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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左一右立在培訓(xùn)班門口,站樁似的。 兜里的手機震動不停,微信群鬧得厲害,宋眠煩不勝煩開了免打擾,退出群聊時,手指有意無意停在了和陸衍的對話框上。 共同的目標,共同的理想。 江舟說過的話自動在腦內(nèi)浮現(xiàn),下午整整三節(jié)課,他腦子里就只剩下那幾句話。 可是,什么樣的目標才算是兩人共同的目標,什么樣的理想才算是兩人共同的理想,他想不通,也想不到。 但是抄作業(yè)江舟會生氣,宋眠權(quán)衡了下,決定把陸衍拉黑,他剛cao作完,肩膀就被人拍了下。 力道不重,能感知到的程度。宋眠摁息屏幕,回過頭一看,是之前在警局見過的那個金發(fā)男人,江舟的表哥。 “Hello,cool boy!” 對方笑得明媚,沖他眨了一下眼:“我在京市見過你,你還記得我嗎?” 大概因為是外國人的緣故,這人中文說得有些蹩腳,好歹語序是對的,能聽懂。 那人離他離得太近,身上帶有一股清爽的淡香,宋眠勾起嘴角假笑兩聲,點了點頭,不動聲色地往后挪了一步。 “Ok,nice!” 那人似乎很高興,拽了句宋眠勉強能聽懂的英文,又打了個響指后伸出手:“我叫尚清華,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清華? 宋眠一愣,半晌才伸出手和他握了握,輕聲說:“清華你好,我是北大?!?/br> “嗯?” 尚清華微微彎下點腰做出側(cè)耳傾聽的姿態(tài),他比宋眠高出不少,宋眠說話音量小,他沒聽清。 香味漸濃,宋眠不適地屏住呼吸,再次后退半步,面不改色道:“我說我姓錢,叫錢超多。” “啊,錢超多同學(xué),你好?!?/br> 尚清華莞爾。 離得近了宋眠才發(fā)現(xiàn)這人的瞳仁是黑色的,頭發(fā)依然很長,微卷,用發(fā)圈松松束了個馬尾垂在身后。 長得挺不錯,笑容滿面平易近人,是那種極易讓人產(chǎn)生好感的長相。就是行為舉止略微輕佻了些,甚至有點過分的自來熟。 像是感覺不到宋眠的刻意疏離,尚清華自動拿過宋眠掛在書包拉鏈上的穗子左右翻看,接著驚訝道:“哦,繡包,這不是我送給寶貝的平安符嗎?怎么會在你這里?” 宋眠看了眼那紅色的方形小繡包,差點崴到腳,幸虧已經(jīng)退到墻根了,身后有墻抵著才沒真摔下去。 寶貝?誰?江舟? 繡包是江舟給他的,說是朋友送的,現(xiàn)在看來這個朋友就是尚清華了。 可是這個尚清華為什么要叫江舟寶貝?就算是表兄弟,也不能親密到直接喊寶貝吧?還是說外國人天生熱情奔放的真性情? 他這邊還糾結(jié)著,門里面就傳出幾聲稍顯凌亂的桌椅碰撞聲,想來是下課了。 “清華,過來?!?/br> 這時,一直安安靜靜守在一旁的男人開口了,同繃緊的臉一樣,說話的語氣聽著也挺欠揍。 宋眠沉默著,余光瞥了邊上一眼,驚詫這兩人認識,再一細看,就覺得那男人怎么看怎么眼熟,還不等他想到什么,就見尚清華放下小布包走了過去。 邊走邊開口:“舅舅,我們在這邊待兩天再回去吧,和寶貝一塊兒逛逛他們學(xué)校。” 只是這口一開就把宋眠嚇了一大跳。 舅舅? 屋里不斷有同學(xué)出來,間或有人打量著他,再捂嘴偷笑,宋眠顧不上理會,往邊上靠了靠給人讓路,在腳后跟踢到墻壁后猛然醍醐灌頂。 尚清華的舅舅,那豈不就是…… “爸?!?/br> 倏地,江舟由遠及近的冷然聲線坐實了這一猜測。 江山?jīng)]什么起伏的“嗯”了聲,一直背在背后的手總算松開,抬手捏了捏江舟的肩,說:“瘦了?!?/br> 江舟呼出口氣,表情不太好,滿臉疲憊,他把提在手里的書包挎上肩,抖了抖,若無其事道:“還好,最近有點累?!?/br> 江山蹙緊眉峰觀察他片刻,伸手勾走了江舟懶散掛在肩上的書包,“累了就休息,今晚住酒店?!?/br> 說著自己走了。 “Surprise!寶貝,這是你同學(xué)吧?”尚清華一手勾住江舟的脖子,姿勢親密,指著宋眠:“我記得之前在京市遇見的是不是就是他?” 宋眠恨恨地死盯著尚清華掛在江舟身上的胳膊,乍然被cue到,身體不受控制猛地顫。 江舟是背對著他的,從教室出來到現(xiàn)在,江舟連眼神都沒有分半個給他。 “嗯?!?/br> 江舟只細微偏過一點頭,只露出小半只耳朵,宋眠連他的鼻梁都沒看見就又轉(zhuǎn)了回去。 還氣著,既不愿意回過頭來看看宋眠,也不愿意讓宋眠看看他。 宋眠忽然就有些無所適從的尷尬,腦袋不自覺地就垂下了。 江舟對他從沒有這樣冷淡過。 冷淡到近乎冷漠。 在一起前,江舟從來都保持著良好的家教,斯文而溫潤有禮。在一起后,江舟更是無時無刻表現(xiàn)出溫柔與耐心,而這所有的種種,一旦在某刻被收回,那便如墜冰窟。 人,一旦受過貼心的安撫,一朝備受冷待,只覺得生不如死。 心里酸苦得厲害,像是炸開了一絲難以言喻的裂縫,化作長條從內(nèi)向外瘋狂滋生,蔓延。他只能看著那道口子變得血淋淋,忍受著那股劇烈的疼痛,卻找不到有效的藥來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