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算不如天算。

    “哈哈哈哈……”圍觀群眾一陣哄笑。

    “cao……”鄭其然被吼得手一抖，冰棍沒拿穩(wěn)啪嗒掉落在地，艱難吞下嘴里的雪糕，吞太快了，嗆得直咳嗽。

    老黃把他拉到未來校霸邊上站著，忽然想到了什么，雙眼鷹一樣在食堂掃描。

    可能是氣場的原因，偌大的食堂，擺滿了桌椅，有女生嬉戲，有男生追逐拌嘴，可宋眠的存在感還是強。

    其實主要是他邊上站了幾個花癡的小姑娘。

    宋眠心知不妙，正偷摸往林平平背后鉆，結(jié)果被逮個正著。

    老黃一眼就看到了鄭同學(xué)同款藍毛，他大喊：“宋眠！”

    “他媽的……”宋眠無語。

    “你，你們！”老黃扶了扶眼鏡，鼻子都像是要氣歪了，顫抖著手指，指了指那幫二流子新生，又指著宋眠：“跟我去辦公室！”

    德育處辦公室在明德樓三樓，也是老師們的辦公所在地。從食堂出來，穿過足球場和兩棟實驗樓便是明德樓。

    宋眠在一中是風(fēng)云人物，校霸兼校草的頭銜無人不曉，因此走過來的這一路引來不少側(cè)目，或打量，或嬉笑。他使勁壓實帽子，又戴上口罩，麻痹自己這樣能少丟點人。

    進了辦公室，好巧不巧，六班的新班主任，楚清辭的mama，楚小楠也在這兒。

    宋眠剛進辦公室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穿著一中的藍白校服，長腿包裹在寬松運動褲下，身形挺拔修長。

    “我cao，是江舟！??！”鄭其然大驚。

    宋眠自然是認出來了，確實是江舟。

    辦公室里突然進來許多人，鬧哄哄的，江舟偏過頭去看，正好和宋眠對視上了，表情沒變。

    宋眠扯下口罩，避開了他的視線。

    楚小楠見來的人是宋眠和鄭其然，在兩人的頭發(fā)上來回看了看，心下了然，但還是問黃主任：“主任，他們這是？”

    “小楚啊，你在這正好，宋眠和鄭其然是你們班學(xué)生吧？”老黃終于嫌熱的脫下西裝外套，痛心疾首的說，“你們班學(xué)生無視校紀校規(guī)，在校期間不穿校服，不注重儀表隨意染發(fā)，給同學(xué)們做了錯誤的示范，行為極其惡劣！”

    楚小楠又看著鄭其然。

    “老師，冤枉啊，我們這頭發(fā)是放假時候染的……明兒就打算染回來了……誰知道今天就被您給見著了啊，”鄭其然弱弱解釋：“真的。”

    作為校霸和校霸的兄弟，宋眠和鄭其然跟老黃早熟透了，德育處沒少進，教育沒少受，就是死不悔改，邊被教育邊繼續(xù)違規(guī)違紀。

    偏偏犯的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背不上處分，檢查倒是寫了不少。

    “我管你這么多！”

    老黃一掌拍在桌上。啪的一聲，宋眠都替他疼。只是他的心思不在這上面，他在偷偷看江舟。

    江舟應(yīng)該是轉(zhuǎn)學(xué)過來的，不然憑他的長相，在一中這種八卦地，不可能安靜這么久都沒點水花。

    嘖……說不出是個什么感覺。插在褲兜的手勾了勾褲子，宋眠盯著江舟的后背發(fā)呆。

    “宋眠！”老黃對著桌子又是一掌：“你往哪兒看呢！你還敢分心！知道上學(xué)期你全年級排倒數(shù)第幾嗎！知道你數(shù)學(xué)全年級倒數(shù)第一嗎！一百五十分的題你考了二十八分！二十八！你還好意思分心！”

    “cao……”宋眠臉刷的紅了，講真他數(shù)學(xué)確實考了倒一，無法辯解。他下意識看江舟。

    江舟背對著他，也不知聽沒聽見。

    “你還敢罵臟話？”老黃暴跳如雷，看宋眠撇著嘴，更氣了，“你那是什么表情？啊，你不服氣是吧？你想做什么你就說你想做什么！這書你是不是不想讀了？還讀不讀了？讀不讀了！你就說你是不是不想讀書了！”

    “讀，讀讀讀，我讀?！毕觼G人，宋眠趕緊認錯。

    站宋眠身后的未來校霸發(fā)自肺腑的感嘆：“我cao，這主任真是厲害了，跟念繞口令似的，一口氣不帶停的?！?/br>
    “還有你！”老黃再次拍桌，這次矛頭直指未來校霸：“我是誰？你現(xiàn)在知道我誰了嗎？知道了嗎？要不要我把工作證給你看看??？目無尊長，你行徑最為惡劣！”

    “轉(zhuǎn)學(xué)手續(xù)需要蓋的章都齊了，進出校門用的姓名信息什么的也都錄好了，晚上你就直接去六班教室?！背￠咽掷m(xù)單遞給江舟：“高二教學(xué)樓離這邊不遠，繞過體育館就能見到了，六班在四樓左邊最后一間?！?/br>
    “好的，謝謝。”江舟接過手續(xù)單。

    聽到江舟的聲音，雖然知道他可能并沒有在意，宋眠還是覺得沒臉，索性埋頭裝死。

    老黃洞悉一切：“宋眠！你很冷是吧？嬌弱得很是吧！都進屋了還戴什么帽子??？??！還不把帽子給我摘下來！”

    “咳……”

    老黃話音剛落，江舟突然咳嗽了一聲，夾雜了一絲明顯的笑意。

    宋眠羞憤得想在地上打個洞直接鉆進去。

    第7章

    宋眠被老黃指著鼻子罵了足足有十分鐘。說他成績次次倒數(shù)不思進取，知錯不改臉皮比樹皮還厚，仿佛他這人比垃圾堆里的垃圾還不如。

    宋眠被罵慣了，知道老黃就是這樣的人，除了生氣的時候說話難聽點兒平時還是很好說話的?？善裉爝@場合著實令人尷尬。

    他身后站的是這屆新生，有五六個，他這個學(xué)長校霸的面子完全沒地兒擱。還好江舟已經(jīng)走了，不然他寧愿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