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一時間不知道是夸她系的領帶好看,還是系著領帶的人好看。 聞著鼻尖淡淡的幽香,江執(zhí)緩緩掀起眼皮,眉目都舒展開來,漫不經心地問了句:“什么好看?” 季蔓知道江執(zhí)是知道她說的是什么,卻還要故意問他,怎么可以那么傲嬌。 季蔓看著連眉梢處都隱約透著愉悅感的男人,紅唇上揚,拖長聲音說道:“說的當然是......當然是你了,還能有誰這么好看?!?/br> 江執(zhí)盡量控制住要上揚的嘴角,裝作一副與往常無異的樣子,平淡的說:“我不好看?!?/br> 江執(zhí)從來都不在乎自己的長相,如果能讓她喜歡的話,那也不錯。 果然長得好看的人對自己的長相都沒有明確的認知,不像她一直都知道自己長得很好看。 她仍半蹲在江執(zhí)的面前,抬頭看著他。這時江執(zhí)也低下了頭,季蔓看著他的眼睛很認真地說道:“你是我見過最好看的人?!?/br> 江執(zhí)垂下眼簾,哪怕看不見,他也能感受到季蔓看著他的目光有多么熱烈。 不可否認,他喜歡被季蔓這樣看著的感覺。 兩人收拾好,季蔓就推著江執(zhí)出門了。 司機王叔已經在門口等著了,就看見那囂張跋扈的季小姐正推著大少爺出來,不知道在和大少爺說什么,大少爺眉眼溫和地聽她說話,期間還點了點頭。 自從大少爺出車禍以來,他就沒看見大少爺有這么溫柔的時候了。 “王叔,我們可以走了嗎?”季蔓看著有些發(fā)愣的王叔,邊出聲問道。 “少夫人準備好了,就可以出發(fā)了。”王叔瞬間回過神來,拉開車門,和季蔓一起扶著江執(zhí)坐上車,然后把輪椅放在后備箱,這才坐進駕駛位,發(fā)動車子。 等到了老宅,人已經來得差不多了,來的人也不少,幾乎整個海城豪門圈的都來了,畢竟是江老爺子的八十大壽,誰不給他一份薄面。 季蔓推著江執(zhí)進門,兩人一進場一下子就吸引宴會上不少人的注意。 季蔓才不顧那些看熱鬧亦或是嘲諷的目光,徑直推著江執(zhí)去到江老爺子的身邊,說:“爺爺,不好意思我們來晚了?!彪m然嘴上說著不好意思,但面上卻沒看出有哪點不好意思。 江執(zhí)這適時開口問候道:“爺爺。” “來了就好?!苯蠣斪用嫒荽葠鄣乜粗瓐?zhí),眼里閃過一絲深意,這孩子終究是可惜了。 對江執(zhí)說完,便睨了一眼面前的季蔓,不冷不熱地“嗯”了聲。長得倒是不錯,就是沒有腦子,讓江執(zhí)娶她,真是委屈江執(zhí)了。 宴會上香鬢艷影,空氣中都是食物酒水香甜的味道。 人群中推杯換盞,觥籌交錯,每個人都帶著一張完美無瑕的面具在交談著。季蔓撩起眼皮看著這無比熟悉的場景,只覺得興致缺缺。 還不如在家給江執(zhí)念那本《金融證券市場分析》來的有趣。 看著不遠處的甜品,季蔓就想跟江執(zhí)拿一些過來,他到現在還沒有吃什么東西。 想著就跟江執(zhí)說道:“江執(zhí),你在這里等我一下,我馬上過來?!?/br> 江執(zhí)原本想問季蔓要干什么,最后還是沒有問出口,只是“嗯”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 季蔓走過去,拿起盤子一樣夾了一點甜品,看差不多了,準備轉身離開,就聽見一道清亮的女聲在身后響起。 “季蔓。” 季蔓轉身一看,就看見一個穿著白色絲綢禮服,長相清秀溫婉的女人站在她的面前。 季蔓看著她,感覺非常地熟悉,大腦飛速地轉動尋找關于這個女人的記憶。 幾秒后,季蔓就知道這個女人是誰了。 這不是女主柳芊芊嗎?后面還跟著男主江焰。 第11章 刻板印象害人 “有事?”季蔓撩起眼皮淡淡地瞥了一眼面前的柳芊芊。 柳芊芊看著穿著一身暗紅色高定長裙的季蔓,眼里閃過一絲驚艷,但馬上就壓了下來。 她自認為長得還不錯,但這長相和季蔓這非常具有直觀性的美一對比,難免就顯得有些寡淡無味。 “你過得還好嗎?”柳芊芊看著季蔓,心里忍不住想到就算長得再漂亮有什么用,江焰還不是看不上她,最后只能嫁給一個眼瞎腿殘的人。 柳芊芊一想到上輩子她受的苦都是季蔓這個惡毒的女人造成的,心里就恨她恨得牙癢癢。 只是上輩子她沒有嫁給江執(zhí),而是嫁給了一個紈绔的富二代,大好的青春年華都浪費在那家人身上。這輩子她不會再重蹈覆轍了,這次終于嫁給了自己喜歡的人,看到季蔓愛而不得,她就覺得痛快。 “我們兩個很熟?”這柳芊芊是在故意在戳她的傷疤亦或是在激怒她,可惜她不是原主,這對她來說不痛不癢的。 柳芊芊咬了咬唇,露出一副我見猶憐的表情,輕聲細語:“我只是在關心你,你不用對我有這么大的惡意?!蓖nD了一會又繼續(xù)說道,“造成那件事的發(fā)生,我也不想的?!?/br> 那件事,兩人都心知肚明。要不是那件事,原主也不會被迫嫁給江執(zhí)。 要不是季蔓說,原主沒這個腦子和智商,就不要學誣陷下藥那一套,想著和男主生米煮成熟飯,誰知卻撮合了男女主。 原主給江焰下了藥,自己也不幸中招了 但誰也不知道,那天房間里的人不是江焰而是江執(zhí)。而江焰正和女主柳芊芊共處一室呢,原本江焰就對柳芊芊有好感,被原主那么一弄直接加速了兩人感情的發(fā)展。 她算是明白了,感情原主就是一個推動男女主感情發(fā)展的工具人。 最后,雖然兩人什么也沒做,但原主衣衫不整又被雙方的家長看見,江季兩家都是海城數一數二的豪門,這婚不結也得結。 季蔓梳理完劇情,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就看見江焰就走了過了來,站在柳芊芊的身旁。 江焰看了眼季蔓,眼里同樣閃過一絲驚艷,但馬上又被厭惡所代替,冷著臉說了句:“季蔓,你又在欺負芊芊,你這惡毒的女人?!?/br> 季蔓聽到這無比小言的臺詞,尷尬癌都要犯了。而且,天地良心,她剛剛哪里有欺負柳芊芊了。 這就是刻板印象害人呀! “我欺負了,又怎樣?”季蔓睨了眼江焰,漫不經心地說道。 看著盤子里極其有食欲的甜品,心里暗想,真是浪費時間,但這女主戲臺子都給她搭好了,那她就勉為其難陪她演演。 江焰一聽季蔓承認,一下子就怒了橫眉冷對,語氣冰冷地喊了聲季蔓的名字。 “我可是你的嫂子也算是你的長輩,你這直呼其名不太好吧?!奔韭袷菦]看見江焰那張發(fā)怒的臉,慢悠悠的說道。 江焰一下子就啞言,名義上他是得喊季蔓聲嫂子。 半晌,他才咬著牙說道:“你不要太過分?!?/br> “這就過分了?”這才哪到哪啊,這男主該說不說,也太容易被激怒了吧,一點都沒有江執(zhí)成熟穩(wěn)重。 而一旁的柳芊芊正小鳥依人地站在江焰的旁邊,手放在江焰的胳膊上,善解人意地說道:“阿焰,你誤會了,季蔓沒有欺負我?!?/br> 季蔓看著這小白花似的女主,一下子就來了興趣,剛剛她被誤會的時候不說,現在說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她真的她被欺負了。 “你不用替她說話?!苯孓D頭跟柳芊芊說話,語氣一下就變得溫柔了。 “阿焰……”柳芊芊柳眉微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柳芊芊這樣子在江焰看來更堅定了季蔓欺負了她。 季蔓看完柳芊芊這一套行云流水的動作下來,覺得這演技還不錯。 “沒事?!苯媾牧伺牧奋返氖直常矒嵬晁?,立馬轉頭換了那副溫柔的表情,冷聲說:“季蔓,我永遠都不會喜歡你,你就死了這條心,你這樣只會讓我覺得惡心。” 季蔓一聽江焰這話,神情立馬冷了下來,說實話,她這輩子就沒有那么無語過。 這男主得多大的臉才能說出這種話出來。 宴會還未開始,但人已經來的差不多了,江焰的聲音不小,自然吸引力附近眾多人的注意。 他們三人只要一站在一起,就分分鐘是一場愛恨情仇的大戲,再加上江焰剛剛說的話,這戲劇效果滿分。 有誰不喜歡看熱鬧,宴會上的人都開始竊竊私語了起來。 雖然聲音不大,但季蔓還是聽到了。 “早就聽說了,這季蔓對江焰可是一往情深,早些時候海城這上流圈子有誰不知道?!?/br> “但兩人不是都各自結婚了嗎?江焰娶的還是柳家那女兒,這柳家也不知道是撞了什么大運了能攀上江家,我看江焰也是艷福不淺呀?!?/br> “可不是嘛,只是可惜這江執(zhí)了。人殘廢了不說,好不容易結婚了還要被帶綠帽子?!彪m然說的話像是替江執(zhí)鳴不平似的,但語氣中的滿是嘲諷和嗤笑。 兩個男人站在不遠處交談著,這兩人都是紈绔的富二代和江執(zhí)差不多大。平時沒少被家里人拿出來做對比,自然對江執(zhí)充滿的敵意。 但他們永遠不會承認自己對江焰的那是嫉妒,聽到江執(zhí)出了車禍成了殘廢,別提心里有多暢快了。 畢竟沒有人不喜歡,將一個天之驕子踩在腳下肆意嘲諷,這大大地滿足他們那內心那不可見人私欲。 再優(yōu)秀又有什么用,到頭來還不是廢人。 兩人仍繼續(xù)說道:“但還別說,季蔓這女人長得真是漂亮,只是不知江執(zhí)有沒有這福氣?!?/br> “要我說,就江執(zhí)這樣,有個人能嫁給他就不錯了,那還能挑三揀四的。” …… 季蔓神情冷得不能再冷了,一向漫不經心的桃花眼也泛著刺骨的冷意。 說江執(zhí),就憑他們,也配? 季蔓放下手里的瓷盤,隨手拿起一杯紅酒,也沒理江焰和柳芊芊,徑直朝說話的兩人走去。 待走到兩人面前,揚起拿起紅酒的手就朝兩人潑去。 “說完了嗎?”季蔓掀起眼簾,冷冷地瞥了言對面的兩人,聲音冷得可怕。 兩人毫無防備地被潑了一身紅酒,剛想發(fā)怒,一抬頭就看見季蔓站在他們的面前,一瞬間就啞火了。 其中一人,看見那么多人看著他們,不想被丟面子,梗著脖子粗聲粗氣地說道:“我說的又沒錯,你憑什么潑我。” “我想潑就潑,需要理由嗎?”季蔓下巴微抬,那張明艷奪目的臉上盡是對兩人不屑。 “道歉,我不想說第二遍?!?/br> 兩人被那么多人看著,臉色都漲紅了,十分狼狽難堪。季蔓的囂張跋扈他們也是知道的。 而且他們在背后說別人壞話,被當事人聽到,原本就不占理。再說這是江家舉辦的宴會,在這里鬧事他們也不敢。 雖然能進江家的宴會,但兩人的家世根本比不上江、季兩家,季蔓他們得罪不起。 即使是江執(zhí)被江家放棄了,但最起碼江執(zhí)還是江家的人,事情若是被鬧大了,他們兩人也不好收場。 兩人想到這,只好咬著牙,道了歉:“對不起?!?/br> “兩個大男人聲音這么?。縿倓傉f得不是挺大聲的嗎?”季蔓聽他們這細弱蚊吟的道歉,冷嗤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