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戰(zhàn)火重生
蕭遠以為是雷聲,但當他睜開眼睛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錯了。 一發(fā)發(fā)炮彈在周圍炸開,一道道煙霧和火焰沖天而起,地面?zhèn)鱽碛腥绲卣鸢愕恼痤?,還有天空中呼嘯俯沖的“斯圖卡”轟炸機…… “發(fā)生了什么?”蕭遠第一反應就是起身察看情況,但還沒等他站直身子就被一個身影撲倒。 “趴下!”撲倒蕭遠的是個大胡子,滿臉灰塵,臉上還帶著點血漬。 “你瘋了嗎?”大胡子沖著蕭遠大吼“趴著別動!” 蕭遠一臉迷糊,他記得自己剛才還在洛戈伊山滑雪,此時就陷身這個奇怪的地方了。 蕭遠往四周望了望,他很希望這一切都是假的,但那炮彈的呼嘯聲,彈片劃破虛空的“嗖嗖”聲,以及被炸上半空再分成幾塊掉下來的血rou殘肢,都告訴蕭遠這一切是真的。 “這是哪?”蕭遠瘋了似的問著大胡子“發(fā)生了什么?” “戰(zhàn)爭,舒爾卡!”大胡子回答“德國人打過來了!” 舒爾卡? 戰(zhàn)爭? 德國人? 蕭遠看了看大胡子,再看看自己,吃驚的發(fā)現(xiàn)倆人都穿著二戰(zhàn)時期蘇聯(lián)紅軍的軍裝,周圍的其它人也是。 突然又有一個人飛撲了過來……確切的說那并不是一個人,因為他的雙腳已經(jīng)被炮彈炸飛了,全身是血,眼里充滿了痛苦和絕望,但在求生的欲望下,他用只剩下幾根手指的手顫顫悠悠的伸向蕭遠,嘴里想喊什么卻噴出了一口鮮血。 不,這不是真的! 蕭遠不敢睜眼,他被這一幕嚇到了。 但蕭遠同樣也不敢閉眼,因為他擔心下一秒就有一發(fā)炮彈將他撕成碎片,雖然他明知道就算睜著眼也無法改變什么。 蕭遠只知道蜷縮在泥土里,用盡所有的力氣把自己埋起來躲開這個世界,嘴里不自覺的發(fā)出連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喊叫。 不知過了多久,炮聲終于停了下來,取而代之的就是此起彼伏的哀號和呼救。 蕭遠以為一切都結束了,于是大口呼吸著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 但蕭遠終究還是太天真了。 “德國人,德國人來了!” 蕭遠探出頭順著叫聲望去,果然就見遠處走來一隊士兵,他們手里拿著步槍,貓著腰以散兵隊形小心翼翼的朝前躍進,頭盔偶爾反射出的一點陽光在硝煙中顯得分外刺眼。 初時蕭遠還處于懵懂中,直到身邊的大胡子緊張的端起手中的步槍時才猛然驚覺……這是戰(zhàn)爭,面前走來的是敵人,他們之間將會有一場生死搏殺,雖然雙方誰都不認識誰。 “不,這不是屬于我的戰(zhàn)爭!”蕭遠感覺自己是最冤的那一個,因為他不屬于任何一方,甚至都不屬于這個時空。 于是自然而然的,他縮起了腦袋希望能等到戰(zhàn)斗結束……如果不是雙腳發(fā)軟或是知道跑出戰(zhàn)壕更危險,他早就逃跑了。 一名配戴著紅色領章的軍官經(jīng)過這里時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于是停了下來,冷冷的瞄了蕭遠一眼,命令道“拿起你的槍,士兵!” “不,指導員同志!”大胡子一邊把步槍塞在蕭遠手里一邊解釋道“他只是受了點傷,休息一下!” 指導員沒有回答,他只是從蕭遠軍裝的上兜里摸出蘇軍戰(zhàn)士證,翻開后看了一眼又飛快的把它塞了回去。 “舒爾卡是嗎?我記住這個名字了!”指導員再次瞄了舒爾卡一眼,說“如果下次再讓我看到你把步槍丟在一邊縮著腦袋,那么我就會用它來叫你!” 說著就揚了揚手里的托卡列夫手槍。 蕭遠承認,這一刻他被指導員給震攝住了,這不僅因為指導員說的那些話,更因為指導員在說這些話時冷漠、淡然的表情,就像槍斃一名士兵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后來蕭遠才知道,這里不應該用“就像”,而應該用“就是”! 從這一刻起,蕭遠就認識到一點這是戰(zhàn)場,它有自己的一套規(guī)則,如果自己想跳出這個規(guī)則的話,隨時都會因此丟掉性命。 想到這,蕭遠只能默默的舉起了手中的步槍瞄向遠方。 但這時大胡子卻提醒道“上帝,舒爾卡,你的槍還沒上膛,你不會連這個也忘了吧!” 蕭遠的確是忘了……做為一名資深軍迷,他在現(xiàn)代時練習過射擊,但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靶場跟戰(zhàn)場完全是兩回事。 再次端起步槍的時候,敵人距離陣地只有五百米了。 德國士兵看起來相當專業(yè),他們分成幾隊相互掩護著前進,而且機槍手和迫擊炮手在步兵的掩護下一路占領制高點和建筑物。 這讓蕭遠心里一陣陣發(fā)虛,畢竟蘇軍部隊里還存在著像他這樣什么都不會的菜鳥。 四百米。 一名軍官在幾十米外背靠著戰(zhàn)壕微微直起了身子,拿著小喇叭大聲叫道“同志們,德國人背信棄義朝我們發(fā)起進攻,他們的這種小人行徑注定是要失敗的。忘記一切,士兵們,戰(zhàn)壕是你們最可靠的堡壘……” 但還沒等他說完幾枚迫擊炮炮彈就呼嘯而來,軍官連同附近的幾名士兵被狠狠的拋到了空中再重重落下……軍官的聲音暴露了他的位置,德國人不會放棄這個打擊敵人士氣的機會。 三百米。 德軍的腳步聲已清晰可聞,指揮員依舊沒有下令開火。 蕭遠的呼吸越來越重,握著槍的手不知什么時候已冒出了冷汗。 他明白,指揮員是希望把敵人放近了再打,畢竟蘇軍部隊中有許多槍法不準的新兵,距離遠了就是亂打一通。 但蕭遠卻知道這是行不通的……在俄羅斯留學時他深入了解過蘇聯(lián)衛(wèi)國戰(zhàn)爭,所以對敵我雙方的裝備情況很了解。 他知道德軍步兵裝備有50迫擊炮,每個排至少配屬一門,最遠射程500米。 對于訓練有素的德軍迫炮手來說,在三百米的距離內(nèi)幾乎就是指哪打哪,這意味著德軍可以輕松的用迫擊炮壓制蘇軍機槍火力,剛才只憑聲音就能將蘇軍軍官炸上天就是個明證。 當然,指揮員很可能不知道這一點,他甚至打算把敵人放得更近一些。 想到這蕭遠就不再遲疑了,他將準星對準一名往前沖的德軍士兵就扣動了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