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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鳴玉讓老板進了房間。 老板一臉欲言又止,本來正在醞釀說辭,結果看見房間里的安樂,愣了愣。 客房明明準備了兩套寢具,屋里的人顯然只用了一套,榻榻米上的被子還沒有整理好,說明兩位客人是從同一個被子里鉆出來的。 老板實在無法理解為什么兩個大男人要睡得這么擠? 安樂倒是落落大方,用腳把被子踢到一邊,主動關切地詢問老板:“老板,老板娘怎么樣了?她好些了么?” 老板猛地回過神來,愁苦的神情再次掛回臉上,說:“去醫(yī)院包扎后回來了,她現(xiàn)在正在房里睡覺休息。” 安樂看向蔣鳴玉,蔣鳴玉點頭默許,他這才繼續(xù)問:“老板娘的手不是被釘子劃傷的吧?” 老板怔住,想了片刻,最后不得不說實話:“其實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受傷的……” 老板的樣子太頹廢,蔣鳴玉讓他坐下,給他倒了杯水。 老板捧著水杯,苦笑道:“竟然讓尊貴的客人反過來照顧我,我真是太沒用了?!?/br> 安樂寬慰他說:“沒事的,先生對這方面的事情很在行?!彼麑ι侠习宓难劬?,問,“你煩惱的,是靈異方面的問題吧?” 老板呆了半天,非常錯亂,捏著杯子喃喃地重復剛才的話說:“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老婆為什么受傷,我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就不會出現(xiàn)在這里了?!笔Y鳴玉說道,“你一定是察覺到什么,就從最開始講起吧?!?/br> 蔣鳴玉的話宛如給老板吃了顆定心丸,他深吸一口氣,問:“你們聽說過喬玄公半夜見東墻白光的故事嗎?” 安樂一愣,伸手抓抓頭發(fā),抱歉哦,他文盲,沒有聽說過。 晏之南要是知道了,恐怕要跳起來敲他的腦袋。 盡給爸爸丟臉。 安樂理直氣壯地想,他上輩子肯定知道,這輩子文科轉工科了,不知道情有可原。 蔣鳴玉皺起眉頭,說:“喬玄見白光是吉兆,為什么提到這個?!?/br> 老板先給安樂講了講那個故事。 古時有位有名的人叫做喬玄,他在半夜的時候,看見東墻上一片雪白,就像墻上開了一道門那般明亮。他喊人過來查看,結果那些人都看不到墻上的白光,只有他在獨自一人的時候能看到這種異象。 只要他躺下睡覺,正對著他的東墻上就白亮亮的,他越來越恐懼,幾乎無法入睡。 于是有人介紹了精通玄學易理的人給喬玄,那人說:“白光如門明,并沒有害處,在六月上旬早晨雞啼的時候,南邊有人家在哭,這就代表著吉利。等到秋季,您會調到名稱中有‘金’字的郡府任職,從此往后,您將飛黃騰達,官職直到將軍、三公?!?/br> 喬玄當時被東墻的白光嚇得不行,沒有將那人的話放在心上,可那位先生的占卜屢屢得到應驗,喬玄公歷任將軍以及三公要職,貴不可言。 安樂聽完這個故事,呆呆地問:“所以呢?”故事是有趣啦,跟目前的現(xiàn)實有什么關系呢? 老板一言難盡地說:“我也看到東墻白光了?!?/br> 第104章 姻緣線11 蔣鳴玉見他這個樣子,說道:“不會,從你講的看,那個小姑娘還沒死,沒有鬼這么活蹦亂跳?!?/br> 他頓了頓,補了一句:“剛才沒死,現(xiàn)在不一定?!?/br> 安樂差點厥過去,說:“大佬沒時間一個地方一個地方地去看了,她也不一定在教室,趕緊發(fā)動你的鈔能力找人吧!” 蔣鳴玉花了一分鐘才明白什么是“鈔能力”,然后帶著古怪的表情打了電話。 不一會,就有人來接應他們了。 來的竟然是一位學工辦的老師,其實他也不明白蔣鳴玉是干嘛的,只是領導讓他招待,說蔣鳴玉可以擺平學生自殺的事。 “我們也在找程妙秋。”那位老師這么說著,“她沒有來上自修,電話也打不通?!?/br> 這下真的不妙了。 跳樓一定要高的建筑,可上吊不用啊,找段繩子、找個角落,幾分鐘就能結束掉一條生命。 老師見安樂這么急,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也開始急起來,他說:“我們已經(jīng)安排人到圖書館食堂一些地方去找了。哎,程妙秋本來就是重點觀察對象,這下可遭了?!?/br> 安樂愣住,沒聽說過這個啊,他連忙問:“她怎么了?她不是心理協(xié)會的副會嗎?!?/br> 老師有點為難,不知道該不該跟安樂這個學生講那些,他求助一般地看向蔣鳴玉,蔣鳴玉在外人面前還是一副天外飛仙的神仙樣。 安樂自己想到了,問:“是不是跟她的那個室友有關?” 老師這才說:“你知道?” “我只聽她說,她有個室友因為心理問題休學了,她一直很后悔沒有關心自己的同學?!?/br> 老師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她是這么跟你說的嗎。”負責學生工作的年輕老師長嘆一口氣,選擇告訴安樂一切,“她確實有個很要好的室友,但是那個學生在去年的時候自殺了?!?/br> 安樂沉默了,卻并不感覺到意外。 程妙秋對自殺的問題有著詭異的執(zhí)著,還會為跳樓的同學哭泣,肯定是有這方面的創(chuàng)傷。 老師嘆著氣,說:“我們又何嘗不后悔。那個學生是在寢室上吊自殺的,半夜的時候掛了一條繩子在上鋪的床頭,早上發(fā)現(xiàn)的時候,身體都涼了。”