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法爾說，“你用時間寶石看見過結(jié)局了是不是？你知道不管讓時間倒流多少次，我們只有一個結(jié)局?！?/br>
    “我是法則，我不會死亡，史蒂芬?！苯鸢l(fā)青年打了個響指，他和多瑪姆的身影同時開始消散，在多瑪姆的怒吼中——“看看你在做什么？！你哥哥竟然以為拿走你的記憶就能保護你！”，他說，“從此后你看日出是我，看月落是我，我是你一呼一吸一眨眼?！?/br>
    第31章 大西洋底

    法爾一把摘下頭盔：“注意到了嗎？多瑪姆說,我哥哥拿走了我的記憶。他當(dāng)時那么憤怒,被我強制離開地球最后叫囂的話總不會是假話。托爾，或者洛基,二選一的話我們都知道會是誰——難怪他根本不怕我離開，他知道我會主動去找他?！?/br>
    “所以你想轉(zhuǎn)道去阿斯加德？”布羅諾問，“那需要提前向阿斯加德遞交申請?！?/br>
    “或者，我們只是想辦法見一見洛基?！苯鸢l(fā)少年用食指指腹摩挲自己的唇瓣,“而且，我不是在一個時間點同時失去了我之前的記憶,否則為什么多瑪姆就已經(jīng)知道我的記憶出了問題？——球球,你今天真安靜?！?/br>
    金屬球斷斷續(xù)續(xù)閃著藍光：“……你為什么會覺得是洛基？”

    “因為他說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他愛我?！狈柌[起眼睛回憶洛基的話，“而多瑪姆也說了，我哥哥以為這樣做就可以保護我?！?/br>
    他覺得自己的推測有理有據(jù)：“布羅諾,讓我們?nèi)フ衣寤務(wù)??！?/br>
    “收到?！辈剂_諾重新調(diào)整了航向，還不妨礙他用毫無波動的機械音吐槽道，“法爾,你這個假期真的非常不順，你應(yīng)當(dāng)看看自己是不是被哪位女神詛咒了?！?/br>
    “人們都愛我,布羅諾?！狈枖倲偸?，“如果我真的是巴德爾，那么就連神族都愛我?！?/br>
    布羅諾：“不是兄弟兩個同時愛上你就好。”

    “怎么可能呢？”金發(fā)少年很肯定，“你覺得托爾和洛基的審美會在同一水平線上嗎？我們用霍德爾的形態(tài)盡可能靠近阿斯加德，洛基會來找我們的?！?/br>
    他說的沒錯，他們甚至距離阿斯加德還有很遠一段距離,黑發(fā)綠眼的男人就再次出現(xiàn)在了霍德爾的窗外。

    “這次見面比我預(yù)想的要早一些，巴德爾?！甭寤鶈査澳阆胫朗裁?？你很少有主動結(jié)束游戲的時候，以前都是為了托爾的事?！?/br>
    “你拿走了我的記憶，是嗎？”法爾猶豫了一下，“哥哥?！?/br>
    這稱呼讓洛基有些恍惚：“你讓我想起了我們都還很小的時候，你曾經(jīng)很喜歡跟在我和托爾后面。直到有一天，托爾向你講述了他真的很喜歡蛇，所以八歲時我變成蛇和他玩——那以后你就更喜歡自己待著了?！?/br>
    不然養(yǎng)著養(yǎng)著心愛的寵物忽然變成了自己哥哥，那場面也太糟糕了吧？法爾維持著唇邊的笑容：“你能把我的記憶還給我嗎？”

    洛基一邊仔細觀察法爾的表情，一邊慢吞吞道：“巴德爾，你沒有記憶會比較好?！?/br>
    尤其是對他有利，洛基想，神色溫柔地提議：“我們能創(chuàng)造新的記憶，巴德爾，你可以先回我的住所，等到你準(zhǔn)備好了的時候，我?guī)闳ヒ娔赣H。她很思念你，我也是?！?/br>
    事實上，在能側(cè)面了印證洛基話中的真實性之后，法爾還真的挺想……有個家的。

    金發(fā)少年舔了舔嘴唇，洛基就知道他是默許了，洛基補充了一句，“你不能帶上布羅諾，巴德爾，他會被認(rèn)出來?！?/br>
    “你認(rèn)識布羅諾？”法爾問，“我是在失憶后撿到他的。”

    “他本來就屬于你，巴德爾。”洛基答道，“是我們一起給他取了這個名字，你還說你擁有兩種形態(tài)，他也應(yīng)該有。”

    “……哇哦?！辈剂_諾適時發(fā)出感嘆，可惜因為他是機械音所以聽不出什么驚訝的意味，“所以從某種層面上，我算是你和洛基的兒子？”

    球球本想跳進法爾懷里，聽到布羅諾的話后他降落失敗砸在了法爾腳邊：“嘿！布羅諾，別說這么可怕的話！”

    法爾打開了艙門：“再多告訴我一些、我們從前的事吧，哥哥。布羅諾可以就在這里等我?！钡麘牙镞€抱著球球和自己的游戲頭盔，當(dāng)然，也帶好了和布羅諾聯(lián)絡(luò)用的耳麥。

    “我會告訴你所有你想知道的?！甭寤鶎λ斐鍪?，“那個金屬球是什么？”

    球球假裝自己只是一顆普通的金屬球，安安靜靜窩在法爾懷里，一絲藍光都沒有泄露出來。

    法爾答道：“我的新玩具?！?/br>
    洛基拿出一條絲帶：“我想給你一個驚喜，巴德爾。你愿意把眼睛蒙上，然后由我牽著你回到金宮嗎？我知道一條秘密通道，不會有人看見我們的。我希望我們能回到從前，你總是非常相信我。”

    那條絲帶是墨綠色的，看上去很熟悉。法爾幾乎是連呼吸都放輕了，接過來后第一時間翻看尾端，找到了金線繡成的RT。這本就該屬于他——是托尼送給他那條。

    法爾攥緊了手又很快松開，將褶皺捋平。他依言蒙住了眼睛。

    而后洛基牽住了他的手：“你走之后，我就一直為你回來做好了準(zhǔn)備。你會喜歡的。”

    腳下的路不太平整，但聯(lián)想到洛基說是一條秘密通道，這說得通。相比之下更讓法爾覺得奇怪的是，他似乎對于失去視力，只能依靠洛基來帶路的狀況并不感到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