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一章 大道入體,戛然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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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碑巍峨浩蕩,散發(fā)出滾滾大道之力,一股煌煌威壓沖天而起,四周符文噴薄涌動,讓人從心底里忍不住涌起一股渺小之感。 在陰陽鏡的靈芒震懾之下,王平安這才能夠用神識之下肆無忌憚地打量著古碑的模樣。 古碑四周遍布神秘的天然紋路,縈繞在四周,散發(fā)出絲絲縷縷的大道之力。 “這石碑怎么感覺不完整?” 王平安盯著屹立在天地之間的石碑,皺著眉頭說道。 “果然是斷了一截!” 仔細查看了一翻之后,王平安發(fā)現(xiàn)這石碑上方赫然缺了一截,殘缺不堪,四周龜裂,道紋斷裂。 最頂端參差不齊,仿佛被一股巨力生生地給轟碎似的。 “嗡嗡嗡!” 陰陽鏡滴溜溜地旋轉(zhuǎn)著,絲絲縷縷神秘力量,混在紅白兩種符文之中,仿佛與石碑上的力量徹底混在一起了。 兩種力量交融在一起,天地之間突然大道震動,符文涌動,一道道梵音憑空出現(xiàn),如晨鐘暮鼓響起,震耳發(fā)聵。 “咻!” 下一刻,陰陽鏡輕輕一顫,紅芒閃爍直接將王平安籠罩住了。 “嗖!” 王平安身形一滯,周身動憚不得,一股無形的力量帶著他咻地飛到了古碑首端殘破之處。 與此同時,在王平安識海里陡然傳來了一股讓他參悟大道之力的意識。 “這陰陽鏡要我做什么?” 感受到靈芒籠罩外的恐怖大道之力,王平安面露心悸之色,有些遲疑地盤坐在地上。 “轟!” 當他剛盤坐在地上,讓人震驚的一幕出現(xiàn)了。 一股浩蕩的威壓轟低進入他識海里,在這一瞬間,他感覺自己仿佛化作了這古碑。 神識在這一瞬間,似乎進入了一個玄奧的世界之中。 整個杳杳冥冥的道界,盡數(shù)映入他的識海里。 此時此刻,王平安周身大道之力縈繞,仿佛化作道界的主宰,高高在上,用一種上帝視角,將一切盡收于眼底。 周身道韻彌漫,洶涌澎湃地力量瘋狂地涌入他的奇經(jīng)八脈。 此時此刻,一直盤旋在他頭頂上,散落下紅白靈芒的陰陽鏡,突兀向四周散開來,讓滾滾大道之力狂暴地沖擊在他身下。 “這這破鏡子要害我!” 王平安心里一驚,便要施展遁光破空而去。 不過,這一切都只是空想。 一股浩浩蕩蕩的靈壓轟地落在他身上,讓他動憚不得,徹底禁錮在殘破古碑的上方。 “拼了!” 王平安感覺自己的奇經(jīng)八脈幾乎都被撐破了,周身疼痛難忍。 他目眥欲裂,怒吼一聲,開始瘋狂地運轉(zhuǎn)陰陽造化訣,想要化解這些力量。 “咔嚓咔嚓!” 幾個呼吸后,他通體龜裂,血液飛濺,瞬間成為了一個血人。 王平安幾乎痛得暈厥,整個人佝僂著,發(fā)出狀若野獸的嘶吼。 生之法則縈繞在周身,不停地修復著身上的傷勢。 然而,大道的力量何等恐怖,根本不是王平安所能承受的,眼看就要暴體而亡。 “嗡!” 就在千鈞一發(fā)之際,陰陽鏡輕輕地搖顫,一道蘊含著浩浩蕩蕩生之法則咻地落在王平安身上。 四周的大道仿佛停滯了,一股沛然巨力奔涌如潮,嘩啦啦地流經(jīng)奇經(jīng)八脈,將所有的傷勢修復。 在王平安體內(nèi)留下一道強悍生機之后,再次散開來了。 “轟隆隆!” 大道之力再次侵入王平安的體內(nèi),剛修復好的奇經(jīng)八脈和法體再次被破壞了。 “啊啊??!” 天堂地獄,一念之間。 爽不過三秒,王平安再次發(fā)出狀若野獸般的吼叫;周身龜裂,血液飛濺。 疼痛侵入骨髓,大道的氣息彌漫在周身,恍惚之間,他感覺到自己每一寸肌膚,每一個細胞中,都蘊含著大道的力量。 在他即將被大道之力撐得炸裂而亡的時候,虛空中的陰陽鏡再次震動是,散發(fā)下道道紅色靈芒,將他瀕死的邊緣拉回來。 陰陽鏡似乎要故意折磨王平安一樣,讓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在無盡的痛苦里沉淪。 隱約之間,王平安感覺自己周身都蘊含著大道之力,仿佛是大道的化形,整個人的體質(zhì)都在發(fā)生著一種驚人的變化。 隨著時間的推移,治療的效果越來越差,王平安氣若游絲,似乎隨時都會隕落。 “要死了嗎?我不甘心啊!怎么可以隕落在這里?” 王平安的神識都即將潰散,狂暴的大道之力已經(jīng)侵入了他的識海之中,整個人都變得迷迷糊糊。 “嗡嗡嗡!” 與此同時,陰陽鏡在虛空中輕輕地震動,散發(fā)出一圈圈強大的力量,灑落在他身上。 生之法則,死亡法則交融在一切,一股腦地部都沖入了王平安的體內(nèi)。 “汩汩汩!” 王平安身上的血液汩汩地流淌著,氣若游絲,眼神渙散。 “轟!” 突兀之間,王平安周身炸裂,化作一塊塊模糊的血液。 骨骼和血rou散落在四周,依然蘊含著絲絲縷縷大道之力,天地之間再也感覺不到王平安的氣息。 劍府洞天和儲物戒靜靜地懸浮在空中,一動不動。 在每一塊骨骼和血rou上,都縈繞著生死兩種法則,有密密麻麻的符文,仿佛鑲嵌在骨骼和血rou中一樣。 石碑符文縈繞,依然散發(fā)出沖天而起的大道之力,道韻縱橫在天地之間。 與此同時,在白云谷中的吳有道和焚天,突然從修煉值中蘇醒過來。 “咔嚓咔嚓!” 一聲清脆的響聲傳來,兩人心里中莫名傳來一陣恐慌;緊跟著,王平安的本命牌竟然瞬間破碎了。 “這安兒出事了?!?/br> 吳有道心里一驚,身上遁光一閃,向外激射而去。 幾乎在同一時間,焚天也從洞府之中飛出來了。 “哇哇哇!嗚” 當他們從洞府里出來后,發(fā)現(xiàn)柳芙兒一臉悲傷地癱坐在地上,哇哇地大哭起來。 吳有道和焚天兩人對視一眼,目光齊刷刷地落在了柳芙兒的身上,臉色陰沉得幾乎滴出水來。 “焚道友,安兒的本命牌是否破了?” 吳有道伸出手中裂成兩半的本命牌,一臉痛楚地說道。 “嗯,看芙兒這情形,恐怕安兒真的出事了” 焚天點了點頭,一臉嚴肅,手中頓時多了兩半殘缺的本命牌,黯淡無光,毫無靈性。 “芙兒快快起來,你怎么了,可是有人欺負你了?” 吳有道勉強擠出一抹笑容,將柳芙兒扶起來,笑著安慰道。 “兩位師祖,并沒有人欺負我,只是芙兒突然之間感覺好難受,心好痛,似乎有很重要的人離我而去了,可是我爹娘還有jiejie他們都好好的呀?!?/br> 柳芙兒抬起頭,淚眼汪汪地看著吳有道,一臉不解地說道。 “好了,不哭了,不要難過了?!?/br> 吳有道身形輕輕一滯,眼中有晶瑩的水霧浮起,然后讓摸了摸柳芙兒的腦袋,哽咽著說道。 此時此刻,心里悲傷萬分,卻無法表達出來。 在修真界,只要本命牌破碎,那么本命牌的主人定然是隕落了;若是隔著太遠,最多只是黯淡無光,無法確定生死。 如今本命牌破碎,還有柳芙兒的預感,他心里已經(jīng)開始接受王平安隕落的消息了。 一會兒,柳紅兒也來了,帶著柳芙兒回家了。 “咻咻咻!” 柳紅兒兩姐妹剛走,龍游和任逍遙也跟著出關(guān)了。 “兩位道友,發(fā)生什么事情了,為何這般愁眉苦臉?” 任逍遙看見吳有道和焚天哭喪著臉,心事重重地模樣,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安兒出事了。” 吳有道和焚天眼里一片死灰,將手中的已經(jīng)化為兩半的本命牌舉了舉。 “這平安的本命牌破碎了,這怎么回事?” 龍游和任逍遙盯著焚天兩人手中的本命牌,瞳孔一縮,身形一震,難以置信地驚呼起來。 “是啊,部都破碎了,加上剛才柳芙兒的異常舉動,安兒十之出事了?!?/br> 焚天一臉落寞,低著頭悠悠地說道。 一直以來獨來獨往,直到遇到王平安才破例收徒,本想著王平安可以繼承自己的衣缽。 只是他太妖孽了飛,完超乎了自己的想象,這一次執(zhí)意前往道界,卻成為了永恒的絕唱。 “平安隕落了?這不可能呀,道界真的有這么危險嗎?” 任逍遙舉起酒葫蘆,大大地灌了一口酒,喃喃自語,完無法接受這種結(jié)果。 王平安是他們這些人的希望,沒有了王平安,想要回去基本就成為了一種奢望,也許日后只能一直駐守在這里,任憑時間流逝,最后宛若一個凡人一樣難逃死亡的命運。 “都說道界兇險無比,他為何執(zhí)意要去呢?若是一直和我等待在一起,根本就不會發(fā)生這種事了。” 四人一臉悲傷,低聲呢喃道,根本不愿意接受王平安已經(jīng)隕落的消息。 “你們說,有沒有可能是因為安兒進入了道界之中,最后本命牌自己破碎了?” 這時候焚天突然開口問了一個,自己都覺得白癡的問題。 像是對自己說,又像是向其他三人咨詢答案。 “焚天道友言之有理,也許真的是這個原因,所以安兒的本命牌才會出問題?!?/br> 任逍遙眼睛一亮,一掃臉上的悲傷,興奮地說道。 在這一刻,眾人都是心里裝著明白,卻不得不閉自己裝作糊涂。 看清楚后實在太痛苦了,他們寧愿這只是一場夢,一個意外。 “老酒鬼,拿你的酒來,讓我喝兩口?!?/br> 龍游陰沉著臉,一把奪過任逍遙的酒壺,仰起頭咕咚咕咚地開始大口大口地灌酒。 緊跟著,吳有道和焚天也加入了喝酒支中。 “這件事要告訴古長老嗎?” 四人喝得醉眼迷離,有些遲疑地問道。 “這件事沒有證據(jù),我們還是先不要說,若是他們知道安兒出事了,說不定會出現(xiàn)什么幺蛾子,所以現(xiàn)在還是暫時保密?!?/br> 吳有道神色一凜,一臉正色地說道。 “好,既然如此,那就這樣吧?!?/br> 一時間,氣氛十分沉悶,四人都顯得無比頹廢。 王平安就是他們幾個的精神支柱,如今精神支柱到了,仿佛失去失望一樣,心灰意冷。 此時此刻,吳有道和焚天心里后悔無比,一邊后悔當初沒有跟著王平安一切前往道界,一邊后后悔當時沒有把王平安勸說下來,讓他打消前往大道的想法。 這么多年來,在白云谷有限的資料記載之中,人族進入道界之中,基本有去無回。 這一次,王平安終于重蹈覆轍,如同前人一樣,徹底失去了聯(lián)系。 南域,大荒城。 “轟!” 屹立在城中的雕像轟然倒塌了,這雕像是這座城市的英雄王平安,如今卻莫名其妙的倒下來了 王戰(zhàn)一家人,心里莫名的一堵,紛紛感覺到了有不尋常的事情即將發(fā)生。 “相公,你說是不是安兒出事了?” 姜柔看著眉頭緊鎖的王戰(zhàn),一臉擔憂地問道。 “不清楚。我無端的感覺到一股心悸,還真有可能是安兒出事了?!蓖鯌?zhàn)走著眉頭,有些遲疑地說道。 “你在家,我前往天劍宗問一問仙師,到底發(fā)生什么事情了?!?/br> 過了片刻,王戰(zhàn)突然語出驚人地說道。 與此同時,天劍宗里,一直供奉著的一塊本命盤牌,突然之間就炸裂了,再也找不到原件。 “師弟出事了?師弟宛若一個妖孽一樣,怎么可能會隕落呢。” 秦松和熊傲兩人商議了一會兒,難以置信地說道。 在這一刻,他們兩人心里充滿了悲傷,他們不希望一個生命就這樣消失了。 當王戰(zhàn)來到天劍宗之后,熊傲接待了王戰(zhàn)。 “熊仙師,安兒是不是出現(xiàn)什么意外了?”王戰(zhàn)忐忑不安地坐在虎皮椅子上。 “這個,平安師弟確實有可能出意外了,不過具體還需要等通知,想必應(yīng)該不是大問題。” 熊傲不敢向王戰(zhàn)將一切事情暴露出來,他害怕王戰(zhàn)聽到王平安隕落的消息,會突然悲傷,變成一個大肆屠殺,報復社會的狂暴分子。 經(jīng)過一番商議后,熊傲始終沒有透露出王平安已經(jīng)隕落的消息。 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王戰(zhàn)只能無奈地趕回大荒城坐鎮(zhè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