獨(dú)自一人,還在回味著李亭殺了水耗子,我們巡檢司可有大事了…… 好久,他還在回想這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