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拉開鐵門,季蔓打量了一眼面前的女人,便問道:“請問,你有什么事嗎?” 對面的女人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季蔓,顯然有些驚訝,但還是出聲回答道:“你好,我找江執(zhí)。” 找江執(zhí),季蔓頓了頓。 但還是把人邀請了進來:“江執(zhí),就在里面。”說著就帶那女人進來了。 季蔓走到江執(zhí)的面前,對他說道:“江執(zhí),有人找你。” 女人看到江執(zhí),眼里閃過一抹遺憾,但很快又被她遮掩住了。 “江執(zhí),我是關依柔?!标P依柔話語間情意滿滿,好像兩人的關系不淺。 聽到這個名字,江執(zhí)眉頭動都沒動一下,淡淡地說道:“有事嗎?” 關依柔被江執(zhí)這話堵到了,但想著自己的目的,又情深意切地說道:“很抱歉,在你車禍的時候,我沒有陪在你的身邊?!?/br> 季蔓站在一旁,雙手環(huán)抱著胸,聽到她這話,柳眉微微上挑了一下。 感情這倆人關系匪淺,她是不是有些多余了。 還沒等江執(zhí)開口說話,季蔓就率先說道:“我就不再這打擾你們敘舊了,你們聊,我就先走了,關小姐請自便?!闭f完就準備離開,免得心里添堵。 經過江執(zhí)的面前時,垂在身側的手腕就被人牢牢地抓住了。 “你要去哪里?”江執(zhí)抓住她的手,低聲問道。 季蔓看了眼對面的關依柔,心里有些堵,就悶聲悶氣地說道:“留地方給你們敘舊?!?/br> 季蔓說完,不怎么怎么的江執(zhí)突然笑了一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安撫地說道:“我和她不熟,哪里來的舊可以敘?!?/br> 他跟季蔓說完又轉頭跟關依柔說道:“關小姐,我們好像不熟。”說話間并沒有放開季蔓的手,而是放在手心里有一下沒一下地把玩著。 這小狐貍怕不是吃醋了,剛才說話那醋氣怕是只有她自己聞不出來吧。 季蔓原本想把手收回去,但動了動,江執(zhí)沒有任何放開的意圖,就放棄掙扎,隨他去了。 聽到他剛才那句不熟的話,剛才郁積在心里的那股郁氣也隨著這句話消散了。 聽到江執(zhí)這話的關依柔表情可沒有那么好看了,險些搖搖欲墜。片刻,只見她重新整理好表情,笑著說道:“好歹我們也是同學一場,我只是想來看看你?!?/br> 江執(zhí)沒有什么觸動,只是淡淡地回了句:“謝謝。” 氣氛一下子就變得尷尬了起來。 關依柔深吸了一口氣,又問道:“你這兩年過得好嗎?”說完看了一眼神色慵懶的季蔓,有些困難地開口,“聽說你結婚了?!?/br> 聽到這,季蔓壞心地輕輕撓了一下江執(zhí)的掌心。 江執(zhí)感覺到掌心傳來一陣酥酥麻麻的癢意,一直從手心蔓延到心口處。 江執(zhí)一下就抓住了她的手指,把她的手完完全全地包在自己的手掌里。 季蔓動了動,想把手拿出來,就聽到江執(zhí)的聲音響起:“乖,別鬧?!痹捳Z間的寵溺都要溢了出來。 第31章 我不能生氣嗎? 這話聽起來怎么那么熟悉, 季蔓沒多想停下了動作,睨了他一眼,說道:“我沒鬧。” 關依柔看著面前的兩人, 怔愣住了,他們這是在打情罵俏嗎? 江執(zhí)輕輕捏了捏季蔓的手指, 便開口對著關依柔說道:“嗯, 我結婚了, 這是我夫人?!?/br> 關依柔沒想到江執(zhí)那么坦然就承認, 據他所知江執(zhí)跟季蔓結婚完全不是出于本意。 這也是她來這里找江執(zhí)一個重要的底氣。 但看著兩人,她又不得不質疑那人說的話。 江執(zhí)是什么人,她是最了解不過的。跟他做了兩年的同學, 她是再清楚不過江執(zhí)的性子。 表面看著溫潤如玉,但實際上性子比誰都還要涼薄。 她從來沒有看到過他和那一個女人那么親密過。 雖然親眼看到,但關依柔還是不死心, 張口說道:“江執(zhí), 我們能談談嗎?” 這話季蔓還有什么不明白的,不就是嫌她在這里礙事嗎?她也不是沒有眼力見, 就主動說道:“你們聊,我就先回屋了。” 還沒等她有所動作, 江執(zhí)就對她說了句:“不用?!鞭D頭便對關依柔直接說道,“你有什么事就直接說,沒有什么不是她不能聽的?!?/br> 江執(zhí)口中的她,自然指的是季蔓。 雖然季蔓不是很想聽他們的聊天, 但江執(zhí)這一舉動還是把季蔓取悅到了。 聽到這話的關依柔神情有些為難, 手不自覺地揪了揪裙擺,說道:“我就是想來看你這兩年過得好不好?!?/br> “謝謝關小姐的關心?!苯瓐?zhí)再也沒說其余的話。 氣氛一下子就沉寂下來了。 季蔓沒想到江執(zhí)還有這么冷漠的時候,江執(zhí)看不見, 所以不知道關依柔被他這一聲關小姐叫的差點都要哭出來了。 要說不說,關依柔現在這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男人看了都心軟,可惜的是江執(zhí)看不見。 只聽關依柔繼續(xù)說道:“江執(zhí),我們之間的關系已經生疏到這個地步了嗎?”話里話外都是對江執(zhí)的控訴。 江執(zhí)像是沒聽出那話里隱隱的哭腔,無比冷漠地說道:“我不認為我們之間有什么關系。” 在一旁的季蔓都不忍看關依柔的表情,江執(zhí)這可謂是真正的殺人誅心。 這一瞬間關依柔感覺自己就是自取其辱,不管經歷過什么,江執(zhí)還是那個江執(zhí),從來沒有變過。 半晌,關依柔抬頭看向一臉淡然的江執(zhí),鼓起勇氣問了最后一個問題:“江執(zhí),如果你沒有結婚,你會娶我嗎?” 季蔓:“???”好家伙,這是當著她的面明晃晃地挖墻腳。 風吹起旁邊的樹,嘩嘩作響。只聽見江執(zhí)那冷漠而又殘忍的聲音響起:“不會?!?/br> 聽到這話的關依柔卻突然笑了起來,似乎這個結果早在她的意料之中,只是她不死心而已。 只見她重新整理好表情,笑著對江執(zhí)說道:“是我打擾了?!鄙钌畹乜戳艘谎奂韭?,“最后祝你們幸福?!?/br> 說著就挺直脊背走了出去。 待關依柔走了,季蔓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么好,只好硬邦邦地說了句:“想不到她還挺深情的嘛。” 季蔓還以為江執(zhí)不會說話,誰知他卻“嗯”了聲。 季蔓:“……”她只是隨口一說,不想讓氣氛變得太尷尬,需要他認同嗎? 她撇了撇嘴,郁悶地說道:“可不是嗎?”接著又不經過大腦說了句,“你是不是后悔了?” 他和那個關依柔看起來就是老相識,誰知道他們倆是什么關系。季蔓越想越氣,整個臉都垮了起來。 見江執(zhí)不說話,還以為他這是默認了,心里的氣一下就涌了上來,想掙脫江執(zhí)的手走開,誰知被江執(zhí)這么一拉扯,就跌到他的懷里去。 季蔓一下就坐到了江執(zhí)的腿上,她瞬間不敢動了怕壓到江執(zhí)的腿。 想起身,就被江執(zhí)摟住腰肢困在懷里,聽見耳邊傳來他低沉的聲音帶著些許笑意:“碰瓷?” 兩人離的很近,近到江執(zhí)說話時,季蔓的耳根后能感覺到他噴灑出來的溫熱氣息。 “我沒有。”季蔓立馬反駁道,分明是江執(zhí)拉她的。 江執(zhí)輕笑一聲,又繼續(xù)說道:“你在生氣什么?”帶著些循循善誘的意味在里面。 江執(zhí)話音剛落,季蔓像是之被踩著尾巴的貓,立刻反駁道:“我沒有?!甭曇舳枷乱庾R地抬高了。 江執(zhí)抬手輕輕撫了撫她的脊背,像是在給炸毛的小狐貍順毛似的,繼續(xù)反問她:“這還叫沒生氣?” 季蔓被他的話噎到了,想不出什么理由來證明自己沒有生氣,好半晌才悶悶地說道:“反正我沒生氣?!?/br> 江執(zhí)繼續(xù)摸著她的脊背,動作很溫柔,也不再繼續(xù)這個話題而是說了句:“你不想知道我和她的關系嗎?” 季蔓神情一頓,她才沒有很想知道兩人是什么關系? 半晌,就聽她開口說道:“我也不是很想知道,你要是說了也行?!?/br> 江執(zhí)眉頭挑了挑,手指卷起她的頭發(fā),漫不經心地說道:“你竟然不想知道,那也沒有什么說的必要?!?/br> 季蔓郁悶極了,一股氣堵在心里上不了下不去。 “我承認我生氣了,行了吧?!奔韭餍跃腿空f了,“她當著我的面撬我的墻角,我還不能生氣嗎?” 季蔓此刻不得不承認,她就是很想知道兩人到底誰個什么關系。嘴上說著不介意,其實心里慪氣的要死。 江執(zhí)還在這給她拐彎抹角,讓她更郁悶了。 江執(zhí)沒想到季蔓這么快就承認了,愣了一下說道:“當然能?!卑褢牙锏娜吮Ьo,靠近她在她耳邊說,“我很高興?!闭f完還發(fā)出了低低的笑聲。 季蔓一下被他這低低的笑聲,弄得紅了臉。 但還是繼續(xù)問道:“你和她是什么關系?” “我和她沒有關系?!?/br> 季蔓撇了撇嘴,顯然不信:“我不信?!币菦]關系,那關依柔能說那種話。 “真的,我和她就是同一個學校的同學,僅此而已。”江執(zhí)怕季蔓不信,想了想又繼續(xù)補充道:“要是硬說有什么關系的話,就是她對我有過好感。”表過幾次白而已。 季蔓想,看關依柔那樣子可不僅僅是有好感那么簡單。 看著江執(zhí)那張臉,季蔓心想怪不得那么招人。 就算現在江執(zhí)眼盲腿殘,但季蔓還是能想象到江執(zhí)健康完整時的樣子。江執(zhí)那么好,肯定有很多喜歡他。 季蔓想著,就把心里的話也順勢說了出來,語氣有些酸溜溜的:“肯定有很多人喜歡你?!碑吘鼓隳敲春谩?/br> 江執(zhí)聞言,摟住她腰肢的手一頓,有些自嘲地說道:“沒有。”他的的聲音有些遠,“沒有人會喜歡殘缺。” 季蔓心里某個角落是瞬間被他這句自嘲的話戳中了,她知道他這是說得是他自己。她傾身回抱住他甕聲甕氣地說道:“才不是,你是最好的了?!?/br> 江執(zhí)笑了笑沒說話,只是摟著她腰的手臂在不知不覺中收緊了。 —— 又到了江執(zhí)按摩的時間,這次季蔓和江執(zhí)一起去了康成醫(yī)院。 季蔓輕車熟路地推著江執(zhí)來到了中醫(yī)科,在一間辦公室停了下來,敲了敲門。 聽到“請進”,季蔓就推著江執(zhí)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