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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熙看了他一眼,解釋道:“這是澄澄來我家時穿的,你將就一下,我明天再買一雙你的碼數(shù)的回來,這樣你下次來時就不用穿他的了。” “澄澄?就那晚和你在醫(yī)院那個?今晚你就是和他出去喝酒了?” “嗯?!鄙蛭鯌艘宦?,把疲憊的身體扔到沙發(fā)上,靠著沙發(fā)不愿意動了。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皮抬起,落在對面沙發(fā)上坐的人的身上,笑了笑,“他人挺好的,我認識他很多年了,你應該知道的?!?/br> 當年他帶著池鎧和陸禹澄見過幾次,吃過飯,脫單飯。 “他上次陪你去醫(yī)院,就應該知道你的情況,這次又縱容你去喝酒,算什么朋友,就不管管你么?!?/br> “他不管,你要管我么?”沈熙沖著池鎧挑了一下眉毛,揶揄道。 對面的人頓時就不說話了,看了他一眼,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望著他,聲音里是壓抑不住的怒氣:“沈熙,我是在認真的跟你說話,你能不能端正一下態(tài)度,別用這種吊兒郎當?shù)恼Z氣行么。還是說,你非要把自己作死才開心?!?/br> “你不是說我病死了你開心?我就想著,要不要我死了,你就開心了?!?/br> “沈熙!” “好吧,我錯了,我保證下次不這么糟蹋自己的身體了。你先坐下來行么?” 沈熙嘮嘮叨叨,起身按照習慣去廚房給他接了一杯開水。 大概是習慣使然,池鎧不喜歡喝酒,也不怎么喝飲料,說不健康。 也難怪他會這么生氣。 第40章 池鎧深吸了一口氣,狠狠地閉了閉眼睛,他太陽xue突突跳,手上青筋暴起,情緒激烈波動著,隨時都要爆發(fā),然而理智拉扯著他讓他想起面前還坐著一個人,他又努力壓抑著身上的怒氣。 他那時,說的只是氣話,當時太生氣了就有些口不擇言。 男人突然厲聲呵斥他,就像是變了一個人,活像一尊煞神,居高臨下地站在他面前,氣勢壓迫得人都喘不過氣來。 “我生你氣做什么,有什么值得生氣的?”池鎧的話聽不出情緒。 沈熙發(fā)了一會兒怔,視線落在池鎧身上,盯著他,喃喃道:“你剛才吼我。” 以前都沒這么吼過他的。 “我沒吼你,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他說,話里帶著涼薄。 沈熙就被他震住了,抿了抿唇,神情恍惚著縮回沙發(fā)上,一時有些回不過神。 “沈熙,看來這么多年你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還是只會用激將法,怎么,你現(xiàn)在還是想死?”池鎧嘴角扯出一抹嘲諷,目光冰涼,說出的話卻刻薄難聽,“你要是實在想,我教你啊,我不僅可以救人,也可以教你怎樣才能死得痛快,你要是想,我也可以幫你?!?/br> “你的醫(yī)/德呢?”沈熙不可思議。 “在你這兒沒有,你又不是病人?!?/br> 他說完,又笑了笑,眉宇間充斥著暴戾,他是個混賬,一直都是,忍得夠久了,已經(jīng)不想忍了。 每個人心中,其實都有一把鋒利又尖銳的刀,刺傷別人,也刺傷自己。 只是那時候,他們根本無從考慮那么多,只是迫切地希望著把心里的那股郁氣以及悲憤給發(fā)泄出來。只是很多時候,等他們發(fā)泄完了,一切卻已成定局,再不復當初模樣。 “你出去?!鄙蛭趺偷靥ь^,抖著手指著門口,顫抖著聲音,真的被氣得有些狠了。 剛生起的小開心早沒了,媽的還暖個鬼,他現(xiàn)在心一片哇涼哇涼的。 什么前男友,可去他的吧。 沒得愛了。 “這就受不了了?我想我說的應該比你說的那些話好聽很多才是?!蹦腥说难垌诔脸恋?,里頭醞釀著風暴,不知何時就會猛地降臨。 沈熙喘著氣,臉色灰敗,瞪著他就是不吭聲。 “別瞪了,眼白都要出來了,還是說想表演死魚眼給我看?!蹦腥颂舾呙碱^,輕嗤。 這人就是故意來嘲諷他的吧,是吧。不然怎么說出的話跟炮仗似的,哪兒都帶著刺兒與□□味。 真的好氣啊,沈熙喝了酒,哪里還管自己要不要追回人的事,他就是委屈,磨著牙,眼都給氣紅了。 “你走!”沈熙從牙縫間擠出一句話,咬牙切齒地推搡著人。 他又不是非要他不可,憑什么要讓他這么羞辱他。又不只是他的錯,他也很難受的。 池鎧盯著他臉上砸落的眼淚,一時間愣住了。他有些無措地呆愣在原地,他只是太生氣了,其實并沒有想惹哭他的。 池鎧抬起手:“別哭了?!?/br> 沈熙躲開:“我沒哭,你給我走?!?/br> “蛋糕還沒吃,走什么,不是你叫我來的?”池鎧一改之前的暴戾,人已經(jīng)冷靜下來了,態(tài)度甚至比前幾次見到還要好。 他邊說著,把人摁回沙發(fā)里,慢條斯理地打開蛋糕,是個抹茶蛋糕,上面還放了芒果,他插上蠟燭,“要我說,你要是真心想我走,就該拿把掃帚把我轟出去,那樣才有說服力?!?/br> 沈熙冷哼一聲:“別以為說兩句好聽的我就不生氣了。我就是太累了沒力氣,你才能繼續(xù)在這兒?!?/br> 池鎧拆穿他:“進小區(qū)和上樓是怎么上的,那么長的路都走了,還怕這幾步,撒謊?!?/br> “你還真是愛撒謊,難道是撒謊精成人么?”他說完,又意味不明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