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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花落……小姐?”加茂努力抵御著周身因為“咒術(shù)”而產(chǎn)生的極寒,但是冰冷的氣氛令他失去了思考能力。 ——不。 即使快要失去思考能力,他也能清楚的分辨出來。 眼前這個cao著一口鶴音,站姿猶如平安時代貴婦人一般的“栗花落由紀”——并非栗花落由紀本人。 情況太糟糕了。 少女側(cè)頭看了他一眼,額發(fā)微微顫動,這一瞥又和由紀本人有著極為不同的嫵媚風情:“妾身的本意是不留下一個活口……但是這么做的話,妾身可愛的女兒必定會為此悲戚。” “這位小公子和女公子,自己能保護好自己嗎?若是不能的話,妾身也不會管哦?!?/br> 言罷,這個借用了由紀身體的咒靈便優(yōu)雅地向前走了兩步,意外的是,她在靠近六條妃子的地方緩緩跪坐而下,仿佛身上所著并非現(xiàn)代少女的常服,而是一件紛繁華麗的十二單。 “在此得見,甚為嘆息。”她垂眸,將手上晶瑩剔透的扇子鄭重放在了地上,“姬君如此,想必也很痛苦,就由妾身來助你成佛吧——說來也是一種姻緣?!?/br> “雪色皓然,仿佛花嫁?!?/br> “披上妾身贈與的花嫁,前往佛國安息吧。” 少女雙手合十,繼而十指交叉。 “【領(lǐng)域展開】” “【八百萬霜天】” ——紛紛皓然的白雪,籠罩住了所有人的視線。 加茂憲紀再一次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少女正跪坐在庭院邊的回廊上,邊上還放著一杯上頭漂浮著梅花的清酒。 邊上的冥冥似乎和她達成了什么交易,也坐在邊上喝酒。 ——這個“少女”并非栗花落由紀。 似乎是注意到了加茂的視線,后者用扇子遮住了臉:“小公子不可以這么直視一位姬君哦?!?/br> 加茂:…… “栗花落小姐呢?”他向后退了一步,擺出警戒著姿勢。 “那孩子最近太累了,精神上也很緊張,稍微讓她休息片刻吧。妾身的話……妾身是這孩子的‘母親’?!?/br> 加茂憲紀:????? “妾身和這個孩子是共存的,這個孩子離開妾身便無法存活,妾身離開這個孩子便會化作浮云。”不知其名,卻能好好和人溝通的咒靈將手放在了胸口,慈愛地垂下了眼眸。 “妾身,是這個孩子存活于世的保障,這孩子是妾身依憑的一點微光?!敝潇`將扇子放在前方,雙手的指尖優(yōu)雅蓋上,“妾身希望小公子同我定下約定,如同邊上這位可愛的女公子一般,不要將妾身的存在宣揚出去。” 這并非“請求”。 而是無可辯駁的——命令。 居高臨下,不容反抗的,絕對強者的指令。 第18章 18 加茂憲紀并不知道該怎么辦。 在和由紀體內(nèi)的咒靈定下契約之后,他和冥冥都被輕易的放過了。只是身為咒術(shù)師的他們都很清楚,一旦違反這個“契約”,自己會有什么樣的下場。 咒靈自述,唯有在由紀面對生命危險的時候,自己才會出現(xiàn),以保護由紀的生命為目的而行動。但是無論是她的術(shù)式、領(lǐng)域,或者是本體,都未曾透露半分。 而對方和自己定下的契約是:“不得在任何情況下,任何人面前透露自己存在于由紀體內(nèi)這件事。也不允許向任何人提起自己曾經(jīng)出現(xiàn)的事情。而這個‘任何人’之中,包括栗花落由紀。”隨后,對方便把由紀的意識換了回來。 所以,極有可能對于由紀來說,咒靈的存在是一件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 好在,那個契約并不阻止加茂調(diào)查“咒靈”的本體,這個咒靈可以和人正常的交流,并且能自如的展開領(lǐng)域,可見其等級上的超規(guī)格。 如果對方將由紀視為孩子的話,恐怕得從由紀小姐的童年開始調(diào)查起來了。 在“窗”報告奇怪的“帳”出現(xiàn),前來增援的咒術(shù)師趕來之前,和咒靈定下契約的加茂和冥冥不得不在契約的束縛下幫助咒靈清理掉了自己的殘穢。 若不是她身上強大的咒力,加茂幾乎會將對方當做以為舉止優(yōu)雅的高貴夫人。 他記得自己當時是這樣問的:“那個人知道你的存在嗎?” 對方卻一臉茫然:“哪一位?” “五條悟,”仿佛是因為不甘心一樣,他強調(diào)道,“目前最強的咒術(shù)師。也是栗花落小姐目前的監(jiān)護人。” 對方微微蹙眉,用由紀的臉露出了一個讓人憐愛的困惑表情:“五條……五條……啊,是阿呼的后代吧?好懷念啊,妾身這么多年都沒有聽說過阿呼后代的消息了。對不起呢,妾身一直在這孩子體內(nèi)沉睡,都不知道這孩子到底被誰監(jiān)護了?!彼行┎话驳陌咽址旁谀樕?,“不過,是阿呼的后代的話,應(yīng)該會是個靠譜又高潔的孩子吧?而且也肯定長得很俊美風流?!?/br> 加茂:…… 糟糕,他什么都不敢說了! 太糟糕了! 咒靈將手虛放在身前:“雖然很想見一見,但是,妾身得重新回到這孩子的身體里去沉睡了,妾身的存在對于這個孩子來說是幸事也是不幸,還是保持現(xiàn)狀會更好一些?!彼糜杉o的臉露出了一個溫和又雍容的笑意。 不如說,在此之前,加茂憲紀都未曾知道,擁有著溫和可愛外貌的“由紀”,也能露出這種仿佛母親一般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