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
足足半個月,之前葉萱還拉著人在船上胡鬧了半個月,結(jié)果等回到了白云城,發(fā)現(xiàn)這地方確實“變化”很大的葉孤城,氣的足足有半個月都沒有搭理她。 “城主,小姐送了湯過來?!弊鳛閰⑴c者同樣被遷怒了的青衣很是低聲下氣。 講道理他其實是不想幫著說好話的,畢竟前天才領(lǐng)了二十鞭 ,刑堂的玄鐵鞭子打人也是真的痛,但誰讓小姐才是他真正的主子呢。 而且,作為城主府的人,青衣也覺得長老會還是去死一死比較好。雖然城主看上去不是很愿意,反正那幾位死都死了,城主就是在不愿意還能讓他們活過來不成? 捧著一本古籍的葉孤城仿佛看穿了他內(nèi)心的想法,男人對此報以冷冷一笑,“湯送進(jìn)來,讓小姐回去反省。她現(xiàn)在做事的手段是越發(fā)不講究了?!?/br> 這,青衣一驚,下意識的抬眼去看葉孤城,他怎么么覺得,城主生氣的原因……不像是因為那些長老? 取過被放在一邊的湯罐,還不等他反應(yīng)過來,葉孤城已經(jīng)放下了手里的書,吩咐道:“你去跟她說,好好想想自己錯在那里?!?/br> 看著青衣走出了書房,葉孤城才嘆了口氣,也許葉萱自己身處其中沒感覺,但他的感受卻很明顯,葉孤城可以接受她暗地里接手青衣樓,也可以接受她派人幫他殺了公孫大娘張英鳳和長老會那些人。 但無名島呢?如果她出了事或者干脆就死了,她有沒有想過他的感受?而且她還要求西門吹雪違背了他做人的原則。 葉孤城不是不知道葉萱都是為了他,但他覺得這樣是不對的,這一年來葉萱變得太浮躁了,許多年前葉萱參軍也算是盡心盡力為了這天下,可現(xiàn)在只為了他的心情她就能不管不顧把皇位往宮九頭上一丟就走人。 這是不對的。就像她在他耳邊取笑西門吹雪的路走錯了,就像葉萱說西門吹雪被劍道迷了眼所以走錯了路,葉孤城現(xiàn)在也覺得他的meimei這幾年太過順風(fēng)順?biāo)簧磉叺娜丝v容著所以沒認(rèn)識到自己的錯誤。 陸小鳳沒說的太過分,可他真的就不生氣嗎?西門吹雪也沒說話,可就算他是親哥哥,葉萱讓他迷惑陸小鳳視線的他就好受了嗎? 或許只有玉羅剎會很高興,葉萱這性子太適合做他的繼承人了。但葉孤城不希望一直這樣下去,玩弄人心的人終究會被人心所反噬,他也不希望葉萱覺得自己無所不能。 或許他的境界已經(jīng)不如現(xiàn)在是大宗師的葉萱,但葉孤城始終非常疼愛關(guān)心他的meimei,因此一眼就看出了葉萱身上的變化。 “城主,小姐說邀你今晚去竹林一趟,你在不去她……她也要生氣了。”去而復(fù)返的青衣心中無奈,發(fā)著抖說完了葉萱讓他轉(zhuǎn)述的話。 然而葉孤城臉上居然多了一抹笑,并未像他想的一樣發(fā)怒,只是淡淡的說:“好,我知道了?!?/br> 這什么情況?城主居然笑了。青衣心中浮現(xiàn)了種種猜疑想法,但他并不想知道費心去猜測兩位主子在打什么啞謎,只盼著不在殃及他們下人就好。 等夜上中天時,葉孤城果然獨自一人去了他以往練劍的那片竹林。 月光輕靈如水,清澈的海面猶如一塊美麗的藍(lán)寶石,潔白的沙灘上站著位赤足的美人,一波又一波溫柔海浪輕柔總是淹沒了她的腳踝后又退回海里。 葉萱換了一身舞娘裝扮,七秀的破軍自然很美,雖然那一點點雪白的肩膀和鎖骨很誘人,但它確實把人包裹的很嚴(yán)實,難得的是明明并不暴露的同時也把女孩兒的窈窕身姿展露無疑還有著把層層疊疊的飛揚裙裾。 她習(xí)了很多年的舞,其實包括琴和畫葉萱學(xué)習(xí)的目的都是為了勾引葉孤城,只是之前一直沒能用的上。如今把人惹毛了,她才想起可以用跳舞來討好他。 葉孤城說不出來自己此刻的想法,他看著那既清又艷如同雪染紅梅一樣的女子望著他深情一笑,只覺得原來一笑傾城,換了他也是愿意的。 那舞裙既嫵媚艷冶,又飄渺而華麗。 她起手,血玉鐲從她左手指尖流轉(zhuǎn)到雪白的肩膀,又從肩膀重新滑落到那白玉般的右手指尖上,讓人恨不能化作她月色下的那一滴露水,好去親吻那雪白的指尖。 月光柔和,而那如盛放花朵的女孩兒舞姿卻激烈, 身著粉紅紗衣的女子,握著手里的紅色大扇子翩翩起舞,優(yōu)美身姿極盡柔靡之美,卻又輕盈迅捷如風(fēng),。那月下的舞女妙態(tài)如仙身軟如云。不止是雙臂她全身都柔若無骨。腳下步步生蓮如花間蝴蝶,如山間流水,如海上明月,如秋日晨曦,如飛仙臨凡。 無需琴音相和,也不用奏樂相伴,習(xí)武之人自然身輕如燕,纖腰一扭,握著手中的大扇子行云流水的在風(fēng)中飄搖,轉(zhuǎn)、甩、開、合、擰、圓、曲,技已近乎于道。 昔有佳人公孫氏,一舞劍器動四方。 觀者如山色沮喪,天地為之久低昂。 霍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群帝驂龍翔。 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 這是昔日公孫大娘的劍舞,而葉萱也是下了大苦功去學(xué)過七秀的扇子舞,她自然不會遜色那位大唐第一舞者幾分,當(dāng)她停下的時候,果不其然葉孤城正怔怔盯著她看。 好機(jī)會啊,葉萱狡黠一笑,隨后就乖乖的湊了上去。 “哥哥別生氣了好不好?” 皎潔月光,溫柔海風(fēng),如玉美人兒溫言撲倒他懷里軟語相求,這一切都是很美好的??扇~孤城到底不愧是葉孤城他伸出手扶住懷里的葉萱,莫名其妙的說道:“我們?nèi)ビ螝v好不好?,跟哥哥一起去看看這天下?!?/br> 他不愿意也舍不得對葉萱說重話,但他也知道不能這樣一直縱容著她。豈不聞慣子如殺子,葉孤城雖然就大了五歲,但他對著葉萱的大多數(shù)時候都總是比玉羅剎還像個cao心的爹。 這是啥意思? 葉萱剛拽住男人的衣領(lǐng)準(zhǔn)備拉過來親一口,她身體只來得及前傾了一點,就聽到了第三個人的聲音。 “果然很美,不愧是我的女兒。”有人在她身后輕輕鼓掌,而這欠揍又囂張的話一聽不用想都知道是肯定玉羅剎,既然他出現(xiàn)了,那豈不是說…… 葉萱腦子里頓時嗡的一聲,她艱難的從葉孤城懷里把自己拔出來,又木著身子一點點轉(zhuǎn)了個方向定睛一看。 結(jié)果很顯然,站在一身黑霧那個人旁邊的白衣人他就是西門吹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