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游魂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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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孫前一推開門,見到安然無恙的王子鎮(zhèn),立馬沖上前去:“阿鎮(zhèn)……”他并沒有看到秋色的尸體,但是看著王子鎮(zhèn)此時的落寞和心碎,他的眼眶也微微泛淚了。 清歡走上前來,一把推開擋路的顏孫前,拉條椅子上坐在王子鎮(zhèn)的面前:“我看到你,心情比上墳還要糾結(jié)?!?/br> 然后……一坐就是一小時。 顏孫前可受不了這樣無聲的安慰,便起身走到門外去透氣了??粗γβ德档娜肆?,他突然想起了一個人來,或者,他有辦法讓王子鎮(zhèn)重新振作,改變眼下的困境。 沒錯,他唯一能想到的人,便是蘇炫庭。此刻,他正在公司趕稿中,聽到手機鈴聲響起,只是不經(jīng)意地瞄了一下,見是顏孫前的電話,更是懶得去接。 王顏昕正在一旁玩手機,見他毫無接聽的動作,便問:“誰的電話?” “一麻煩精?!?/br> “是那個小帥鍋啊!我來我來?!蓖躅侁科炔患按貋G下手機忙奔了過來。 “準沒好事,你最好別聽?!笨傊亴O前每次打電話過來,就沒一件是讓人省心的好事。隔了一會,卻沒聽見王顏昕的回答,這才停下手中畫筆,抬頭來看。然而,他看到是王顏昕煞白的小臉,他心中一咯噔:“怎么了?” 王顏昕話還沒說出口,眼淚就已經(jīng)跟成串的珍珠一樣往下掉了。蘇炫庭嚇了一跳,起身走近:“怎么了?” 王顏昕艱難啟齒:“他說,秋色死了。” “死了?”蘇炫庭自然不信,他皺著眉,些許不悅地接過王顏昕手中的電話:“顏孫前,出什么事了?” 清歡單手托腮,定定地看著主位上一動未動的王子鎮(zhèn)。 一對相愛而無法相守的情侶,一方若死,另一方,必定是心如死灰,生無可戀。 王子鎮(zhèn)雖說是龍神,卻也同樣是無法接受和面對親人在眼前死去的恐懼。 清歡雖為閻王,時刻都在接觸各種各樣的生離死別,可見得多了,也就煉就了一顆無畏無懼的硬心腸。心腸雖硬,可還是公私分明的。若王子鎮(zhèn)所求之事,是在她力所能及的范圍內(nèi),她還是出手相幫的,當然,前提是不能觸及她的底線。不管是做人做事,總有自己的底線和原則。清歡身為地獄閻王,亦是如此,否則那就是亂了章法,犯了天地法則的,會遭雷刑的。 她看著他,輕輕地說:“鎮(zhèn)王子,你還想救她嗎?” 然而,王子鎮(zhèn)并不看她,眼中光彩無全,活脫脫一個大受打擊而傷心欲絕的傷心人。 他這幅模樣吧,早在一千多年前就看過了。為了一世長情,為了自己所愛之人,不顧一切的尋找,奮不顧身的追求,這般不離不棄的愛情就是她一直所渴望和追求的真愛。便是因為這一點,清歡才會對王子鎮(zhèn)和顏孫前成為知交朋友。 她雙手托腮,睜著明眸大眼:“秋色并非是真正的秋色,真正的秋色早在4個月前就已經(jīng)魂歸幽冥了,對嗎?你所認識的秋色,只怕不是人吧!至于是妖是魔,亦或是仙,恐怕只有你知曉了?!鼻鍤g將她的亂發(fā)塞至耳后:“我覺得,你應該把她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我,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哦。” 王子鎮(zhèn)的頭慢慢抬起,原本還有些渙散的眸光慢慢聚攏起來:“你說的,可是真的?” 清歡原本就長著一雙機靈又敏銳的小眼睛,嵌在她那瓜子型的臉上,簡直就是標準的小美人樣,此時唇角勾起,微微一笑,更顯精致小巧。她見王子鎮(zhèn)終于被叫回魂了,這才慢悠悠的打起了響哨:“ofcourse(當然)。我清歡何時說過大話?” 可王子鎮(zhèn)并不全信:“不可能,連聚魂術(shù)都不起作用,你還能有什么辦法?”聚魂術(shù)只對當場死亡的魂魄有效,而且是百分百的能夠聚魂成功。只是,王子鎮(zhèn)的聚魂術(shù)竟然無效,這讓他相當失落。聚魂術(shù)失敗的原因只有一點,對方灰飛煙滅,消散于天地間了。和涼夜一樣,從此不知所蹤了。 清歡不以為然,翻看著自己的纖纖十指:“這世上,可沒有什么事是絕對的。你可想過沒有,若是連聚魂術(shù)都不管作用,那說明什么?” 王子鎮(zhèn)定睛望著清歡。確實如清歡所言,世上并無絕對之事。事實告訴他,秋色已死,然而到底是真是假,他至今都不信,他心中甚至有一個聲音在不停的提醒他,秋色沒有死,她還有被挽救的可能??芍劣趶暮翁幭率?,他是真的心中無譜。 直到聽到清歡說出的話,他才知道,救回秋色的唯一可能便是清歡,只因她是地獄閻王,掌管生死和輪回的陰陽主宰。 “說明什么?”他按捺住心中澎湃的激動,不動聲色地問。 清歡側(cè)著頭,一個勁地打量著他:“上一次找不到?jīng)鲆?,是因為她并沒有死,但是因為某些原因,或是因為某些法術(shù),使得我們找不著她。當初我是這么說的,如今,你可還相信?” “相信了?!?/br> “哦?!币娝卮鸬南喈斴p巧和利落,可見在人間的這數(shù)百年,他一刻也不曾停歇過。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總算讓他找到了一些眉目。對于這一點,連清歡也甚感開心,她心滿意足的點頭:“看來這么些年,你長進嘍。若是找著涼夜了,記得帶來給我瞅瞅。”她倒是真想見識見識,被這位大名鼎鼎的龍神惦記了兩千年的凡人涼夜,究竟長得一幅什么樣傾國傾城,令人神魂顛倒的模樣。 王子鎮(zhèn)聽她說完,便沉默了。別說是涼夜,如今連秋色也因他而死,這樣的雪上加霜的打擊當真打得他毫無斗志。 見他神色沉寂,了無生機,清歡忍不住笑著打趣:“喲喲喲,怎么看上去跟死狗似的?” 被她打趣,他也不氣惱,反而很干脆的回答:“知道礙你眼了。” “知道便好。”清歡彎了彎嘴角:“來的時候,我去了趟妖界,在秋色消失之地,我施了回聚魂術(shù),你猜,我聚到了什么?” “秋色?”王子鎮(zhèn)的嘴里立馬就蹦出了秋色的名字。當初在尋找涼夜之時,他就曾找過清歡出手相幫,清歡為盡朋友之誼,能做的,也都做了,奈何就是所尋無果。清歡覺得有愧于王子鎮(zhèn),便干脆將聚魂術(shù)傾囊相授,讓他自己找去。換句話來,清歡才是聚魂術(shù)的始祖。她若是能看到他所看不到的東西,這足以說明,秋色尚有救回的可能。 他的眼中難掩驚喜之色。 清歡擺擺手,示意他不要激動:“不是,再猜?!?/br> “不猜,沒心情?!蓖踝渔?zhèn)是真沒心思。前任女友尚未找到,現(xiàn)任女友又死于非命,換誰都沒有心情在這打啞謎。若剛才說這番話的人不是清歡,是旁人,只怕,早就被王子鎮(zhèn)給踢出高老莊了。 可清歡此人吧,就喜歡調(diào)侃,就喜歡玩猜猜游戲:“再給你次機會?!?/br> 她執(zhí)著,王子鎮(zhèn)也不笨,他答:“秋色?!睕]人規(guī)定說答案不可以重復吧! 清歡也是沒轍了:“說實話,我是沒聚到魂,但,我聞到了槐樹花的味道?!?/br> “槐樹花?”清歡這個答案,還真是出乎意料。聚魂都聚出槐樹花的味道出來,這還真是聞未所聞??!王子鎮(zhèn)一時都不知該說什么來反駁清歡的話了。 “你管,反正就是那種甜甜的槐樹花香。所以,她應該是只游魂,而且還頗有些來歷的。路上我也聽顏顏說過她的一些事了,我覺得,她在成為秋色之前,一定是一個有著固定場所的鬼魂,而且在她身邊還有棵年代久遠的老槐樹,少說也有數(shù)百年,或者千年的時間。否則,她的體內(nèi)不會存有大量的槐樹花香?!?/br> 清歡的話讓王子鎮(zhèn)聯(lián)想到了蘇炫庭。蘇炫庭是兩千年前的公子扶蘇,秋色雖從未說過,她與蘇炫庭是何時認識的,但是,從秋色的神色間依晰可看到敬畏和愛慕之意。該不會,秋色也是死于秦亂的秦人吧! 清歡見他不出聲,便料定,他定是有所察覺了。她抿了抿小巧的嘴唇:“怎么樣?想到什么了?” “接著說?” 清歡挑著眉,長腿交疊坐著,隨手指了指一旁的茶壺。她是片刻都離不了茶的,不論什么茶,只要是泡的,她都來者不拒??扇羰菬o茶招待,那絕對是折磨她的喉嚨和味蕾。 只可惜,王子鎮(zhèn)卻對她的一切所需都視而不見:“人死了,沒人沏?!?/br> 清歡皺眉,這家伙真的是太討厭了:“混蛋,人家是在幫你好嗎?茶都不會給人家一杯?!?/br> 接著,王子鎮(zhèn)又說了一句讓清歡直接吐血的話:“叫外賣吧!” “滾?!鼻鍤g已經(jīng)不打算從他這里討得什么好處了,只怕好處沒撈著,倒被他氣得五臟六腑都歪了:“她雖然找到了一個能夠與她融合的尸體,但因為受了魔王青銅那一掌,而被打出了體外。你別忘了,魂魄在妖界,可是一刻也存活不了,而且魔王青銅的掌力,那可不比你王子鎮(zhèn)的力量弱吧!無了依附,又受了重傷,虛弱至極的魂魄自然是消失,可是,她有著百年或是千年以上的鬼息,魔王打散的不過是她身上的鬼息,而她的魂魄不過是因為虛弱而消失,并不是真正的消失?!?/br> 王子鎮(zhèn)沒來由得來了精神,他離桌而起,目光里充滿了激動:“你說得可是真的?”受了魔王那一掌,若說是因為虛弱而一時消散,那么,聚魂失敗,那還是存在很大的可能性。 “ofcourse(當然),有理可循,有據(jù)可依。” 王子鎮(zhèn)的臉上終于露出了希望的笑容,他一把將清歡擁著起身:“那你知道,她的魂魄會去哪?” 清歡甩開他的手,坐回椅子上攤了攤手:“真正屬于她的地方??!” 王子鎮(zhèn)終于再次體驗到,什么叫做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了。 清歡之意已經(jīng)很明了,秋色再次聚魂之時,必定是出現(xiàn)在原本屬于她的地方。而這個地方,很可能就是那棵老槐樹,而且是她做鬼以來的久居之所??伤睦飼缘?,真正屬于秋色的地方到底是在何處? 清歡見他一言不發(fā),便又開始打趣了:“嘖嘖,連她來自何方你也不知?連人家什么來歷你都不知道,你竟然也敢喜歡上她?你說是不是饑不擇食了啊?” 王子鎮(zhèn)并不回她,開始琢磨了??伤⒉恢?,秋色的魂魄其實是秋爸爸從唐人街邊那棵老槐樹撿來的,而且唐人街離他們這幢樓不過只有兩條街的距離。 “行了,我能幫你的,也就只有這些了,剩下的,就看你的本事了?!鼻鍤g起身轉(zhuǎn)首的時候,便聽到王子鎮(zhèn)開口問道:“若能找到那個地方,那她是不是就可以活過來?” “當初她既然能寄托在秋色的身上在陽光下活著,那只能說明,她與秋色有緣。再說了,她是你的現(xiàn)任女友,看在你的份上,有些事情我還真的可以睜只眼閉只眼。不過,你的動作可要快些,以她那虛弱不堪的魂魄,很容易被其他魂魄給吃掉,就算她機靈不會淪為旁人糧食,但,七日之后,必將魂飛魄散,到那時,即便她的軀體完好無損,也難以蘇醒。” 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是一根針扎在王子鎮(zhèn)的心頭上,他低聲說:“閻王,這份情義,我王子鎮(zhèn)記下了。” 清歡轉(zhuǎn)過身來,一臉似笑非笑:“王子鎮(zhèn)是誰?” “閻王的情義,藏鋒記下了?!?/br> 清歡這才心滿意足的微笑起來。要知道,她可是這世間唯一一個能讓藏鋒屈服的人:“不求你記在心里,我只求你別再讓顏孫前那貨出現(xiàn)在我跟前,一見我就抱著我的大腿,豆腐都被他吃光,影響我嫁人?!?/br> 又是顏孫前。 走哪都遭人嫌棄。 突然這么一想,王子鎮(zhèn)竟然少了幾分嫌棄他的意思了:“我會看著辦吧!” “切,我怎么會指望你,一丘之貉?!鼻鍤g算是看清這兩兄弟的嘴臉了。 清歡踩著高跟鞋,婀娜多姿的離開了。 王子鎮(zhèn)也沒有逗留,轉(zhuǎn)身便進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