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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哈哈,沈熙你這是要笑死我嗎你!”陸禹澄指著他笑得臉紅脖子粗,一邊拍腿一邊笑,笑到咳嗽才堪堪停下來,“所以說你就這么被他嚇軟了?” 沈熙:“嗯。” 那小郁悶的聲音,聽著就挺委屈的。 陸禹澄壓低聲音,探頭過來神秘兮兮道:“池鎧知道你軟了么?” “知道?!鄙蛭蹙趩实?,“他回了我一個字?!?/br> 當(dāng)時那個男人目光輕飄飄地移到他的下三路,活像個盯~鐺貓,明明是該猥瑣的動作,他做起來沈熙身體就一陣發(fā)麻。 “什么字?”陸禹澄循循誘導(dǎo)。 沈熙卻不吭聲了,只是一個勁喝悶酒,如同一個失戀的人,滿臉愁容。這可撓得陸禹澄那個心癢癢,被他勾起了好奇心,結(jié)果人家又不理他,不上不下的可難受。 只是,沈熙不愿意說他也不好勉強(qiáng)。 兩個人喝起了悶酒,一個是真難過一個是真郁悶,最后沈熙喝得不省人事,陸禹澄長嘆一聲,任勞任怨地把他送回了家。 沈熙是前兩天晚上見到池鎧的,那時他在公司忙了一天,一開始只覺得腦袋暈乎乎的,也沒在意,還是助理說他臉色不好,他一摸額頭,才發(fā)現(xiàn)額頭溫度比平時高很多,想來是發(fā)燒了。 助理送他去醫(yī)院,路上拿車上的溫度計一檢測,38.7度,還真是發(fā)燒了。 好不容易去了醫(yī)院,掛號找醫(yī)生把脈,結(jié)果到了抬眼一看,頓時愣在原地。他以為自己看錯了,揉揉眼睛,視線落在醫(yī)生桌子上的牌子上—— 主治醫(yī)生池鎧。 人名和臉都對對上了,那個魂?duì)繅艨M多年哪怕化成灰他也能認(rèn)出來的男人,就坐在辦公桌的后面的椅子上。 猝不及防的,再次出現(xiàn)在他面前。 他好似做起了一場夢,夢里這些年的分離仿佛從沒發(fā)生過,一切還是最初美好的樣子。直至那道冷漠平靜的聲音打破了的夢,一切美好如鏡花水月,波瀾起,便迅速消去。 “姓名?!卑状蠊俞t(yī)生推推眼鏡,冷眼看著他,見他不出聲,曲起手指輕敲桌子,語氣冷漠,“燒傻了?” 哈哈,他居然問他姓名! 曾經(jīng)身體熟悉到每一寸,如今再見他竟然問他姓名?! “池鎧?”沈熙心里一陣發(fā)苦,不過歲月賦予的不僅是年齡,同時還有不錯的掩飾能力。他眨了眨眼,看了看男人,又看看銘牌。 池鎧似笑非笑,嘴邊掛著嘲諷:“看來沒燒傻,還認(rèn)得出我?!?/br> 沈熙心道:那當(dāng)然了,你哪里是我不熟悉的,咱們誰跟誰呢。 池鎧默不作聲地盯著他看,目光沉沉的,沈熙承受不住他的目光,微微偏開視線不欲與他對上,半晌,池鎧見沈熙不吭聲,才啟唇道:“沈熙,別來無恙?!?/br> 他坐著,他站著,本該是他居高臨下地看他才是,可沈熙就是覺得,面前的這人,像一座大山壓在他面前,壓的他抬不起頭、喘不過氣來。 他自知理虧。 沈熙看著他滿眼復(fù)雜,嘴唇囁嚅地動了動,許久,才輕聲道:“池鎧,好久不見?!?/br> “是很久了,我數(shù)數(shù)……嗯,有七年了吧?”他笑著看著沈熙,笑意卻不達(dá)眼底。 七年,兩千多個日夜,大夢一場,如今再看,恍如隔世。 沈熙把手搭在墊子上,無視他的目光,也沒接他的話。 分手多年的人,見面了該說些什么呢。 室內(nèi)一陣沉默。 沈熙聽得男人輕笑一聲,聲音低低沉沉的,磁性性感得要命,他的心也跟著抖了一下,不敢抬頭看池鎧。 他突然清醒過來,他們?nèi)缃袷轻t(yī)患關(guān)系。 “姓名?” “沈熙。” “年齡?” “二十六?!?/br> 池鎧一邊問一邊在病歷表上填,隨即又拿起聽診器。聽診器放在心口處的時候,沈熙仿佛聽到了自己跳如擂鼓的心跳聲。 他撩起眼皮看著這個男人,多年的時間,這個男人變得更加成熟也更冷漠了,以前笑起來眼里會有光,他很喜歡被他注視,而現(xiàn)在,那雙眼除了一汪深不見底的幽深,什么都沒了。 這是七年來他們第一次靠得如此的近。 他卻知道,他們之間遙不可及。這是一道溝壑,橫跨在他們面前的是七年的時間。 還有當(dāng)初他逃離不愿意面對的那件事。 “除了發(fā)燒還有哪里不舒服的,喉嚨痛嗎?”男人的聲音拉回了他的思緒,沈熙這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又走神了。 他苦笑一下,道:“喉嚨不痛,就頭暈?!?/br> “打一針,再給你開兩天藥,回去記得忌辛辣葷腥?!?/br> “知道啦,怎么還像以前一樣婆婆mama的。”幾乎是下意識地,他就說出了這句話。然而,話出口他才驚覺不合適。 他連忙抬頭看向男人,只是,男人臉上神色不變,他這話激不起男人的半分波瀾。 “我是醫(yī)生,叮囑病人注意事項(xiàng)是應(yīng)該的,你別想太多?!?/br> “哦?!?/br> 打針都要扒褲子。 見到這個人,沈熙老毛病又犯了,不僅腿軟,兄弟還要舉高高。 池鎧瞥了他一眼,拿起針頭,扯了扯嘴角。 “呵!” 一針扎下來,沈熙瞬間就蔫了。 狗比前男友,就不能讓他再高興一會兒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