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九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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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華!”墨丘看見譚華的左臂呈拋物線落地。 譚華趔趄跌退,牧歌乘勝追殺。牧歌的胸口沐浴著流光的鮮血,遭受重創(chuàng)的他,每呼吸一次,肺臟都塌陷一分,可是他依然在劇痛中大口吸氣,然后用痛快淋漓的直劈,肢解著譚華身體上的盔甲。譚華被砍得東倒西歪,甲胄在狂風(fēng)暴雨的劈砍中變得七零八落,高亮的血液濺在牧歌身上,宛如掛著晶瑩剔透的巖漿。譚華施加給牧歌的痛苦,被更加狂暴地奉還,他在綿密的凌遲中張大嘴巴,一聲慘叫持續(xù)到失聲,已經(jīng)無法發(fā)出清晰的吶喊。 眨眼,牧歌六刀砍完,譚華的左臂也不翼而飛。譚華渾身浴血,翻著白眼,神志不清地“噗通”跪下,光禿禿的軀干搖晃一下,即將轟然倒地時,被牧歌狠狠攥住衣領(lǐng)。 “說!為什么你們會牽連到瀟?你們怎么知道瀟是我的女人!”牧歌突然暴躁,當他不再斯文、不再沉默時,他的怒吼震得天花板簌簌掉灰,令人心膽俱裂。 這一刻,譚華終于后悔了,他曾經(jīng)以為牧歌會被一星武神穩(wěn)穩(wěn)壓制,但是他沒想到牧歌在劇痛、虛弱、失敗中,都能忍耐、自強、振作。譚華終于意識到,也許牧歌的身份像二星武士一樣卑微,但是在精神領(lǐng)域,這名武士矜持得像一個古老的貴族。 譚華想起自己對牧歌的辱罵,想起牧歌那雙藏著烈火的眼睛。當他高高在上地指手畫腳的時候,譚華沒有想到他會有今天,譚華更沒有思考過,作為寒門,自強有什么錯?牧歌對權(quán)力的渴望,是黎洪施加給寒門的詛咒,牧歌因此而堅忍不拔??倳泻T來爭奪權(quán)利的,牧歌只是其中最強的一員。 譚華輸?shù)媒^望透頂,更輸?shù)媚憫?zhàn)心驚。他失去斗志,試圖求饒。 “黎閥!是黎閥的主人監(jiān)守自盜,調(diào)用了你的隱私信息,給我們提供了攻擊目標!”譚華被牧歌揪著頭皮,痛得神志模糊,立馬和盤托出。 “黎……哪個黎閥?”牧歌恍惚了一下。他不敢相信這事實。 “就是主營能源領(lǐng)域的那個黎閥!就是國父大總統(tǒng)黎洪的門閥,閥主的兄弟叫黎昏,他提供了所有信息,目的是治你于死地!”譚華死到臨頭,不忘推卸責任:“他提供了資金和渠道,行動也是他策劃的,我只是執(zhí)行人!” “那個黎昏的妻子……”牧歌被擊中軟肋,他難以置信地試圖確認這一點。 “是的!黎昏的妻子是分管戰(zhàn)略安全的副總統(tǒng),黎昏的女兒是最年輕的女武神軍團長!”譚華聲嘶力竭,“我把知道的全都告訴你了!不要殺我!” 牧歌的狂怒像熔巖漫過火山口,他怒目圓睜,將譚華的頭皮越揪越緊,譚華的慘叫越發(fā)凄厲??赡鹬弥活櫋谒劾?,首先譚華根本就不是個好伙伴,其次,只要墨丘阻止了儀式,他就可以從容處決虛脫的牧歌,最重要的是,如果儀式成功,就算救下譚華也于事無補,血神會接管一切,沒有人能夠成為贏家。 墨丘憑自己的力量,根本沒有暴力破壞儀式的把握。他必須說服牧歌主動退出:“牧歌!我必須跟你說清楚,金棺里躺著誰都無濟于事,就算躺在里面的是你媽,她坐起來以后、都會讓你知道什么叫殘忍!” “刺啦”一聲,牧歌竟然失手把譚華的頭皮拔了下來,譚華頓時滾地作驢鳴。 牧歌氣喘吁吁地站穩(wěn),克制住失態(tài)的自己,面露不忍地看了一眼手里的頭發(fā),立刻嫌棄地丟掉,然后疲憊地回答:“我問過自己:用這種魯莽的方式復(fù)活瀟,會不會造成更加麻煩的局面?我也很緊張??墒牵澜缍际俏业臄橙?,我太孤獨了,真希望有那么一個人,我對她真心真意,她亦會投桃報李,既不傷害我,也不出賣我,那該多好?每次想到這里,我都只想讓瀟回到我的身邊。如果這樣做會帶來麻煩,那就等麻煩出現(xiàn)的時候再解決吧,反正麻煩都是連綿不絕的?!?/br> 生不如死的譚華,在這席話里聽到了牧歌心中脆弱的一面。反正他死到臨頭,索性放棄了求饒的念頭,惡毒地譏諷牧歌:“很心痛吧?很悲哀吧?。∷信?,都得不到黎閥的認可;所有的愛,最后都逃不過傷害!哈哈哈哈!牧歌,我懂你了!哈哈!哈哈哈!” 墨丘怒吼道:“譚華!你不要激怒他!你會拖著我陪葬的!” 牧歌聽見“黎閥”兩個字,腦袋嗡嗡響,對瀟的思念更加錐心刻骨,于是決心似箭,拔出身上金棘,擲向墨丘。 以墨丘的速度,躲開金棘輕而易舉,牧歌的目的,就是逼退墨丘。 墨丘含恨而退,他破壞儀式的努力,頓時前功盡棄。 陵墓重新運轉(zhuǎn),光芒怒放充盈。九名神明解鎖成功,被拘束在另一個碎片宇宙里的“業(yè)綾收容器”也回到三維宇宙里來,漸漸露出形狀,竟是一枚浮在金棺上方的優(yōu)雅劍刃。 這劍刃仿佛一片狹長美麗的花瓣,鋒刃流暢,雪白無柄,巧奪天工的是,在優(yōu)雅自轉(zhuǎn)時,它的剪影一會兒像月牙,一會兒像柳葉,一會兒像飛劍,一會兒像銀針。只有凍結(jié)畫面,才能捕捉到劍刃的優(yōu)美形狀;因為隨著時間的流轉(zhuǎn),它的構(gòu)造在經(jīng)歷著生命的循環(huán)。這顯然不是三維宇宙能夠打造的出來的神兵。 譚華抬頭一看,瞳孔驟然縮小,顯然認出這枚神兵的來歷。墨丘狼狽站穩(wěn)后,看見這橫空出世的劍刃,只覺得格外眼熟,仿佛在某些神秘的典籍上有過驚鴻一瞥,可他無論如何也無法還原那些回憶。 譚華奮力昂起頭,像只丑陋的巨蜥:“牧歌,你不知道自己干了多大的蠢事!我希望你記住今天的所作所為,因為你已經(jīng)被綁在歷史的恥辱柱上,千古留名!” 牧歌扭頭凝視金棺。只見棺材發(fā)出遲鈍的“吱呀”聲,沉重的棺蓋被寸寸移開,一只蒼白的手伸出棺材。 “我干了什么蠢事?”牧歌鎮(zhèn)定的時候,冷酷得像個沒有感情的殺手,跟他失態(tài)時判若兩人。 “那片鋒刃,名叫‘九歌’,來自更高的維度,代表殺戮的力量。牧神用祥和之歌馴服了它。”譚華咬緊牙關(guān),死死盯著那片流線型的柳葉劍,如臨大敵,抽搐不止,仿佛面對著比死亡更可怕的存在:“你太年輕,沒見過九歌蘸血飛舞的畫面——九為數(shù)之極,喻無窮之意……” “九歌”緩緩下降,金棺里的人緩緩坐起,竟是一位長發(fā)如瀑的美麗姑娘。她睜開美眸,沒有焦點的目光既無情、又懾人。那漂亮的長睫毛一抬,緩落至她背后的“九歌”便“叮!叮!叮!”頁頁展開,宛如一柄九骨折扇在姑娘身后開屏,發(fā)出刀鋒特有的清脆震音。 原來這刀鋒能分成九股,每片刀葉都特立獨行。 牧歌盯著美女,喘息漸漸平穩(wěn),因為他的心靈隨之平靜。遠處的譚華則吸一口涼氣,像喪失心智似的贊嘆道:“如果殺氣修成人形,就該像這般美麗……” “锃”一聲,一枚刀葉宛如白光閃過,像外科手術(shù)一樣精確地經(jīng)過譚華的眉心,浴血釘進地磚。譚華的尸體帶著贊嘆的表情,轟然撲在地上,雙腳還在不時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